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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嚣着三日内攻下神界莫山。莫山临近交界处,说近却也不近,只是依着两界的脚程算,莫山就做了边界的第一后方。两军相会,一方白光笼罩,其间有西天金光阵列,一方黑气弥漫,嚣张至极,盖住了大半天空。魔族统领商申魔尊手握上古魔器——辟上刀,高高举起,两阵皆静,刀锋迅疾落下,直指白光。“杀!”两界的大战,西天助力,但未对魔族兵将赶尽杀绝。此刻再看一众神道者,斗法凌厉,丝毫不留情面,魔族一干兵将杀红了眼,两方胶着,战况混乱而持久。引鹤皱眉,衣白似雪,丝毫没有沾到污浊,只是手上动作极快,几个手势变换,向他靠近的魔族士兵已经捂着胸口后退。他身后的剑始终未出。此次大战,魔族做了充分的准备,时过十日,战况之胶着丝毫不减。兵将损伤极大。敕若于心不忍,决意以灵体之身接近魔尊,灵体乃大化而生,若是有心隐匿自身气息,便会如将自己再次化为自然中的一部分,饶是神力至高,也无法察觉。若是他能接近魔尊,一举将其擒下,之战大可就此停息。他没有告诉引鹤,只身前往。引鹤发现时,大怒,“天下之大,他哪里都能接近,就是不能靠近那个商申!”敕若此前不知,被商申连砍七刀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一战结束的原因,他至今不知道。醒来后,引鹤很是关切,敕若闭了闭眼,突觉胸中一阵梵音浩荡。眉间微热,他走下床,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眉间多了一点朱砂。引鹤也没有瞒他,“两界达成和解,魔族奉白莲以求和,神界念你舍己安危,接近魔尊,有大慈悲,便将白莲赐予你,我炼成佛心,种在你眉间,如何?”敕若转过头,静静看着他,引鹤本来在笑,后来却是再笑不出来,他轻叹,“你修佛,我证道,当初,除常罗山外,所有人都在逼我们。”“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死,往后岁月,你就当这一次是我在逼你罢!”敕若摇摇头,“因果还扣罢了,你也不曾逼我。”再后来,敕若重回西天。佛界因其怀有佛心,命敕若十年一期去往地狱,向地藏求问。便是再也没有引鹤的消息,也再未离开过西天。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梗!☆、第七十四章敕若醒来时,花子夭正陪着小练在读书。小练好不容易回到敕若身边,却发现爹爹昏迷不醒,急得很,还要被花子夭强制坐在桌前读书,此刻正在气头上,嘟着嘴,只听花子夭念,却不肯跟着读。“醒了?”花子夭似心有所觉,转过头来,笑道。“我……”“你晕过去了,”花子夭笑笑,“国师身体有所好转,是你的功劳。”敕若摇摇头,“这本是许诺给你的佛心。”花子夭摸了摸他的眉心,笑得风流,“哪里的话,你我之间还分那么清作甚?”和尚目中犹疑,起身来,“我想去看看引鹤。”花子夭一愣,转而笑起来,“好。”……花子夭跟在敕若身后,狭长的凤眸里精光微闪。敕若一向守礼,称呼上除非实在亲近,称呼上绝不会逾矩,即便是自己,也是等了这么许久,才将那“小僧”“施主”转为了“我”“你”。昏迷醒来,不过一天的时间,敕若竟从“国师”之称直呼其名,只能说二人相识已久,关系已经好到傻和尚脱口而出便是其故人大名。花子夭微微挑眉,他并非不相信引鹤所述之言,只是太过荒谬,他一向多疑,听罢那圈圈绕绕的佛,自是心中存了几分疑虑。但现在来看,敕若大抵是在这一次昏迷中想起了什么来,或是与引鹤有关。那,昨日他抱起敕若离开国师塔前,引鹤对他说的那句话……敕若走在花子夭前面,听得后面轻轻的脚步声,他知道那是花子夭故意发出来让他知道他跟在后面的,若是他想,他大可不必如此。敕若抿抿嘴,不由走急了些。花子夭仍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快到国师塔时,敕若突然停下,花子夭在他身后挑了挑眉。“花施主。”他又唤回了以前的称呼。“将佛心一息给了国师,是小僧不加考虑,”敕若一顿,“还望花施主在这一息佛心还未耗尽前救救国师。”“西天尊者,这点事还来求我一凡人不成?”语毕,敕若惊讶,“你,知道了?”“国师大方得很,该说的都说了,”花子夭抄起手,没骨头般倚在廊柱上,“倒不曾想你们如此大来头。”敕若垂眸。花子夭笑道:“国师也说了,若佛心并非完整,而只一息,放入由大化而生的灵体内,不过空耗,只是时间长短罢了。”“是,他都告诉你了。”敕若看着他,一双泛着桃花春情的眼睛是淡然而坚定。花子夭心中一动,拉过他,嘴唇轻轻拂过那双温润的桃花眼,温热的呼吸来到耳畔,“可我还是那句话,不救。”敕若扬起脸,“那不敢为难花施主,小僧自想办法。”花子夭抓住他,“你有什么办法?”敕若道:“你不说,小僧只有问引鹤。”花子夭一愣,“我以为你要把佛心给他。”敕若微微睁大眼,“不完整的佛心给了他,不过枉然,而且这是小僧许诺你的,断不会食言,施主又何出此言?”花子夭无奈,也断不想敕若昏睡醒来,口齿愈发伶俐,“你别叫我施主了,我何德何能有施于你?”“那你也莫说了。”敕若看着他,突然多了一点稚气,像是方才二人只是斗嘴般,此刻又和好了。花子夭上前牵住他的手,“走罢。”引鹤见他二人同来,有丝不快,“你们到底搅在一起干什么?”敕若走上前,“谁跟你来说这些?”“那说什么?”引鹤语气难得俏皮了些,“你可佛心在身,动情一事可大可小。”“我没有。”敕若很淡定。引鹤看了眼一旁的花子夭,笑笑没说话。“先不说这个,”敕若坐下来,“你知道我是断不会看着你就这样神魂俱销的,你自己定有法子,为何不说?”“哪里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过是听天命而为之。”引鹤避过敕若的眼睛,端起茶具,“可要看茶?”“我倒不知你还信了那天命?”引鹤微微抬眼,手上动作行云流水,“你既信因果,我又何不能信那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