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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时,他能尽情地喝大半瓶,坐在床上摸着肚子打嗝。“喝多了坏牙齿,”路建洪说,“你就喝吧,牙齿掉光了,看谁要你。”“盼盼养我。”路春江得意忘形地翘着脚丫子,“弟弟,对不对?”路西愿意养着路春江。愿意,当然愿意了。他那时坐在小板凳上,就算筷子在碗里挑挑拣拣找rou末吃也不会挨打。他想着那碗蒜爆羊rou,用裁纸刀划开纸盒。里面还有个盒子,看外面的logo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你买的吗?”拍了照,发过去问宋一鸣,“是你吧。”宋一鸣坦然地承认了,“你不是转发中奖吗,就当中奖了吧。”“我有板子。”“换个新的。”“你怎么知道我微博的?”“我问了彤彤。”路西的微博也没什么见不得光,起码他自己这样认为。他不太往微博po图。以前路春江看到了他随便画的玩意儿,忧心忡忡,“你怎么画尸体?”“这是人体练习。”“人体练习?”路春江半信半疑,“可是这个……头,在吐血。”路西找出另外的图,“你看,我还画了心,还有别的。”路春江说,“好吧。”但他肯定不喜欢骷髅、血和吃小女孩儿的花。路西也不喜欢,他只是觉得酷,而且大家都这么画,不这样画就落伍了。“我把钱还你。”“不用,也没几个钱。”这个数位板是最新款,路西的积蓄全还给了路春江,他根本负担不起。可比起钱,他更讨厌欠人情。这辈子他欠卞美英一个人的情就足够了。对于路春江,他倒是有其他的选择,可既然路春江拒绝了,他也就把他算进其他人的行列——钱货两讫,各不亏欠,多完美。“你以前谈过恋爱吗?”路西还在计算生活费和还钱,看到这句话懵了几秒。“谈过。”“哦。彤彤说你没谈过。”“他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你们为什么分手呢。”为什么分手?路西下意识抠着伤疤,再度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路春江。他和路春江算不得谈恋爱,他单纯暗恋自己的养兄,爬上床还被拒绝,无耻又可怜。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惊醒,脸颊火辣辣地疼。梦境会夸大一部分事实,他可以不相信,胳膊上的疤痕却时时刻刻地提醒他,路春江就是不要他。路西甚至扭曲地想,他高三联考时又不是没拿到本地大学的资格证,也许路春江嫌他这个便宜弟弟来路不正,所以才花钱把他撵到千里之外的上海。“性格不合。”“嗯。”沉默了很久,路西的外卖到了。他趿着拖鞋乘电梯,米粉guntang,汤洒了出来。他抱着碗在电脑前慢慢吃掉几根漂浮的青菜。手机响了。宋一鸣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第15章喜欢什么样的——路西无需思考。他喜欢路春江,他有限的人生里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路春江个子比自己高,偏瘦,夏天在家只穿背心时看得到肌rou。不近视,笑起来眼角有上翘的细纹。手很温暖。非常认真、仔细,有责任心……当然,这些是优点。“对了,彤彤说你想出国?你想去哪里?你们艺术类的我不熟,是去法国或意大利吗?”出国,路西懂事后再没妄想过。他小学时不知深浅,生日许下宏愿,以后考最好的大学,然后出国,念到博士,再回来开公司,挣的钱都给爸爸mama和哥哥花,逗得卞美英笑个不停,说他有良心。路春江在旁边煽风点火,盼盼去美国,给我带NBA球星签名的鞋子。路西一口答应。后来渐渐长大了,路西明白,出国留学这种事,对他来说基本没可能。路春江拿不出留学的钱,他供路西学画就很吃力。路西三番四次想要放弃,路春江不同意,甚至大发雷霆,把画夹摔在他面前,脸孔微微涨红。“你到底还画不画了!”“我考个大专就成。”“胡说八道!”路春江把画夹拾起来,抖着里面的画纸,“你哥我有钱,你画你的,小小的孩子家成天满脑子净奇思怪想!”可你也只是个孩子啊。路西坐在床上,默不吭声。父母去世对路春江打击非常大,表面看上去,他和正常人无异,但路西清楚,路春江到底变了:他不再喜欢出去,就爱守在家里。这一点也不像个alpha,那群讨人嫌的狐朋狗友时常喊路春江去玩儿,他几乎全推掉了。“去海边挺好的。”路西说,“你去呗。”路春江随便换了个频道,看主持人采访菜贩,“不去。”“不就去一天?我自己能做饭。”“不去。”“你去吧!”“你想去?”路春江会错了意,“你想去就跟着他们去。”路西凑上来抱他的胳膊,“你不去我就不去。哥哥在哪,我就在哪。”路春江很高兴,拍拍路西的脑袋。可选择学校时,他给弟弟挑了外地的大学:“多好啊,上海,国际大都市,发展机遇多。”路西生闷气,“我在家,这不挺好的嘛,还能走读呢!”“你傻啊,能去好地方干嘛不去,老死守家里这一亩三分地有意思吗?”路春江又去拍路西,被躲开了,“好好,弟弟长大了,有主意了——你听话,别学你哥。你哥没出息。”……“我想去意大利。”路西信口胡扯,“没想好,我外语很差。”“哦,意大利蛮乱的。”宋一鸣说,“但逛逛也不错。你要打算去,我可以帮你问问。”路西说,“谢谢。”“不客气。”谈话就此结束。路西吃完了饭,又爬上去睡觉。他太累了,梦里一会儿是面目模糊的宋一鸣让他还钱,一会儿是坐在树下,同学在复习数学。他惊讶地问怎么考数学?想起自己还没做题,就急得满头大汗,直到急得醒过来,平摊在凌乱的被子里大喘气,脖颈酸痛,头疼欲裂。看时间尚在凌晨,路西把钱给宋一鸣转过去,然后翻身再度睡着了。这次没做梦,一觉到天亮。宋一鸣发来了新信息,还有两个未接来电。“你不用给我钱,就是点朋友间的小礼物。”路西迷迷瞪瞪地盯着这条信息,满心嫉恨,“你有没有种感觉,自己运气特别好?”对方秒回,“你醒了?”“我就觉得,我运气很糟。我有这个感觉,每次抽奖都不会中,打游戏抽卡永远抽不到SSR,想去的城市去不了……永远没有顺心事。我这辈子都发不了财,买不起房子,最后老无所依,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他差不多在半梦半醒间写了这么一堆字。发出去过了很久,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