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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懂得。说白了,嫉妒而已。他希望柳青幸福,自是不会些做破坏人家感情地勾当,可那疼痛深入骨髓,时时烧灼着他的心,于是他不再出现,只偷偷地跟着柳青,时不时叼些天材地宝丢在柳青家门口。那些天材地宝大多是百年才长成的灵药,有些甚至都快成精。他听闻这些东西能延年益寿,便拼了命也要从别的精怪手里抢来。多少次生气垂危,可他的家——岚山上的妖怪越来越少,大家都怕他,生怕白朗哪一天便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谁又会在意他是不是愈加虚弱呢?或者说,最好他死了,一了百了。别的精怪都传,岚山上有只狼妖,那狼妖怕是疯了,穷疯了,或者是贪疯了。他总是踉踉跄跄地放下灵药,再一瘸一拐的走远,藏起来。他陪着柳青,有时就趴在柳青家围墙的外面,听着柳青对别人温言软语,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白朗从来也没有翻过那座围墙,看一眼那个人,哪怕以狼形也不愿。他实在是害怕看见柳青对别人露出爱恋的表情。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可柳青总也不长命,无论他叼多少灵药过来,无论他的爱人——有时候是他娶的妻,有时候是他嫁的夫——多么的爱他,多么的疼他。而这一世,他终于在柳青寻得自己姻缘之前找到了柳青。白朗舔舔爪子,想,也许是上天终于开恩,终于不再折磨他。14何秋最近有个小烦恼。工作十分轻松,工资也的确如他小姨所说一般十分优厚——当然了,那是在不分给他小姨一半的前提下。但因为有那户人家介绍,他又接了几个当孩子家教的工作,无论如何,他现在手头的确是宽裕了些,家里的饭菜丰盛了不少,帅帅也明显健康了起来,不再像他刚带回家时那样蔫巴巴的。可是,一件事解决了,又出现了另一件让人头疼的事。他发现自己似乎被人跟踪了。起初他还不确定,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性,并且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然而那种被某个人紧紧盯着的感觉实在太鲜明,就像现在,他路过一些装修稍微精致一些的商店都能从落地窗上看见那人黑黑的影子。应该是个男人。何秋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从窗上的影子估计,那人身高很可能有一米八五以上,看体型绝不是什么羸弱的少年。没什么好奇怪的,人渣当久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怀恨在心。何秋深吸了一口气,脚步顿了顿,貌似漫不经心地向后扫了一眼,余光快速地扫过身后那人,那人也不闪躲,光明正大地跟着,背挺得笔直,与其说是跟踪者不如说像是个保镖。那一眼扫的太快,何秋并没能看清他的脸,他有些莫名的焦虑,无意识地解开了衣服第一个扣子,装作不经意地把背包背到身前,一只手拿出一瓶水,另一只手则暗暗地摸出了一把小刀,又把背包背了回去。一个人走,一个人跟。天渐渐晚了,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何秋走的路越来越偏僻,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蝉鸣显得夜色更加静谧,他甚至能听见身后那人跟着时脚下发出的“沙沙”声。刀慢慢地亮出了锋利的刃,何秋充满恶意地勾起了唇,一闪身拐进了一个拐角。白朗最近有个小烦恼。他已经跟了何秋很多天了,可却连何秋的正脸都没看见一个。不是没想过搭讪,只可惜这样豪放的举动实在和他呆板木讷的形象不符,他张张嘴,话便噎在喉中,走两步,便被自己绊倒,抬起手,肌rou便酸软无力——没办法,阔别百年再见初恋,着实是太紧张,白朗充分地发挥了自己闷sao木讷的本质,实在不行,就跟着吧,至少看着心里也很满足。只要看着他幸福,为了点小事忙忙碌碌,他便很满足。然而这一点也难实现,眼看着何秋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白朗连忙跟上去,生怕自己跟丢,刚拐进拐角,脖颈便从身后被一把尖利冰凉的刀抵住。“别动,”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怎么?没想到吧?”是何秋。白朗原本紧张了一瞬,在得知是何秋后便多少放松了点,似乎是身体自发地认定了何秋不会伤他,那刀却更用力了几分,青年的声音带着点天真的媚意,像是情人的呢喃,说话带出的风轻轻地吹在白朗耳边,白朗脑袋“轰”的一声,停止了运转,血液全往脸上跑。“跟着我干什么?”何秋见白朗不回答,小刀居心叵测地划过大动脉,语气愈发温柔,动作愈发危险,“帅哥,要知道像我身体这么差的人,一个人走夜路还真是很紧张的,你就告诉我吧,别叫我害怕嘛。说吧,是谁让你来的?”白朗不答话,他觉得耳朵嗡嗡响,鼻子突然有些酸,何秋的刀让他感到了刺痛,但更多地让他感到真实。分分秒秒,日日月月,年年岁岁。那么多岁月啊……说是一点都不在意,又怎么可能呢?妖怪的生命也并非无穷无尽,总有走到终极的那一天。多少妖怪都是这样,等着等着,一场天劫下来,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什么都不剩。爱人有着幸福快乐,有着白头偕老,有着儿孙满堂。可是,都与自己无关。这让人想想都绝望,韩古就是因为这样才放弃了等待,他说,那个人是骗子。人类都是骗子,骗身,骗情,偏偏自己不会陷进那个拙劣的谎言。大骗子。可白朗听到何秋对自己说话后,他突然觉得,他其实还能再等。就像以前在岚山上死去的一只痴情的母狐狸一样,那狐狸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直到我的生命再也走不动,孤零零地停在那里,静静地坏掉,我便停止。”她死在了岚山,停在了岚山,白朗把她埋了起来,那时的他还年轻,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明白了,可他依旧不会说这么煽情的话,他只是觉得的确如此。何秋的手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渐渐的僵硬了起来。眼前的男人身上有着出奇好闻的味道,他忍不住凑近去说话,去享受那种让他心跳如擂鼓的气息。男人在微微地颤抖,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为了引诱他放松警惕。何秋明白这个,他也经常干这种不要脸的事。然而,尽管如此,他却鬼迷心窍地心疼了起来。心里有种怪异的痛苦感觉,就好像自己曾经非常爱他,爱到舍不得他一点点难过一般,只要他皱皱眉,心脏就会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地捏紧一样痛苦。喘不上气。他收回了刀,慢慢地把男人的脸拧了过来。男人有张非常帅气的脸,剑眉,高挺的鼻梁,小麦色的皮肤,表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