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7
法外?”“皇上,此事必定与摄政王有关!”保皇派的一个官员站出来,他是大理寺卿刘康,“偏就这么巧,皇上刚从他那里出来就遇刺,他肯定脱不了干系!”“朕说了,在没有证据前,所有的猜疑都毫无意义。”谢元嘉道,“更何况,朕相信皇叔不会这么做,若是他所为,何必要大费周折派杀手在路上动手?”“此事就交由大将军处理,退朝。”谢元嘉挥挥手,把这件事就算这么交代了,他一夜没睡,精神实在有些不济。刚一下朝,淳于雅果然后脚就跟着来到了景盈宫,他面色沉重道:“臣今早才知道,皇上竟然遇刺。”谢元嘉请他坐下,回忆昨晚的事仍然惊魂未定,尤其是那天死去的人,更是让他惴惴不安。“皇上可是一夜未眠?”淳于雅见他眼下乌青一片,猜他一定是没怎么睡。谢元嘉点点头,满脸的疲惫。“皇上不用觉得害怕,像这样的刺杀行为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淳于雅宽慰他,“这次也只是个意外。”谢元嘉想点头,末了又摇头道:“其实……也不光是因为害怕。朕,朕心里有愧。”“有何愧?”淳于雅想不明白。“朕身边,昨晚死了很多人。”谢元嘉目光黯然,可能外人不能理解他的这种看似圣母的矫情,但只有他自己懂那种背负了人命的痛苦无奈,并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淳于雅明白了他愧疚的地方,他温和的说道:“皇上仁慈宽厚,是我大成王朝的福祉。”“老师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夸朕。”谢元嘉苦笑,“朕拖累了身边人,怎么能算是福祉呢?”“怎么不算呢?”淳于雅谦谦君子,莞尔一笑:“普天之下,会为了身边低阶的下人而难过自责,会因为别人的性命而忧心的王者,自古以来就很稀有,那是圣人才有的品性。”“老师惯爱护着朕,朕都快成圣人了。”谢元嘉知道他在安抚自己,心中感激,“朕并非圣人,也并非虚伪,只是十几条人命,终究不是说说而已。”“臣懂。”淳于雅轻声说道,“皇上是觉得那些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所以内心惶惶不安,是吗。”谢元嘉点头。淳于雅一声叹息,“错的明明是那些杀人的刺客,但那些宫人却因为跟在皇上身边而惨遭大祸,皇上过意不去也属正常。只是,须知人各有命,每个人的命都是不一样的。”谢元嘉抬头看他,淳于雅又继续说:“不管皇上怎么想,但事实就是,世家子弟的命比寻常百姓贵,天子的性命更比太监宫女贵。不管您心里怎么想,这就是天道,千万年来从未变过。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可能同等而语。”“他们死了,皇上活了,但是皇上可以为天下苍生带来生机,而太监死了却只有家人悲伤,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淳于雅温和从容的说着看似残忍的话,但每一句都是真的。“朕知道。”谢元嘉当然懂这个道理,“但是,人命就是人命,从来不分贵贱。富人的确看着贵重,但不代表他的命也一样,生死对谁都只有一次,人人都应该珍惜这个机会。”“朕会打起精神来,但是,心里仍会难过,这是对人命的敬重。”谢元嘉轻声说,“不过,跟老师倾诉后,朕心里好受多了。”起码,这个世上还有人能理解他。淳于雅深深的看着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谢元嘉一拜再拜三拜。谢元嘉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的一脸懵逼,刚要起身去扶他,就听他义正言辞的说:“臣,愿追随皇上,尽心辅佐。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他突然这么严肃正式的来了这么一下,谢元嘉不知所措,只好上前去把他扶起来:“老师怎么了?为何行如此大礼?”淳于雅但笑不语。他也曾出生寒门,幼年时家道中落流落街头,受尽各种苦楚,心中对高门权贵怨愤难平,是以拼命用功考取功名,努力爬到高位,可是心里仍然郁郁寡欢,所以他志不在庙堂,一心只想清静。而如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已经脱离了穷苦的境地,却还是意难平。因为,世人都缺少一份对人命的敬重。人人都以为,低等人死就死了,尤其为皇上而死那是荣幸,却无人说他们的命,也同样贵重。但是小皇上做到了。淳于雅那一刻,心里一下子就释然开,这么多年的执念,对权贵的怨恨,就这么散去了。“皇上今日就不用上课了,臣好好休息一番,臣明日再来上课,学一些别的东西。”谢元嘉好奇:“学什么?”淳于雅深沉一笑,轻声答道:“帝王术。”一个真正贤明的君主,光有善良仁爱是不够的,还要有相应的智慧手腕,赏罚有度,才能牢牢驾驭住底下的朝臣。小皇上或许资历不是最好,但他坚信,他能做到。谢元嘉被他一身突然迸发的王霸之气折服,等人都走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怎么突然就热血起来了呢?一个炮灰学啥子帝王之术?你把主角往哪放?主角同意了吗?谢元嘉昏头昏脑,一阵猛烈的困意袭来,他把这些事暂时抛诸脑后,跟蓝蔻说了一声后就去床上补了一觉,午饭都没吃。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谢元嘉随便吃了点饭,就听说摄政王来了,忙起身要去迎接。傅景鸿自己走了进来,他一直对外宣称病重,所以这次也是隐秘来的。“皇上受惊了。”他刚一坐下,就开始询问谢元嘉的情况。谢元嘉睡了一觉,又跟淳于雅聊了天,心里的抑郁好了很多,因此就摇头说:“朕已经平静许多。”傅景鸿沉默一会儿,又说道:“此次事发突然,臣未能及时救援,是臣的责任。”他在初听满身是血的小太监口中得知遇刺的事后目眦欲裂,心头没来由的恐慌,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对谢元嘉的感情来的莫名,却也不是无迹可寻,其实真要论起来,初次相见真不算愉快。那时他以为这孩子不过就是个胆小懦弱却又有野心的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