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和习煦风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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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温溪是不可能回的。 茅善善秉持着女孩子要帮助女孩子的原则,将温溪带到了她的地盘儿。 吕与苏那边,手机上躺着一条信息。茅霖声在她接完电话后没多久发过来的。 ——找个没人的时候给我回电话。 次日七点左右,温镇年如常去厨房准备早饭,吕与苏拿过手机,给茅霖声打了过去。第一次打那边没人接,过了几分钟,茅霖声气息不稳给她回复了过来。 “晨练呢?” 茅霖声‘嗯’了声,“方便说话?” 吕与苏背着温镇年都有点做贼心虚,“什么事儿还得没人的时候说啊?哥你把氛围可一下子就弄紧张了!” 茅霖声不跟她扯淡,“你知道那个温镇年什么背景不知道,就随随便便跟他结婚?”更何况,茅霖声查出来,他压根儿就不到年龄!这些都能睁只眼闭只眼,最让茅霖声不放心的是,“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有多复杂?” 这……吕与苏就有点笑不出来了,“大哥,他们家不会是什么犯罪家族吧?” 茅霖声,“……听上去,除了这个,你还挺能接受。” 吕与苏不管那么多,温家人待她真心实意,温镇年对她也好,茅霖声不是外人,如果不是为了她,也不会特意去查温镇年的背景,“哥,这么说吧,我爸妈就已经够让我受的了,我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感觉到有个过日子的样儿。我现在还在被窝里,温镇年给我准备着早饭呢!” 她这明晃晃就是在显摆,可惜茅霖声不吃这一套,“你也就这点出息,给你做顿饭就把你哄住了。”嘴上这样说,茅霖声心里是清楚的,正因为在她父母那里没有得到应有的疼爱,她才会那样轻易动心。 如果换了是他,他还真没有这个和吕与苏朝夕相处的时间。 吕与苏彻底不困了,“你也不用跟我说他背景如何,他们家怎么样,只要他们对我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切都是没问题的。” 吕与苏现在有点知道,温镇年为什么不急着工作赚钱了。就是想到他父母在山里的房子,还有她大姐二姐,乃至两个姐夫的气质…… 那都不是普通寻常百姓能拥有的。 是她一直以来,带着一层滤镜在看待而已。 茅霖声听了她的话,突然间茅塞顿开!是啊,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温家也在尽全力抽身,如吕与苏所言,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只是无形中的斗争是可怕的,将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小与,如果温镇年能让你安心,那就珍惜眼前吧。” 吕与苏忽地笑开,“哥,你说的好像他时日无多了一样。” 茅霖声要是在她面前,非敲她脑袋一下不可,“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没你想的那么弱,就这样吧,傻丫头。” 他想说该说的,吕与苏不愿意听。索性,他就不让她徒增烦恼了。 吕与苏一通电话,接了个寂寞。反正也睡不着,下床,吕与苏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正在做虾仁水晶包的温镇年突然被人从后抱住,一定程度上吓了一跳,“你怎么起来啦?”手上是湿的,温镇年转身胳膊圈住了她,“还故意不让我听到声音!” 眉眼间皆是笑意。 吕与苏故意说是‘被尿憋醒的’,伸出头看向他正在忙活的东西,“你自己捏的包子啊?”这么麻烦,她每天只知道吃的时候很香,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要起多早开始张罗。 温镇年太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了,一个细微的小表情,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嗯,待会儿你多吃几个。” 每天不重复换着样给她做吃的,就是怕她吃腻了没有新鲜感。 吕与苏再次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胸口,“怎么办啊,我现在好像有点不想离开你了。” 