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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好,正常发挥或者发挥失常,答案都在每个人的脸上写着,眼睛能看得出来。根本不需要试探或关心地询问。高考已经过去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庆幸,谢天谢地,有人痛心疾首,恨不得剁了自己改答案的手,有人解脱了,有人开始期待,有人更加焦虑。宴好占了三种情绪,欢喜,解脱,期待。树丛后抽烟的杨丛掐了烟丢地上,鞋底碾碾,晃悠着过来:“你俩还能来得再慢点吗?怎么不干脆等散伙了再来?”宴好吃着苹果糖:“这不还没开吃?”杨丛突然“咦”了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风吹得宴好刘海凌乱,眉心小朱砂痣若隐若现,比以前更媚了。杨丛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他兄弟肯定被吃了。刚考完就搞?他妈的江暮行,cao!宴好发现杨丛在瞪不远处的江暮行,眉心一蹙:“你瞪谁呢?”杨丛没好气:“瞪你男人。”宴好想踹杨丛,腰酸腿痛不敢抬脚,就拍他胳膊:“我男人招你了?”杨丛咬牙:“招了。”宴好“哦”了声:“忍着。”“……”杨丛啧啧:“朋友,您可真是重色轻友的标杆。”宴好给他一颗糖:“还需要再努力。”杨丛翻了个白眼,拽过糖一边嫌塞牙缝都不够,一边撕糖纸:“考得怎么样?”宴好的视线追随着跟几个老师站一块的江暮行:“挺好。”杨丛看出来了,还是不放心地问:“好到什么程度?”宴好轻挑眉毛:“坐等录取通知书的程度。”杨丛斜眼:“这么吊?”宴好手插兜:“yes。”杨丛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心里头替他高兴:“那我坐等请客呗。”宴好咬着糖:“你呢?”杨丛摸摸下巴,思考着说道:“每张卷子都有写名字。”宴好:“……”杨丛家里早就给他安排好了路,他不想走,叛逆心强,抗议过,没成,还是得走。无所谓了,那就走着呗。cao蛋的活法里总能找到点儿岁月静好。——六点半左右,四季园楼底下,夕阳染红半边天。各班排好队,进行点名。仿佛回到了高一那年的军训,只不过穿的不是迷彩服,甚至不是校服。这也是最后一次点名,散伙饭前的一个伤感的环节。江暮行站在(1)班前面,像过去每一次一样,低头看点名册,看一个喊一个。“陈琪。”“到。”“陈笑。”“到。”“高飞。”“到。”“何佳佳。”“到。”“……”“……”江暮行按照排序一路往下喊:“杨丛。”杨丛懒洋洋:“到。”江暮行扫过杨丛后面的名字,停顿了几瞬,掀了下眼皮:“宴好。”宴好笑容明艳,眼里有光:“到。”江暮行跟他对视一秒,继续点名,一路点完,他向老班汇报:“应到六十四人,实到……”“等等!”蹲在地上的杨丛突然跳起来,举起手机将屏幕对着江暮行跟老班:“夏美女在这儿呢。”视频里是在医院,夏水躺在病床上,头发剪得更短了,气色还可以,她看着镜头,一如既往的笑眯眯:“到!”(1)班寂静,其他班纷纷侧目。江暮行重新打开点名册,在夏水的名字旁边打勾:“(1)班应到六十四人,实到六十四人,全齐。”——夏水的出现,以及那一声开朗响亮的“到”,把这一晚的氛围推上更悲伤的境地。确切来说,是感伤又快乐。因为散伙饭不仅仅是告别过去,感谢三年同学之缘,还要收拾好心情去重新出发,去迎接未来,做更好的自己。这是一中每一届都会有的流程,又名谢师宴。也是大型表白现场,和好现场。曾经以为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突然一下子就过去了。追了很久追不到的,努力想忘记都忘不掉的,做错了事却拉不下脸说一声对不起的……那些年少时懵懵懂懂的恩怨情仇,都在一杯酒里稀释,消散。他们已毕业,即将渐行渐远。能不能再相聚,那真要看缘分深不深。——整个四季园都被一中包场了,上下都是闹哄哄的声音。宴好江暮行他们在三楼最左边的包间,两桌,一桌十二个座位,等于是二十四个人一块儿,加上不时过来敬酒的同班的隔壁班的,就没消停过。江暮行在其他人注意不到的角度揉了揉宴好的腰:“看看就能饱?”“不能。”宴好小幅度挪挪屁股,浑身酸软:“可是我不知道吃什么,辣的又不能吃。”江暮行扫一圈桌上的菜:“豆腐羹要不要?”宴好犹豫了一小会:“要点儿吧。”江暮行把豆腐羹转到面前,欲要端起宴好的碗,被他叫住:“我自己来。”宴好又改变主意:“算了,你来吧,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给我弄点菜不算什么。”江暮行给宴好弄豆腐羹的时候,好几道视线投了过来。宴好剥小橘子吃,他即便是作为江暮行最好的朋友,也被女生们羡慕。上辈子他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吧。遇见江暮行,得到他的忠诚与爱,以一个同性的身份。江暮行是从大腕底下抄的豆腐羹,很烫,他特地放在一边,准备放凉了再给宴好。哪晓得宴好手特别快,想也不想就挖了一勺子送进嘴里。然后就烫得跺脚。江暮行下意识拿起纸巾,打算让宴好吐上面。杨丛见状,眼皮猛跳,他快速抓了纸巾,一把兜住宴好的嘴。宴好把豆腐羹吐了出来,舌头跟嘴巴都得救了。“傻逼啊你。”杨丛满脸嫌弃地把纸团丢垃圾篓里:“三岁小朋友都知道吹吹再吃,你白长这么大。”宴好喝口啤酒缓一缓:“滚蛋。”杨丛抱着胳膊,一副恶心巴拉的做作样子:“在场的兄弟姐妹们,都看到了吧?论没良心,咱们班宴同学当数第一。”桌上响起哄笑。“我去,杨丛,宴好,你俩的感情也太好了吧。”“好个毛线。”“毛线没这么个好法,就跟照顾对象似的。”杨丛“噗”地喷出一口酒,幸亏及时扭开头,这才没让一桌子菜遭殃。“你麻痹啊,会不会说话?”那男生脸僵了僵:“就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