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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他叹了口气,道:“杀人犯法的。”“嗯……但我还是不会放过那个人!”陆星盏不情愿地应下。“为什么?”安负行接着问。“嗯?”“为什么,这么恨呢?”“这是当然的。那个人想害你啊。”安负行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陆星盏。陆星盏忽然心底一空,一阵不安席卷上来。“我……仰慕你,所以……”“仰慕?”陆星盏低着头:“因为,你的演技很好,在片场的态度认真,为人也很好……”安负行笑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他看上去松了口气,闭上眼睛说:“我睡一会儿,你有事的话就走吧。”“好……”陆星盏拉上窗帘。安负行闭着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陆星盏按了会儿手机,交代了事情,又看看时间。临近四点。病房里很安静,四下里苍白的墙壁显得没有生气。陆星盏转到床的另一边,蹲下身,趴在床沿边上看着安负行。也许是因为失血,安负行的脸色有点苍白,唇色看起来比平时更淡,薄薄的双唇抿着,不是太愉快的弧度。陆星盏看的一阵心疼,伸出手指凑近他的嘴唇,又不敢触碰,就这么浮在上面,一点点上移,到紧闭的双眼上。长而密的睫毛静静垂着,像蝴蝶的翅膀。陆星盏的手指悬在空中,他的呼吸忽然有点儿发紧,一阵怪异的又痒又躁的感觉从心口传来,窜遍全身。他盯着安负行平静的脸,不愿意离开视线。禽兽!他暗骂自己,骂完又觉得不对劲,露出认命般的苦恼的表情,轻轻地为安负行拨开划到眼皮上的头发。恰好,门口传来咔哒一声。陆星盏闪电般缩回手,看过去。陈沐站在门口,旁边还有谭凉。陈沐长大了嘴,石化了,她现在满脑子的我是谁我在哪要干什么天与地的终极是什么……旁边谭凉戴了副墨镜,看起来平静许多,然微微颤抖的右手出卖了他。他一步步走近,脑中不断回放刚才看到的情景。在他们那个位置,陆星盏看上去在抚摸安负行的脸。他将视线从安缚行身上转到陆星盏:“陆老师,”谭凉极力稳定自己的声音:“您在这儿做什么?”陆星盏站起身,声音里有不快:“我送他来,不在这里要在哪儿?”作者有话要说:望着见底的存稿叹气第60章非常纯洁了他虽然拿着剑,但男孩却不害怕,也许是他的笑容太过温暖。男孩看着他取出腰间的酒囊,然后凭空变出一只碗,将里面的东西倒进碗里。“喝吗?”他的声音温柔如春风。男孩看他拿着碗,蹲下身,衣袍的边缘落到了地上。他后退了一步,没有完全放松警惕。男人眨了下眼,将碗放在地上,也退后一步,等在那里。两人久久对峙着,太阳渐渐倾斜。碗里的东西飘来阵阵清香,诱惑着嗅觉,男孩终于忍不住,一小步一小步地爬过去,抬眼看看男人,见他还是坐在一棵枯树枝上,一手托腮看着自己。男孩用手将碗端起来,听到那人轻声说了一句:“还好,没有完全兽化。”他当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端起碗来,舔了一口。一股芬芳的味道在舌头上蔓延开来,带着细微的酸甜和一点点辛辣。他觉得自己的嘴里热了起来,这种感觉不讨厌。他茫然看了那人一眼,见他还是笑着,看着自己。男孩又尝了一小口,然后像被蛊惑似的将碗里的酒都喝光。酒仿佛带着温度,从他嘴里热到腹里,然后是全身。身上的寒冷和疼痛都消失了,说不出的温暖和舒服。他看向男人,眼神清明了几分。他端着碗,站起来,走到男人身边,蹲下去,递出碗,还想再喝。男人却笑着将酒囊往身后一掩,摇了摇头。“这是我的酒,你不能多喝。”男孩发出失望的“唔唔”声。男人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他的头发早已脏成一团,男人却没有一点儿嫌弃的神色。“跟我走吧,”男人说,“我会教会你像一个人那样生活。”他就和男人走了。男人似乎在四处流浪,他们一走就是很长时间。在他身边,男孩习惯了穿着完整干净的衣服,用腿走路,吃熟的食物,等等。他常常窥伺男人的酒囊,但是一次都没敢出手。男人坐在一块石头上,倒了一碗酒,却不递给他。他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渴求地望着他。他却问:“你有名字吗?”男孩一愣,摇头道:“没……有。”男人点点头,继续说:“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就叫……”他四处望了望,又看到自己手中的酒碗。天上的星星倒映在酒中,似在闪烁。“就叫星盏吧。”他开心地说:“好——星盏——你叫——什么名字?”“我嘛,”男人轻轻笑起来,星盏忽然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被草搔了一下。“我叫安负行。”“安负行——记住啦!”————谭凉没有想到陆星盏会给自己来这么强硬的一句,愣了一下,自觉刚才那句话没什么得罪人的地方啊。他推了下眼镜,说:“陆老师您别误会,我作为安负行的经纪人,刚刚为他办完入院手续。安负行没有其他家属,现在应当由我们来照顾,您可以回去了。”“不。”陆星盏回的又快又干脆。谭凉又愣:“为什么?”“他由谁来照顾?你吗?你会照顾人吗?”谭凉:……他还真不会。“陈沐,她虽然可以,但毕竟是个女人,有不方便的地方。”陈沐:……说的太对了!“所以,我正好没事,就留在这儿好了。”陆星盏说的理直气壮。“陆老师,”谭凉脸上浮现冰冷的笑容,“公司会派专人来看护安负行,您不必过于担心。”他刻意加重了不必二字的发音。“别人不清楚他的习惯喜好,而我熟悉他。”陈沐:嘤嘤嘤,好想逃走。谭凉看他半晌,说:“您是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了?”陆星盏微微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却锋利:“我只是处于休假中,过来帮个忙而已。”最终谭凉走了,陈沐被他强行留下,搬个小马扎抖索索躲到门口表示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室内又剩下陆星盏和安负行两个人。陆星盏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看,是条短信,言简意赅。安负行还没有醒,睡得深沉。护士将血检报告送了过来,没什么大事,需要休息。陆星盏看看空空的病房,让陈沐下去买点葡萄。陈沐忙不迭应了,出了门,长舒一口气,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