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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得最狠,笑着捂脸说:“这两天手气真他妈差……”刘辙一边数钱一边敲着桌子:“趁着我手气好多来几盘,洗牌啊你们!”郑平家经常伺候他们玩儿的管家就过来洗牌,看刘辙摁熄了烟,就顺便新递上一盒大中华。谁知道到半途一个人伸手来抽了一支,刘辙抬眼一看,楚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就站在边上。刘辙一下子有点底气不足,连忙起身让座:“哎哟楚少……你也来一手?来一手不?”楚汐摆摆手,跟郑平说:“借个火。”他说这话的时候原本很热闹的桌面有刹那间声音小了下去,好几个人都是第一次看见他,忍不住在底下偷眼打量。郑平抢了个人回来是这个朋友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的,但是具体这人是怎么回事、有多么倾国倾城、为什么勾得郑平忍不住下手,这个谁都不知道。楚汐不大出门,郑平看得又紧,平时要见一面满足好奇心那是难上加难,好不容易看到一眼那帮人就跟地球人看E.T一样,忍不住都伸长了脖子盯着楚汐脸上看。郑平难得大方的让人看,一边屁颠屁颠的给老婆点了烟一边问:“来一盘不?”楚汐说:“我给你洗牌。”刘辙注意到他说的是“给你”洗牌而不是“给你们”洗牌,他忍不住向楚汐多看了两眼,楚汐也不在乎,面无表情的收拢散牌分成两叠,哗啦啦对半洗过去,反过来再洗一遍,然后抽了几抽,往桌上一摊问:“要跺牌吗?”下家刚才一直眼神炯炯的盯着楚汐洗牌,现在倒是一拍大腿,说:“谁都能不信任怎么能不信任嫂子呢郑平你说是吧?不跺了不跺了,就这么发吧。”刘辙心里感觉发慌,连忙拦住说:“我得跺一次!”郑平大笑,推楚汐说:“他不相信你!”“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没脑子。”楚汐淡淡的说,把牌摊在手上抵到刘辙眼前去。刘辙拿上边一叠牌换到底下去,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期间他竟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脑子里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我竟然不敢碰到他的手心。朋友妻不可戏吧,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害怕、甚至是有点畏惧楚汐,但是他知道这种感觉不算是坏事。刘辙从小就有种对于危险的直觉的预感。对这个人,似乎保持点距离比太过接近要好。楚汐问:“那发牌了?”满桌人都点头说:“发吧发吧!”楚汐微微的笑了起来。第一张牌都是翻开发的,刘辙跺过的牌原封不动,第一张应该是翻给下游的郑平,结果一出来就是一个王。一边人都愣了,等反应过来就纷纷指责刘辙:“你小子跟着放水的吧?”刘辙大声叫冤:“管我什么事?”楚汐眯起眼睛来微笑。这个表情让他看上去有种狐狸般的感觉,甚至连一本正经说话的声音都让人觉得阴风阵阵。“的确不管他的事,”楚汐说,然后慢慢的把牌翻给刘辙,“……单牌,小三。”刘辙默默的收起那张方片儿三。结果这一盘郑平拿到牌就捶着桌子笑了,大小王都在他手里安稳呆着,一顺儿的好牌,楚汐一边抽烟一边指点他杀得沙场无敌称霸天下,末了数钱,刚才出去的那几百块钱呼啦啦的全回来了。郑平的上家亲自过来作势要跪:“嫂子!您一边歇着去吧!洗牌太累这活儿不适合您!”楚汐盯着他慢慢的微笑,说:“小笨狗,咱们走。”那上家还以为是说他,不由得在原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身后铃铛一阵欢响,一只土黄色的小狗昂首阔步迈着正步绕过来,跟在楚汐身后一边摇尾巴一边上楼去了。那天晚上楚汐在一边喝茶一边看香港连续剧,郑平送完客人,上楼来抱住他,贴在耳边笑着问:“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楚汐头都不回:“当着你朋友的面给你面子而已。”“他们叫你嫂子你也不生气?”楚汐停顿了一会儿,看电视里女警拔枪点射劫匪,然后说:“——生气。叫你朋友准备好了,总有一天我要他的命。”郑平哈哈大笑,亲了他一口,说:“你先要了我的命好了。”他去卧室连接的浴室里洗脸,楚汐放下茶杯跟了过去,靠在门口说:“我要打个电话。”郑平从镜子里看着他:“打就是了。”“打回香港,给董莎。”郑平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水汩汩的冒出来把毛巾浸得透湿,好半天才轻声问:“为什么?”“有几件事要交待她。”郑平慢慢的关掉水龙头,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刹那间楚汐几乎能看见他头发下脑子里在想什么,然而楚汐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安然沉着,甚至有点冷漠。人和人之间的战争有时是很微妙的,一个微小的情绪的变化就能左右输赢。郑平突而大步走去卧室,从床头拿起移动电话,伸手递到楚汐面前。他说:“你打吧。当着我的面。”第24章电话很快接通。号码是直接拨到董莎的秘书室里的,那边人早就查到号码来自于谁,声音紧绷绷的喂了一声,明知故问:“您好,贵处是哪里?”楚汐轻描淡写说:“找董莎。”他还在楚家的时候,每天这样的电话打无数遍,每次都是平平淡淡的一句,找董莎。那边做熟了的秘书失态一样倒抽一口气,失声问:“楚少?”楚汐说:“是。”董莎的声音几秒钟后响起,格外热切:“楚少!您——”楚汐坐在床边上,郑平坐在身边,眉头皱了皱。楚汐淡淡的打断了她,说:“我很好。”“您在哪里?郑家?郑平在吗?”“在,”楚汐说,“你听着,我有几件事嘱咐你。”那边悉悉索索一会儿,大概是临时找东西记下来,然后董莎的声音又响起来,强忍着激动:“您说。”“嗯,第一件事,别兴师动众的找我,我很好。家里外事问柯先生,内事你自己裁定。该发的货还是要发,一切照旧处理。我书房抽屉里写好的信,按时照样寄出去。”董莎记下来,问:“您还有什么吩咐?”“有的。柯家每个月从我们这里抽的成,照旧给他们,不能因为我不在那里就改掉这条规矩。”董莎有些迟疑:“柯以昇的胃口不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