最开始,她那么信誓旦旦。 温镇年心脏‘咯噔’猛地揪紧,狠狠往下坠了下,“突然说什么傻话?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他想看吕与苏的表情,可吕与苏牢牢抱着他不松手,温镇年也就不勉强,手臂圈住了她,“没事没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考虑到了她可能是怀孕压力大,多愁善感了些。他知道的!很多孕mama都会在这个漫长的阶段里产生过分敏感的反应。是他做的不够好,让她有了不安感,“你还要再睡一会儿吗?不想睡的话,就在这里看我做事好不好?” 吕与苏突然意识到,她怎么那么瞎,居然把他当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如今听着他这么温柔的话,吕与苏更加肯定,他有着良好的教养。 跟她不一样,父母乱搞男女关系,走在路上,全家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这么的她,配得上这么好的温镇年吗? 还有他的家人,居然陪着他一起演戏。 被她没来由的话惹得哭笑不得,温镇年也顾不得手上湿不湿了,赶忙抱着人,圈在怀里拍了拍。同时他还担心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有了这样的感触? 他决定咨询一下医生,再翻几本书,然后观察一下,她是为什么才有了这样的改变。 孕期的准mama在遭受着身体激素改变的同时,还要对抗诸多不便,甚至是难以启齿的折磨。他只怕自己疏忽了哪一点,才导致她有了低落的情绪。 这时候,温镇年还没有想到昨天真心话大冒险时她接的那通电话。 吃了早饭,吕与苏居然在大门口看到了温溪! 摁了门铃,温溪就在外头一蹦多高挥着手。 “她怎么摸到这里来的?”温镇年还假装不知情呢,摁住要出去接人的吕与苏,“你坐着,我去。” 很多时候吕与苏都听无奈的,她是怀孕,又不是腿脚不便。月份还不大,她还能正常活动。 可温镇年把她宝贝的,都让她以为自己是个需要被人呵护着重点关照着才能继续下去的人。 吕与苏站在房门口等,温镇年打开大门,让温溪近来。 温溪手里捧着一大束花,忽略有话要对她说的亲弟弟,直接朝着吕与苏快步走了过去,“与与!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啦!” 想提醒她别说漏嘴的温镇年抬了抬手,也没能拦住过于热情的温溪。 走到吕与苏面前,温溪刚要把手里的花束递过去,突然严肃脸将花藏到背后,认真问道:“你对花过敏吗?” 别弄巧成拙了才糟糕。 来之前她忘记问温镇年了。 吕与苏已经看到康乃馨为主,搭配着生石花和百合花的捧花,“这个时候如果过敏,那我就太辜负它们的美了。” 温溪这才将花束拿出来,双手递给吕与苏,“送给最美的吕小姐~” 吕与苏做了个屈膝半蹲,提着裙摆致谢的样子。 温镇年弯着嘴角走过来,借着吕与苏的手,轻闻了下花,“下次请送助睡眠的,谢谢。” 温溪说‘没问题’,转而赶忙问吕与苏,“夜里睡不好吗?要不要我陪你去看老中医?我有认识的熟人。” 吕与苏悄悄掐了温镇年一下,“我吃的好睡的香,他就是随口一说,二姐别当真。” 哪有管人要求礼物的? 温溪被吕与苏的小动作逗得哈哈大笑,临进门,在吕与苏看不见的地方,温溪朝着温镇年做了个鬼脸。通常在家里,没人治得了温镇年,也就在吕与苏这里,她能看到他忍着疼装笑。 温镇年找温溪过来,是因为他要出门一趟。 “我没有打扰你们俩过二人世界吧?”温溪故意问了一嘴,“我今天休息,没地方去,就问了善善找过来了,你们俩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做戏演全套,接了温镇年电话,温溪还真给茅善善打了电话,问吕与苏家地址。 “是挺没眼色的,撵你你现在能走吗?”亲弟弟温镇年退口而出,惹得温溪握住拳头就要朝他招呼过去。 吕与苏有点羡慕他们的相处模式,“欢迎都来不及!只是怕招待不周。” “我可没拿自己当外人,与与,你平时做什么,就带着我一起呗!你就当收留个无处可去的无聊人。” 温溪的性格当真不会叫人不自在。 温镇年适时提议,“别把她带去玻璃房,省得她手脚不闲,弄坏你的东西。” “嘿!反了你啦!温镇年你找打是不是?” 他越是这样说,温溪还就越好奇,扭头眨巴着眼对吕与苏道:“未经允许,我绝不乱动,不过与与不必勉强,你就当我是个透明人,做什么都行!” 她此话一出,吕与苏顿时想到了茅善善被迫出现的那一天。尤其当温镇年提出要出门一趟的时候,吕与苏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温镇年昨天就给习煦风发了消息,但是他没有回复。今天温镇年想再去见他一面,顺便问一下医生,吕与苏的情况他能做些什么缓解。 —— 在距离过春节只剩下半个月的时候,始终没有答应和温镇年见面的习煦风删除了温家人好友,彻底从他们的眼前消失。 吕与苏她师父师娘和温家父母见面这一天,夜里,温柔跟大家说了她和习煦风离婚的事情。 “柔柔,煦风最近总不出现,就是因为这个?” 温家人吃惊是一回事,骨子里的冷静是另一回事。温父只神情稍变了下,便出声问道。 温柔做这个决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是,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们。” 温母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责怪温柔,“他是……” 温父偏过头,温母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没再多问,“过几天去爷爷那边,找机会跟爷爷说一声。” 还有吕与苏,温家人这两天也在商量着怎么跟老爷子说。 原本今天是个好日子,温柔也是趁着父母高兴,才选了今天说出来。 “抱歉,给你们添堵了。” 包括吕与苏在内,温柔都想说一声‘对不住’。可是离婚这样的事情,不是当事人,又有谁能理解其中的难处呢? “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我们是家人,添什么堵?” 温父发了话,大家也就平静了许多。 温柔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温父让她回去好好休息,留下来温家其他人,温父叮嘱温溪,“别告诉三三两口子。” 温镇年和吕与苏去送师父师母回南郊,这会儿还不知情。 温溪心里憋着火儿呢,“嗯。” 嘴上答应的痛快,温溪拿了包,“这里太冷了,我今天回去。” 蒋安之有眼色跟着起身,“爸、妈,那我们就先走了。” 温父只点了头,温溪鼻尖儿发酸,快步离开。 车子开出山之后,温溪便朝着手握着方向盘的蒋安之狠狠捶了几拳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啦?啊?你就伙同习煦风一直不告诉我!” 温溪以为,她大姐和习煦风是互相欣赏互相包容,能恩爱白头的。 三三的好日子没有过上几天,大姐就传来了感情破裂的消息,温溪有些替她大姐难过。 蒋安之任由她发xiele一通,“我去找过姐夫了,他说这是他和大姐共同决定的。” 虽然习煦风看上去有些难以割舍。 “他不是我姐夫!” 温溪爱憎分明的很,既然和她大姐离了婚,那就跟温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敢惹她大姐离婚,那就要做好被教训的准备! 温溪凶巴巴正盘算着怎么报复习煦风,旁边蒋安之说,“你冷静一点,离婚不是习煦风提出来的。” 温溪蓦地看向蒋安之,“我大姐那么能忍的脾气,如果不是他做了什么,我大姐没事了跟他提离婚?” 蒋安之没辙,只能告诉她,“温溪,他们一开始就是契约结婚。” 温溪不是没有听说过契约婚,连带着她自己和蒋安之都乱七八糟的。可是当她知道事情发生在温柔的身上,就变得格外难以接受,“当初能契约结婚,他现在爬到园林局了,再往上难爬了,就觉得我大姐没用了,要丢开了是不是?” 事关亲jiejie,温溪不冷静蒋安之也能够理解,“他还没有那个主动权,是大姐非离不可,习煦风不想,求都没用。” “他会求?” 温溪很难想象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会低声下气的求人。 跟蒋安之说不到一块儿,温溪掏出电话就打给了温镇年。坐在旁边的蒋安之知道,他根本就拦不住。这个时候他在,不让她打,她可能会停下来。但是过后,温溪只会越想越气,最后还是会告诉温镇年。 从南郊回来的路上,吕与苏替温镇年接了电话,“二姐,三三在开车,我开着外放。” 温溪听到吕与苏的声音,火气小了不少,但是仍旧无法平静下来,“与与,本来今天挺高兴的,三三也算是见家长了。不过你们去送师父后,大姐说她和习煦风离婚了,我跟你们说一声。” 温镇年险些猛打方向盘靠边停车! 到底吕与苏在旁边坐着,温镇年被迫镇定了些,“什么时候的事?” 温溪不关心这个,“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瞪了眼开着车的蒋安之,温溪拿着手机气愤道:“是大姐主动提的,习煦风求都没留住大姐!” 这姐弟俩刚通往电话,就同时收到了来自温柔的消息。 ——我不想委曲求全,对习煦风没了感情,才提出离婚,你们别去招惹他。 温溪看到这样的内容,直接就问候了习煦风祖宗。 温镇年这里,则是由拿着他手机的吕与苏念出来的。 