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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你随意吧。」他刚刚一番话的意思,我这才恍然大悟,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他自己不愿回宫,却肯让我在身边陪伴,这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我若常住行宫,将京中诸般国政交予十岁出头的孩子,却又如何能够放心,朝中大臣更不可能赞同此事。他像是看透了我的挣扎,低头把玩着我用兔毛做成的小球,道:「不是非要一年半载,试个一两月不行吗?你这班臣子扎实得很,有什么好担心。」见我没有回应,他沉下脸。「我要回去睡了。」说完就要起身。我拉住他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抱住我的手臂,笑得分外好看。我刮了一记他的鼻子。满朝文武面前,二人亲昵得旁若无人。次日,我告病,下诏由次子元佑总摄国事,徐姚二相辅助。半月後,秋狩的大部分随行人员一齐回京,我与他却留了下来。这段日子简直如梦似幻,他像是真的变成了那个我们虚想中的乡野书生,极力抵抗我的热烈攻势,最终却无法克制身心沦陷。他仍是会强会生气,但绝不似以往那样的心如死灰了无求生意志,倒更像是害羞自厌无奈之下的别扭撒娇。他一次又一次拒绝我的求欢,却总在半推半就之下被我撩拨得高亢呻吟,yin猥煽情的话语不用我引诱胁迫,也能不自觉脱口而出,让我热血沸腾,些许定力荡然无存。火热情事後总是他心情最低落的时刻,踢我打我骂我,有时候更要痛哭一场,然而面对这样的他,我只是笑。我是第一次拥有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他,可以放心娇宠可以掏心掏肺,不必费尽唇舌去证明我对他的心情,不必千辛万苦去博得他冷漠以外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就这样沉醉不知归路,渐渐荒疏了政务,我并非无所觉,却已经无心去纠正了。「你怎么还不睡?」这晚我在书房做事,他推门进来,端着今年兰陵上贡的新茶。「你先睡,有些奏折要看完。」早上起得太迟,用了午膳後便与他一同骑马狩猎,及至回来吃晚饭已经是更鼓初上,这才想起几日前京城快马送来的奏折至今尚未启封。政务交给了丞相与皇子班底,诸般事务处理的结果他们仍然会按时呈报,其中必然又有好几本谴责我弃国事于不顾、敦促我赶快回京的奏折,想起来便觉得没意思,一直不愿拆封,便耗到了现在。如果再不理睬,恐怕徐博又要亲自上门来骂人,所以想着看完再去歇息,谁知道还没过多久,他便过来找人了。我喝着他亲手沏的香茶,心中暖融融。他瞧着我,抿嘴不说话。「你怎么了?」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太轻我没听到说了什么。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咬着唇道:「我一个人睡不着,你满意了?」「……啊?」他耳朵脖子都是红的,就要拂袖离开,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扔下奏疏奔过去拦住。他明知只要我认真起来就决计挣扎不了,却学不乖地双手乱挥,还拿头拼命撞着我的胸膛。「你放开!」「你再说一遍我就放。」「你想得美!」「你不说我就不回房了,你难受得紧吧?」他愕然抬头望着我,突然间伸手把我的双眼蒙住,那手也是温热的,不像以前一入秋就冷冰冰。「是你的错!」这难堪的控诉让我弯起两边唇角。「是,我的错。」「我不要这样。」他语调中是满满的自厌。我将他紧紧收进怀中,下颔抵着他头顶。「别怕,我会对你好。」他伸手环住我的腰身,小小的温暖却扯出我一声满足轻叹。「回房?」「……嗯。」水汪汪的眼中有着细碎的星辰闪耀,我一霎时忘了呼吸。回了房,他简直比我还要急上好几分,胡乱脱了二人衣物便将我推到在床上,用口服侍我不多久,便自己坐上来,将我凶猛的欲望纳入他开合的xue口中,两人同时发出呻吟。他热情似火,我的神智却并未完全昏昧。这些时日他顺服得像是我俩理所当然该在一块儿,虽然从走出蕙风园开始,态度算是一步步软化,却依然不像我所知的孙兆功,是性情大变抑或另有所图,一时也无法判定。望着他满含春意的双眼,我蒙蔽起心中的阴影,化作狂兽,拉着他一同投身欲望狂涛。第十九章时间堪堪过了大半年,我俩仍然住在苍山行宫。按照之前设想,现在是元祈继弟弟之後摄政监国,虽说期间有好些头痛的事,我的日子仍是前所未有的逍遥快活。这晚也是欢愉一番後相依而眠,才刚睡过去,郑秉直却在帘外低声叫唤。若无急事他不会如此,我将枕边人安顿好,小心翼翼地披衣起床。「什么事?」「徐丞相求见。」「请他书房相候。」「是。」我在宫女服侍下匆忙梳洗更衣出门,心中很是不悦。这个徐博,近四个月来了不下七八次,也不是处理不了的事情,非要打搅于我。一踏进书房,我便口气不好地道:「关中灾荒,朕不是命徐卿便宜行事了吗?」徐博站起来,拱手道:「非为蝗灾之事。」见他脸色严肃,我心中一沉。「怎么了?」「巽江中游决口,长堤荡然无存。」我大骇。巽江两岸土地肥沃广兴农桑,朝廷财赋有五成以上出自其中游下游,一旦成灾,後果非同小可。「加固工事不是去年冬天便下诏做了吗?」徐博冷冷地道:「陛下动议要修陵寝,十万民夫才到巽江不久,便大半被调到阳山建造墓室,臣当时便曾上奏谏阻。」确有此事。我当时觉得近几年雨水都少,巽江两岸不闹旱灾便不错了,修堤似可延後,谁想到今年却雨水丰沛如斯。「现在来不及说这些了,尽快开府库粮仓赈灾,命地方官沿路聚拢灾民,移送至附近安全所在,这事便让姚卿去办。」徐博站着不动。「怎么了?」「关中蝗灾,府库可用余粮几乎耗尽。」「那便兴义仓,向民间征粮。」「陛下觉得,国库还有余钱征粮吗?」我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感觉莫名其妙。「前些年盘点,国库尚有银钱五百万,难道现在还会比这数少不成?」「难为陛下还记得前些年的事!」徐博冷笑一声,「前年大旱,关中颗粒无收,赋税无着,官仓发放钱粮赈济。去年陛下先造围场,花费银钱百万,又修陵墓,陵墓未成,至今花费已达白银一百八十万两。「今春南蛮北上来袭,我国调集二十万人马迎战,之後更要封赏有功将士,前後消耗白银不下两百万,前些天陛下又下诏建江南行宫,还要花去多少银两,消耗多少民力,陛下可曾算过?」不管是见面还是上书,他几乎毫无变化的慷慨陈词,我已听得颇为不耐,只道:「事已至此,你莫非教我将钱吐出来吗?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