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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怜有点震惊了。因为,以前有段时间经常是他对人高声大喊,说我是神仙,我是太子殿下,都没人信他。这次居然他没开口,对方就问他是不是神仙了,着实令他有点震惊。天生马上道:“我看到你用法术了!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谢怜心想:“怎么说呢,你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天生道:“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就被那群黑乎乎的鬼士兵踢下那个坑去了。我回去给你建个庙,专门供你。”见他拍了拍胸,比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手势,谢怜忍俊不禁,欣然笑道:“那就多谢你啦。”虽然小孩子根本不清楚建庙是多大一件事,但得到这种承诺,不管能不能实现,他还挺高兴的,挥挥手,朝另一边走了。南风开了一个缩地千里,把他们送回了菩荠观。打开门,谢怜取出席子,铺到地上,然后躺上去,宛如一具尸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三郎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托腮看他。谢怜叹了口气,道:“我们走了几天?”三郎道:“笼统也就三四天吧。”谢怜又叹道:“三四天而已,为什么这么累。”打从飞升之后,他就经常累得仿佛一条狗,这真的不是错觉。他叹完,抬头,道:“咦,南风,你怎么还不回去报道?”南风道:“什么报道?”谢怜道:“你不是南阳殿的神官吗?一下离开三四天,你家将军不找你吗?”南风道:“我家将军目下不在殿里,不管我的。”谢怜便爬了起来,道:“好,你留下来也好。”南风道:“你要做什么?”谢怜和颜悦色地道:“我给你烧顿饭吃。犒劳一下你。”南风闻言,脸色大变。他举起手,二指并拢,抵到太阳xue边,似乎接到了谁的通灵,起身道:“殿里有事,我先走了。”谢怜举起手,道:“哎,南风,别走啊,怎么会突然有事?这次真的辛苦你了……”南风吼道:“真的有事!”见他冲出了门去,谢怜又坐回了席子上,对三郎道:“看来他不饿。”三郎尚未答话,只听“砰”的一声,南风又冲了回来,堵在门口,道:“你们两个……”谢怜和三郎并排坐在席子上,抬头看他,道:“我们两个怎么了?”南风指了指三郎,又指了指谢怜,憋了半晌,道:“我会再回来的。”谢怜道:“欢迎,欢迎。”南风又扫了一眼三郎,关门离去。谢怜抱起手臂,学三郎歪了歪头,道:“看来是当真有事了。”他又看了一眼身旁那少年,笑眯眯地道:“他不饿,那你呢?”三郎也笑眯眯地答道:“我饿了。”谢怜莞尔,又站起身来,转过身,随手收拾了一下供桌,道:“好吧。那,你想吃点什么呢,花城?”身后,须臾的静默,随即,传来一声低笑。“我,还是比较喜欢,‘三郎’这个称呼。”第30章戳鬼王太子求真容谢怜仍是没回头,道:“血雨探花?”花城则道:“太子殿下。”谢怜转过身来,莞尔道:“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叫我。”那红衣少年坐在席子上,支起一条腿,道:“感觉如何?”谢怜想了想,终归还是没问他:“你为什么后来都不叫我哥哥了?”,只道:“还好,还好。”他道:“那日在与君山,带我走的新郎是你吧。”花城唇角笑意愈深,谢怜这才发现这句话似乎有歧义,连忙修改了一下,又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说,在与君山伪装新郎带走我的那位是你吧?”花城却道:“我没有伪装新郎。”真要这么说的话,那倒也的确,当时那少年并没有说自己是新郎云云,只是停在了花轿门前,然后伸出了手,是谢怜自己跟他走的。谢怜道:“好吧。那,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花城道:“这个问题,答案无非有两种:第一,我是特地冲着太子殿下你去的;第二,路过,很闲。你觉得哪个比较可信?”算了算他在自己身边耗费的天数,谢怜由衷地道:“哪个比较可信不敢说,不过你好像真的很闲。”他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托着下巴,目光绕着花城打转,点了点头,道:“你,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花城换了个姿势,依旧是手托着腮,注视着他,道:“哦?那你是如何得知,我就是我的?”谢怜满脑子都是那血雨下的伞、那叮叮当的银链、那冷冰冰的银护腕,心想你又没有很认真地在隐瞒,可到了口上,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个样。他一本正经地道:“你一身红衣,又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畏惧,怎么试探都滴水不漏,必然是‘绝’及以上的境界。如此说来,除了那位令诸天仙神谈之色变的‘血雨探花’,好像就想不到其他人选了。”花城笑道:“你这么说的话,我可以当你是在夸我吗?”谢怜心道:“难道你没听出本来就是吗?”花城又道:“说了这么多,太子殿下为何不问我,接近你有什么目的?”谢怜道:“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花城道:“那你可以赶走我呀。”谢怜笑了,道:“你这么神通广大,就算我现在赶走了你,你要真想做什么,不会换一张皮再来吗?”两人正相视而笑,正在此时,一阵骨碌碌之声忽然打破了菩荠观里短暂的沉默。二人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没有人,只有一只黑色的小陶罐在地上滚动。那正是养着半月的那只小陶罐,它原本被谢怜随手放到了席子边,却不知何时自行倒下,滚到门口,被花城做的那扇木门拦住了,便一下一下地在门上撞。谢怜担心它就这么把自己撞碎了,便上去打开了门。那小陶罐便一路骨碌碌滚到了门外的草地上。谢怜跟在它后面,那只小陶罐滚到一片草地上,立了起来。分明只是一只罐子而已,却给人一种它在仰望星空的错觉。花城也从菩荠观内走了出来,谢怜对着那陶罐道:“半月,你醒了吗?”幸亏得他们从戈壁回来时已入深夜,不然让人看到谢怜深更半夜站在外面问一只罐子你怎么了,多半又要大惊小怪一番。半晌,那小罐子里发出一个闷闷的少女声音,道:“花将军。”谢怜在它旁边坐了下来,道:“半月,你出来看星星啊?要不要出来看。”花城站在一旁,倚着一棵树,道:“她刚离开半月城,还是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比较好。”听到他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