不想家里人知道她的难堪,温柔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她和习煦风的关系。 习煦风是哭着求过,也发过脾气,可温柔无动于衷,甚至无视他的威胁。 既然那样都无法粉饰太平,就果断分开吧,谁也别耽误谁。 习煦风则是清楚自己对温柔用了强,非但没有驯服温柔,还起到了反作用,这令他后悔莫及。 那一晚他以为后来温柔不反抗,是接受了他,臣服于他,结果换来了离婚的下场。 —— “你最近还是消停点吧,等大姐气消了,可能会好一点。” 蒋安之再次和曾经的大姐夫碰了头。 他们俩挺有共同话题的,蒋安之没有说,可他心里已经觉得,温家的两个女儿都挺行的,不爱一个男人,却能在外人面前跟大家演那么真。 “如果不是大姐说离婚,我都不知道你们俩居然是假的。” 蒋安之险些一个‘也’字出口。 “对了,温镇年没有来找你?”蒋安之更担心的是,他家里那个容易冲动的,还害怕习煦风动怒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习煦风强打着精神,脑子都慢半拍,“在憋着呢吧,谁知道怎么还不来。” 他甚至想让温镇年揍他一顿,他也好心里好受一点。 从他对温柔用强那一刻,是恐惧过的。可后来莫名的报复、愉悦吞噬着他,让他一发不可收拾,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习煦风低声咕哝一声,蒋安之没听清楚,“什么?” 犹如行尸走rou般,习煦风又灌了自己一杯酒,枕着胳膊趴到了桌子上。 这样的习煦风,是从前的蒋安之从来没有见过的。在他昏昏欲睡的时间里,蒋安之给他录了视频,发给期待着他倒霉的温溪。 当一个人的颓废是rou眼可见的时候,就已经是精神上都无法支撑的时候。 温溪都没仔细看,反问蒋安之,“什么鬼东西?” 发一个大男人给她干嘛? 蒋安之浅笑着回复她,“看仔细,这人像谁。” 温溪这才后知后觉到,“他怎么这个鬼样子?”不等蒋安之的消息发过来,温溪直接语音过去,“别跟我说因为大姐!” 温溪之所以老实待着,没有去找习煦风算账,是因为她和温镇年还有吕与苏坐下来聊过了。 现在在温溪的眼里,蒋安之和习煦风是一样的,外人,离了就还不如陌生人。只有弟妹是亲的! 尤其有了蒋安之这个外人那句‘求都没留住大姐’,加上温柔发了消息,姐弟俩商量着,大姐好不容易摆脱前夫,还特意跟他们说‘别招惹’,那就不给习煦风纠缠大姐的机会了。 省得到时候他揪住这个,再去找大姐复婚。 温溪和温镇年暂时一致决定,听大姐的,不给大姐添麻烦。 —— 转眼就到了年底,温家人是要提前过温家老爷子那边的。 温镇年想带着吕与苏过去,吕与苏却说:“我想回家看看。” 她都有些在温镇年面前抬不起头的感觉。同样的两个人,都是父母在世,细数下来,她和温镇年去见温父温母的次数已经一只手数不下来。除了温溪,温父温母也会偶尔来看她。 反观她的家里人…… 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温镇年看向了她的孕肚,“那我能跟你回家吗?” 吕与苏闻声笑开,“我回自己家,难不成还有什么危险啊?”她话音刚落下,温镇年的眼神儿立马就愧疚了起来,“媳妇儿,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替我隐瞒……” 正说着,吕与苏的电话响了起来。 南郊师侄的视频请求。 接通后,不出意外吕与苏和温镇年便看到了那头的老头儿和师母。 “丫头,过年来陪陪我们呗!” 实际上师兄已经回去了,就师侄他爹,老实巴交只会低头做事。 “干嘛?让我过去给你们贴春联啊?” 吕与苏当然知道师父他们都是为了她好,心疼她过年都没人疼,“我还要跟三三走亲戚呢!” 师母在那头说着‘对对对’,老头儿则是一脸的不赞同,“婚礼都没有举行,走什么亲戚?胡闹!来这里过年,不能去他家!” 吕与苏要乐死了,“我们领证儿了呀!婚礼还不是什么时候想办就能办?”再说了,“不都跟你说了嘛,三三事业上升期,得先瞒着,到时候再通知大家,我们能收很多礼金呢!” 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听他胡说八道,我怎么没见他有多忙?” “老头儿,你过分了啊!我们家三三就在我旁边呢!” “在怎么了?当着他面我也这么说!哼!” 小孩子脾气。 吕与苏那点因为父母的小悲伤,早就化为乌有了,“现在能不忙就把钱赚了的人,才是能耐的人,我家三三就是!” 老头儿嗤之以鼻,“你就听他哄你吧!” “我有什么可哄的?瞎cao心~” 到底没答应去南郊过年,师父让他们过了年初二去,惹得吕与苏又是一阵矫情,这通视频才结束。 看,父母对她不多关心,有人惦记着她。 吕与苏瞬间就高兴了。 年三十这一天,温镇年载着温父温母,蒋安之载着温溪和温柔,直奔了温家老爷子的居所。 先前老爷子还会说温溪任性,不回蒋安之家里过年。