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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声音也好听。”“有mama给你打扮,你以后也就那么好看了。”瑶瑶抿着小嘴,“可是,我听不懂爸爸mama在说什么。院长爷爷说要叫mamamommy,爸爸是daddy。”她怯怯地笑笑,“妈咪还像mama,可是爹地一点也不像爸爸,我还是想叫爸爸。”严谨脚上用力,将自己荡起来,“怕什么,多听几年你就懂了,汉语都学得会还怕英语?”他越荡越高,像是要把自己甩到天上一般,“叫什么都一样,洋爹地土爸爸,能养你就是好汉子。”秋千荡到低点,严谨脚刹,停下秋千,“要是这么想叫爸爸,你叫我好了,你小时候还是我给你换的尿布呢。”瑶瑶咯咯地笑,“谨哥哥你都没有老婆,当不了爸爸。”严谨瞪瞪眼,“谁说没老婆就不能当爸爸了?”瑶瑶冲着严谨做鬼脸,“反正你没有老婆。”严谨也朝她吐吐舌头,又荡起来,不搭理她。瑶瑶也跟着荡起来,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我可高兴了!有了家,而且今天你们都在孤儿院,走之前还可以见到大家,真好。我希望大家都能找到家!”严谨望着天,笑说:“别算我,我有爸爸。”陈院长站在两人身后,叹口气,“我让你把她叫回来,你怎么也跑这儿玩了。”严谨扭头嘿嘿一笑,赶忙从秋千上跳下来,抱上瑶瑶往屋里走去。屋里,小朋友围坐一圈,乖乖领礼物,人群中,那个分发礼物的是个胖胖的老头儿。他回过身,看见严谨,眯着眼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严谨。”严谨赶忙上前问好,“老校长,新年好!”明义将礼物发完后,和陈院长走去一旁的沙发坐下聊话,“今年真是忙啊,拖到现在才得空来看看孩子们。”严谨端了茶来,摆在桌上,也落了座儿。陈院长,饮了一口,润润嗓子,“老明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太辛苦了。”明义摆摆手,“忙碌命,闲不下来啊。”他又偏头来看严谨,“严谨你留这儿过年?”陈院长搭话:“自打上了大学,过年就跑我这儿来蹭吃蹭喝。”严谨撅噘嘴,“我也干活儿了。”明义乐了,“老陈,你不厚道啊,就蹭顿饭还要剥削人,我可心疼了。严谨,要不要跟我回家过年?”严谨心咚地一跳,思想有点飘,那是不是能见着师兄了?他扯回脑子,不对,又跟人家不熟,老校长开开玩笑罢了。他讪笑,“您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外人。”明义张嘴大笑,看着陈院长,“你看看,跟我这么生分,都怪你。”陈院长也皱着脸笑说:“什么都往我头上推?严厉自己不愿意跟你走,我能把人赶出去啊?”严谨摆着脑袋看看院长又看看校长,这俩在打什么哑谜?明义摸着脑门,感叹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啊。”陈院长也点头长叹:“是啊。”明义看着严谨双目散发的如傻子般迷茫的眼神,说起往事,“我差点儿收养了你爸爸。”他一边回忆,一边讲着,“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十二岁了,不爱和人讲话,不爱笑,长得黑黑瘦瘦,一直没有家庭收养。我偶尔来福利院帮帮忙,闲下来了,就教他下下棋,一年下来,我们爷俩相处不错,我就说干脆给我当儿子好了。材料都交齐了,结果老陈给驳回来了。”陈院长接过话头,“你爸爸就是不愿意,犟得很,没办法,只得驳回了。这事儿完了,爷俩再碰头又跟没事人一样,玩得起劲。你爸每次逮到你明爷爷,都要杀几盘,不赢一盘,不放人走。后来他去小城教书,才联系得少了。”明义摇摇头笑说:“严厉啊,就这性子。”他拍拍严谨的腿,“是不是得叫我一声爷爷?还跟我是外人不?”听到爸爸的过去,好像走进了他的世界,他解开了爸爸日记中的矛盾,爸爸的形象多年之后再次清晰起来,且更加鲜活。严谨愣愣地摇头,动动嘴唇,“爷爷。”这就是爸爸渴望得到却不想介入的那份亲情,现在,他替爸爸接下了。明义满足地点点头,这一声爷爷,成全了那段似非而是的父子情。他问:“那要不要来爷爷家过年?”瑶瑶站一旁听了好久,稀里糊涂的,她小心地问:“谨哥哥,明爷爷是你爷爷吗?”严谨点点她的脑袋,“挺聪明,学英语没什么问题了。怎么跑来偷听了?”瑶瑶伸出背在身后的手,“这是礼物,怕我走了你会想我。”严谨展开纸,笔触稚嫩,彩色铅笔涂得五颜六色,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和戴着眼镜高高的男孩,牵着手在太阳下咧着嘴笑。严谨弯弯嘴角,“你画这么丑,我看完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瑶瑶哼了一声,跑去找小伙伴,继续分发自己的礼物。严谨卷起画,这是瑶瑶在这里的最后一个除夕了,她会想自己留在这里吧。“对不起,爷爷,我还是在福利院过吧。”明知言离开了学校,开着车向家回去。马路没了往日的川流不息,人群也从街头巷口消失,一座空城只剩寂静。挣扎许久,鼓起勇气走出这步,现实却仿佛在告诫他不可回头。这种失落远比一开始就拒绝来得缠人。他眼底的沉郁无法化开,一遍遍地设想,也许早来一天就可以见到人了。明知言进了门,周韵还向门外张望,“朋友呢?”明知言轻声说:“碗筷撤了吧,我上楼躺会儿。”他仰面躺着,举着书出神。严谨在哪儿过年呢?明明和沈江那么要好,也不去他家,这里他还有熟识的人吗?明知言想,或许他去了何季礼院长家,夫妇俩儿子移居海外,或许会叫他去。可是,他总爱犯浑,会不会过年还要挨院长的批评?手机里祝福的消息一条条地往出蹦,明知言看着闪烁的屏幕,解了锁,仔细翻着消息。满屏的名字滚过,却总是看不到那两个让人心动的字。一个月不理他,他再怎么心大,大概也会觉得受伤,怎么还会想搭理自己。可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下级,慰问领导的样子也得做做吧。明知言自嘲,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怎么到头来,还埋怨小师弟不是个为五斗米折腰的小狗腿?明知言扔掉手机,抓起书,想要静心,然而越看越是烦躁。他重新拿起手机,啪啪快速编辑了消息,发送出去,这才觉得平静许多。【新年快乐】明义看看天色,该是时候回家了。陈院长送他出门,严谨领着孩子们挥手和明义告别。瑶瑶拽拽严谨的袖子,“谨哥哥,你不和你爷爷一起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