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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舒清柳一张大钞,说:“去附近超市买些饮科再回家。”舒清柳中途把车拐进一家超市,进去买好东西,回到车上,发现裴隽靠在后面的座位上睡着了,觉察到有人来,裴隽睁开眼睛,眼神充满警觉,见是舒清柳,他神情舒缓下来,重新坐直身体,示意他开车。回到家后就是舒清柳自己的时间,他洗了澡,来到楼上准备去卧室,旁边房间传来铃声,是裴隽的手机铃,舒清柳听到浴室有水声,显然裴隽正在洗澡,没法听电话。舒清柳担心有紧急联络,只好进去接听,反正裴隽做节目时也会让他听电话,不会妨碍到个人隐私。没想到来电话的还是陆淮安,当发现是他接听后,陆淮安也很奇怪,怎么又是你?阿隽呢?“他在洗澡。”他今晚没节目,已经回家了吧?陆淮安惊讶地问:你在他家?“是。”住在这里?舒清柳不明白陆淮安的意思,于是答:“是。”喔,阿隽从不带助理回家,你是第一个……电话那头传来暧昧的笑声,是不是已经全垒打了?舒清柳这次听懂了,军队里经常开这种荤笑话,不过没人敢这样说他,陆淮安是头一个,还是把他跟裴隽扯在一起,舒清柳不快地皱起眉,裴隽的私生活真那么差吗?差到连他的经纪人都这样认为的程度?“你有什么事?”他无视陆淮安的玩笑,直接说:“我让他回头给你电话。”真没趣。玩笑没达到共鸣,陆淮安在对面很没劲地咂咂嘴,说:不用了,你跟他说一声,我这边出了点小麻烦,这个星期可能回不去了,你好好照顾他,要辞职等我回去再辞,就这样。他没有想要辞职。没等舒清柳纠正,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有些莫名其妙,把手机放到了桌上。“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脚步声,裴隽从外面进来,看到舒清柳,他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可惜他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半裸的状态弱化了那份气势,头发还没吹,发梢不断滴着水,显然是听到声音匆匆赶了过来。“你的经纪人来电话,说这个星期无法回来。”“淮安?”裴隽听陆淮安说过他过世的亲戚家产不少,看来他是被遗产纠纷给缠住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对舒清柳说:“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卧室。”“其实……”舒清柳本想解释他是担心有重要电话,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了,裴隽冷冷说:“我不想听原因,我只看结果!”“是。”舒清柳有些好笑,他在军队待了很多年,各种爆脾气的人都遇到过,但很少有人敢对他这样发脾气,裴隽是第一个,他经过裴隽身边,清淡的沐浴乳香传来,看到他发下不断滴落的水珠,舒清柳喉咙有些发干,眼神不由自主随着水珠移到他胸前,感觉到舒清柳的注视,裴隽眉头皱起,脸上却流露出淡笑,问:“很想看?”舒清柳把眼神转开了,向后退两步,手不留痕迹地按了下腕表,道了晚安后走出来。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把刚才拍下的照片传到手机上,虽然只有上半身,却拍得非常清晰,相片里的裴隽似笑非笑,这样的神情在拍戏之外他绝不会流露出来,不是很友好,却透着另一种个性魅力,绝对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看着照片,舒清柳发现自己找到了对付裴隽刻薄的办法,这个念头让他有些兴奋,摆弄着手表,心想如果同事们知道他把军用物资用在个人私事上,不知会作何感想。第二天又是繁忙的一天,裴隽只能趁乘车移动的空暇给小小打电话,话筒那边很吵,小小很兴奋地告诉他自己正在游乐园骑转马,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却因为音乐声太响,无法听清,裴隽没打断,一直听着他说,直到他说累了,才挂掉电话。舒清柳透过后照镜看着裴隽的表情,很温和的笑,不同于镜头里的招牌笑容,却让人迷恋,他随手按下了快门。“其实你不用担心,生活环境、财力,还有子女跟父母的关系亲疏,都会成为法官判断抚养权归属的条件,这一点你比罗小姐有利,她如果稍作咨询,就会明白。”车里空间很小,舒清柳严重感觉到裴隽的烦躁,看看他指间夹着的香烟,难得的主动提出话题。裴隽一愣,烟雾后的神色有些复杂,很快回道:“原来你说长句子也能不结巴。”口吃是他小时候的毛病,只要不紧张就没事,他也不知道怎么遇上裴隽后会再犯,可能是因为他是自己少年时代的偶像吧,舒清柳笑了笑,说:“你很爱小小。”“是,我一直都很爱。”裴隽嗓音有些沙哑,舒清柳担心地看他,他似乎心神不定,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抽烟,接下来还有节目,现在这种状态实在不是个好现象。连系到刚才裴隽打电话的神情,舒清柳猜到了原因,故意把车窗打开,外面的热气吹进来,裴隽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说:“猪,关窗。”“车里烟味太重,会沾到身上,”舒清柳已经习惯了裴隽的刻薄,观察着他的表情,反而觉得好笑,说:“那会影响到你的形象。”“你考虑得倒周到。”话虽这样说,裴隽还是把烟头掐灭了,狠狠的,像是在掐舒清柳,感觉到他的怨念,舒清柳又偷拍了一张,很有趣的反击,让他开始有点乐此不疲了。下午节目做完,裴隽让舒清柳开快车去律师事务所,等他们到达后,发现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在等律师到来时,裴隽又掏出烟,似乎想抽,想了想,又掐灭塞回烟盒,有些不耐的小动作,揭示了他此刻忐忑的心情。他平时应该很少抽烟。看着裴隽修长白皙的手指,舒清柳想,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焦虑,因为自己的存在。真是个骄傲的人,哪怕身边有一个人在,他便不会摘下面具。不想再增加裴隽的压力,舒清柳站起来,说:“我去外面等你。”裴隽一愣,犹豫中,门打开,律师走了进来,他定下神,对舒清柳说:“留下。”律师是罗苇盈出国前就聘请好的,全权委托他负责离婚协议,寒喧后,律师将做好的文件给裴隽过目,里面并没有苛刻的条件,财产方面罗苇盈也没有提。这一点裴隽不奇怪,罗苇盈是个很傲气的人,她的出场费也不少,为了一点钱撕破脸,不是她的作风,但她没抢小小的抚养权,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好事,他刚才还在想,如果闹太大,他是否要另聘律师。最担心的问题轻松解决了,裴隽拿起笔就要签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