结果蒋安之也替她说话,温家老爷子就不说什么了。这么些年来,已经成了习惯。 今年和往年有些不一样,少了习煦风,也多了孙媳妇儿和孩子的消息。 而吕与苏则是在年三十夜里回了有她父母的家。 “小姐!您回来啦!” 管家格外高兴,随之而来的,便是些微的尴尬。 “先生……有事情要忙,今天不回来,太太……” 听到动静的苏女士本来不想出来的,可架不住新欢的催促,便走出了房间。 “回来啦?” 站在栏杆处,苏女士居高临下着。吕与苏仰头看去,她身上是不合时宜的暴露睡衣。 在家里能看到苏女士,吕与苏已经是有点惊喜了,“嗯。” 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苏女士往后看了眼,很快吕与苏便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到了她母亲的身后。 “你还会害羞呢?又不是外人,我女儿。” 苏女士的话传到耳朵里,吕与苏泛起一阵恶心,开始琢磨要不要转头走人。 “小姐……” 管家和一旁的佣人们眼巴巴看着她,仿佛好不容易盼回来一个正常的人,不希望她被气走。 有什么好气的呢?就连他那个‘有事要忙’的父亲,吕与苏也该知道,是在某个小情人的家里过年。唯一让吕与苏放心的是,他们俩有言在先,都不和外面的人有孩子。 “饿了,有吃的吗?” 吕与苏决定留下来,权当是陪家里辛苦了一年的管家和佣人们过个年。如果她从这里离开,温镇年知道了,也会担心。 “小姐您想吃什么?家里什么都有,我们这就去准备,很快就好。” 别说管家,连带着没露面的厨师听到有活儿干,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至于楼上那个不着调的母亲和比她母亲小了很多的男人,吕与苏没打算理会。她早就该习惯的,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进门发现正在办事的时候都有,更别说穿了衣服的。 吕与苏不在意他们,可架不住有人有别的想法。 “jiejie,孩子好像不太喜欢我。” 男人掌握着分寸,要挨又不挨着苏女士撒娇道。吕与苏她母亲活到这个份上,她就吃这一套,明知道对方不一定多真心,可也乐意被这样哄着,“当着我女儿的面,你可别jiejie长jiejie短的,她不爱听。” 吕与苏要是知道她妈还能想到这一点,不知道会不会感动。 “我听jiejie的。” 苏女士抬手捏了对方屁股一下,“就你嘴甜~” 吕与苏没等到饭上来,先看到了倒胃口的。 偏偏对方还是个没有眼色的,最近可能是得苏女士的欢心,有点想一步到位了,“小与是吧?我叫……” “你是谁叫什么我不想知道,聪明点的,就趁着她还没腻,多要点好处,然后滚的干脆一点,别学那些蠢的,还痴心妄想着得到她的所有。” 男人脸色当场就白了,惹得苏女士心疼的不行,“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也就一句话,苏女士扭过头对男人道:“你先回房间,我跟她说会话。” 吕与苏低头玩儿手机,旁边管家生怕这母女俩一言不合就闹掰,“夫人……”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对自己的新欢,苏女士有好脸色,家里帮着男主人偷情的管家,她可不会嘴软。 吕与苏的父母走到这一步,管家始终心里有愧,低着头退了出去。男人也识趣,不再招吕与苏的烦。同时转身离开的同时,他很清醒把吕与苏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他不会是苏女士的最后一个男人,只求着这个春节里能多捞一点好处了。 吕与苏没想遮掩,起身去吃东西的时候,苏女士很明显看出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吕与苏,你这什么意思?” 本身吕与苏肚子平坦紧致,现在穿衣服宽松不说,还肚子收不回去,苏女士就紧绷了神经。 吕与苏很坦然,“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好惊讶的。” 在他们家,还能有比他们夫妻俩的所作所为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吗? “岑晃的?” 苏女士眼下只能想到这个可能,“还是别人的?” 但凡稍微在吕与苏身上用一点心,都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发现温镇年的存在。 管家和佣人们也跟着揪起了心,他们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当自己孩子疼的。只可惜这个家不正常,原本好好的一个孩子也变了。 吃了一口蓝鳍金枪鱼,吕与苏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不但怀孕了,还结婚了。” 她有点期待苏女士的表情,像个故意做错事引起家长注意的小学生,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对方还是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废物,怎么样?满意吗?” 内心是跟温镇年道着歉的。 可当她看到苏女士那么云淡风轻跟她的新欢在她的面前打情骂俏着,吕与苏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 什么话都没有说,苏女士用家里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吕与苏低头吃着东西,不用猜,就知道她要打给谁。 “回来。” 对方大概是说了拒绝的话,苏女士突然大喊,“我让你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不待苏女士再说什么,那边迟疑了下,结束了通话。 听到动静的新欢从苏女士的房间出来,想下楼,又不太敢下。 男人以为他一脚踏入了上流社会,却不知道,连带着家里的园丁都瞧不上他一眼。 吕与苏该吃吃,该喝喝,权当什么都没听到。 苏女士也没说什么,径直上了楼。 不多时,那企图换个方式博取吕与苏好感的男人依依不舍离开了这里。 他还想腻歪来着,只可惜苏女士气场全变,除非他没长眼,否则他敢越界,今天将会是他最后一次看到金主jiejie。 对于那个男人的离开,吕与苏心满意足。她吃饱喝足的时候,吕与苏三个多月没有见过的亲爹回来了。 穿着平时在外面,他绝对不会穿的居家服,甚至脚上踩着拖鞋。 “怎么了?” 看到吕与苏,他倒是没多意外,只淡淡扫了一眼,吕与苏她爸将视线落到了苏女士的脸上。 苏女士不想跟他说话。 他这样轻松的样子,只能说明在外面过的很好。苏女士后悔着刚才把新欢赶走了,“你问她。” 吕与苏呢? 在她看来,接到她母亲的电话,她父亲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换,就急忙赶了回来,该是心里有她母亲的吧? 可是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呢?她有些不敢想,将来的她和温镇年,会不会也走到这一步。 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吕与苏突然很想温镇年。 “你干什么了?” 看到吕与苏她爸甚至连坐下都没有,仿佛问完了她话,就随时要走人,苏女士顿时炸了,“你是瞎了吗?看不出来她有身孕了?” 吕先生很不喜欢妻子如今说话的方式,气质全无,“怀孕就怀孕了,想生就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 苏女士顿时红了眼眶,“你也不问问她孩子是谁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了她!” 这一刻,吕与苏还挺难以形容心情的,“原来这样,能让你们俩一起出现啊?” 很早的一段时间里,吕与苏有过无数个痴心妄想,她想让她的家恢复到从前,爸爸mama还跟过去一样。那时候她不懂事,不明白有些事情发生过后,就没有办法当做没有发生过。 现在说这句话,也不过是想刺痛这对不负责父母的心罢了。可吕与苏发现,她并没有感觉到泄愤的痛快。 苦笑一声,吕与苏把带过来的结婚证丢到了桌上,“看吧,你们的好女婿。” 迈步走向二楼,吕与苏临进房间,提醒他们,“奉劝你们别乱来,他家你们得罪不起。” 能让茅霖声说不简单,还提起了他家里人的,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就能招惹的。 由于刚才吕与苏说了‘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苏女士迫不及待拿起结婚证看了眼。 相貌上倒是没得挑,苏女士在楼下喊,“吕与苏!你给我下来说清楚!” 吕与苏她爸凑过来,看女儿的结婚证,“行了,她抵触心理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女士很想跟他大喊大叫大闹一通,可是很多年前她就试过了,没有用。那样只会让他离的越来越远,“你走吧,刚才她故意气我,不是这样讲的。” 人都回来了,那边还指不定怎么生气呢,吕与苏她爸没打算走。 苏女士也没再说什么,回了房间。 “先生……” 管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怎么样,试探性喊了一声。吕与苏她爸说:“整理个客房。” 先生能留下来过年,一家三口都在,那就是好的开始! 管家高高兴兴领着佣人们开始忙活的同时,外面吕与苏她爸的几个助理尽职尽责买好了礼物,命人分别送到了每一位小太太的家里。其中数今天吕与苏她爸原本要陪着那个礼物最贵重。 —— 温镇年说完吕与苏的事情,以为爷爷要训他,训过之后会高兴的时候,没想到老爷子只是很寻常‘嗯’了声,戴着老花镜告诉他,“三三,你知道不知道,在你们回来之前,以及有人特意拜访,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了。” 温柔猛地提起一口气,以为是习煦风来给爷爷上眼药。 老爷子看了眼神色骤变的大孙女,先说孙子的问题,“你以为自己做的很好,那都是你以为。” 温父温母不说话,温溪则是悄悄问蒋安之:“谁啊?那么咸吃萝卜淡cao心!” 蒋安之示意她安静,老爷子才道:“不是什么仇家,也不是对手,就是有人可能什么时候偶然碰到你和你媳妇儿了,还问我呢,是不是该吃喜酒了。” 温镇年不后悔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爷爷,我想给她一个隆重的婚礼。” 家世上来说,没什么问题。吕与苏的父母虽然在男女关系上不清不楚,可到底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反倒一定程度上的名声欠妥,让如今的温家的可以接受的。 若是吕与苏的家庭真的很正派很厉害,那反而会让他们为难。 好比茅霖声那样的。 老爷子不是迂腐的人,“委屈孩子们了。” 尤其退下来以后,看清楚很多东西。哪怕是做了心理准备的,还是能深深感觉到世态炎凉。 见温柔松了口气,老爷子让其他人先散了,留大孙女说话。 “爷爷。” 温柔搬着小马扎坐到了老爷子身边,老爷子正在研究他的老钟表呢。 眼神儿不如从前了,有些零件儿都安装不回去,明明在眼前放着,就是找不见,老爷子嘴上嘀咕着,拿着放大镜照着地上。 温柔捡起来小零件,递给了老爷子。 “就是这个!这眼睛是真的不行了,找了半天没看见。” 老爷子说完这话,便开始对着出了毛病的老钟表忙活。 温柔也不说话,还是一如既往闷闷的性格,就看着爷爷做事,时不时搭把手。 将所有零件安装回去,上了劲儿,钟表开始摇摆起来,传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老爷子这才算满意,“好孩子,离婚就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 吕与苏没有想到,思想一向守旧的爷爷会告诉她这些。 “往后习煦风要是敢找你的麻烦,你来跟爷爷说,爷爷叫你叔叔伯伯们修理他!” 见温柔低下了头,爷爷背着手道:“小兔崽子,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敢让我大孙女受委屈了!” 温柔原以为,爷爷会对她失望的。 “柔柔,去做点你喜欢的事情吧,不用太憋着自己了。” —— 外面屋子里,温镇年却认真考虑了温家老爷子的话,问温父,“爸,你觉得爷爷什么意思?” 温父瞪他一眼,“你自己不会去问?” 温镇年才不信是有人碰巧遇见了他和吕与苏。温镇年承认,他最近是和吕与苏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可是如果不和吕与苏在一起,她就不踏实。 温柔出来后,温镇年就又要进去找爷爷。 老爷子没叫他如愿,先让大家吃饭。 食不知味吃了饭,温镇年提出,“爷爷,既然咱家都这样缩着了,还有人盯着不放,那不如大展拳脚,让我大干一番!” 老爷子有他的考量,“你是嫌憋屈了?” 温镇年没有,他只是不想将来连他的孩子也受各种拘束。 温父早就没脾气了,他现在在山里待着挺好的。 小时候被全家人娇惯着的温家三三,现在也被惹急了。 老爷子说:“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了。” 原本老爷子还想让温镇年带着吕与苏去深山老林,不让人找到的地方躲上一阵子来着。可今天看到温镇年的架势,他也就不提了。 他跟大孙女说的话也不是吹牛,温家都这样老实了,到底根深蒂固的人脉还是在的。真到了能个份上,很多人还是会帮一把的。 毕竟,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是下一个被针对的。 年初一在爷爷那边吃了午饭,温镇年就早早赶了回来。年初二吕与苏带着温镇年,又去了一趟南郊。 从初五开始,陆陆续续以各种名目组起来的聚会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