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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随意束起的墨发尚未乾透,还有几缕濡湿地贴在颈间,便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给他裹上,然後不由分说地抱过宁月,拉著他一起穿过驿馆的长廊,朝远离火源的房间走去。宁月软软地靠在狄夜长怀里,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爹爹……那边好热闹,还在敲锣,是在玩杂耍吗?”不等玉青辞回答,狄夜长就兀自低笑著应道:“那不是杂耍,而是在叫人去救火。怎麽,想看杂耍了?”宁月这才发觉抱著自己的不是爹爹,而是不甚熟悉的狄将军,不过从小就习惯被侍卫们抱来抱去的,而且狄将军看上去很和气,声音也很好听,一点也不像那个叫青天霸的,连笑起来都很吓人,於是也就不认生了,糯糯地答道:“宁月没看过杂耍,就在轿子里听到过……但是他们说可好看了,要敲锣,要打鼓,还要耍猴子和翻跟斗……”狄夜长垂眼看著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你若想看的话,明天经过集市之时,就带你去看。”宁月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爹爹说,街上人太多,怕有人把宁月抢走……”“无妨,有我在,看谁敢抢你?”“当、当真?那……你还可以带爹爹也一起去吗?”“那是自然,怎能少了你爹爹?”这一大一小相谈甚欢,却听得玉青辞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幸而已经迈入了房门,忙从狄夜长怀中抱回宁月,径自向床边走去,“夜深了,宁月还是快睡罢,莫再缠著狄将军……”直到被爹爹放到床上乖乖躺好,宁月都还眼巴巴地望著床边的狄夜长:“狄将军,那你可要说话算数,明儿一早,就带宁月和爹爹一起去集市……”“放心罢,今夜我都会守在此处保护你们,想抵赖都不成……”宁月这才放心地咧开了小嘴,又往爹爹身边挪了挪,攥著爹爹的衣袖,就这般带著满足和期待的笑意,阖上了睫毛浓长的眼睛。玉青辞坐在床边轻轻拍抚著渐渐熟睡的宁月,心头却片刻不得安宁,狄夜长竟要在此守上一整夜?看来是要彻夜不得安眠了……正想找个由头把狄夜长打发出去,就听狄夜长率先在身後压低声音说道:“这孩子一看就是你生的,眉目简直如出一辙,算起日子来,应该满三岁了罢?”玉青辞的手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低声回道:“狄将军说笑了,宁月乃亡妻所生,孩儿生得像父亲,那是应该的……”狄夜长垂眼看著他那贴著几缕湿发的玉色後颈,低醇的嗓音有些沙哑:“玉大人何必惊慌?狄某说这孩子是你所生,当然是指生父之意,难不成,还能从玉大人你自己腹中生出来?”玉青辞语塞,方知被他故意给绕进去了,看狄夜长这般刻意试探,莫非他……已然知晓自己怀胎之事?而且怀疑,这孩子是他的骨血?作家的话:昨天又回来晚鸟,没能更成,今天争取再更一章,给大家补偿,鞠躬!coh1127、珊卓、越萋萋、hikaru、若狂、GuYue、红葡萄几位亲亲的礼物,竟然有这麽多,好幸福,星星眼再次申明,此文结局不NP,年糕最後肯定只能当一种夫人,不可能身兼压寨夫人丞相夫人将军夫人。。。好吧,这算不算剧透算不算剧透啊啊啊啊啊,乃们老是问俺NP不,简直是在逼某禅透露结局嘛,这样还有啥悬念嘛,恨乃们,泪目第三十二章金玉良缘?筹码!远处闹闹嚷嚷地忙著救火,这屋里却逐渐升温,忙於将yuhuo引燃。狄夜长站在床边,俯下身搂住玉青辞,唇舌交缠,难分难解,良久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微肿的薄唇,压抑地低喘著,移向那玉色的颈脖,将手探入他的衣襟,抚住那胸前鲜嫩的茱萸……玉青辞身子一颤,眼中水光微漾,垂下眼极力掩住自己的难堪,低声哀求道:“别……求你,别在孩子跟前……”眼看著冰山雪莲化作了哀豔的滴露牡丹,这难得的柔顺模样,让狄夜长愈加气血上涌,比那魅香还管用,恨不得直接将他压在床上强要了,但终究还是碍於有宁月在一旁熟睡,只得极力咬牙忍耐,放开他,背过身去坐到桌边运功调息。他明知这玉青辞曾在别的男子身下婉转承欢,堪称媚惑yin乱,他明知丞相把玉青辞当作了玉长揖的替身,势在必得,绝不可能容他人染指,他明知这是他碰不得的迷药,嗅不得的魅香,却还是把持不住,要再次去引火烧身,差点又要彻底沦陷……就连他自己,至今也想不明白,那夜朦胧不清的翻云覆雨,到底是只因魅香的驱使,还是……在他心底,早已对此人怀有不该有的欲念?长夜漫漫,两人共处一室,却不曾再做什麽,一人倚坐在床头守著宁月假寐,一人远远坐在桌边运功,各自思绪万千。最後还是玉青辞先支撑不住,在极度的困倦下,当真睡了过去。待翌日清晨,玉青辞一觉醒来,才发觉自己已在床上躺好,被盖上了锦被,而宁月蜷在自己身侧,小小的手依然攥著自己的衣袖,还睡得香甜。桌上摆好了热腾腾的早点,梳洗用的热水与衣物,也无一不准备得妥当周全,而狄夜长已不见了踪影,听那窗外隐隐传来的号令声,应是在忙於整顿军纪了。看来这狄夜长,果然如他所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铮铮铁骨,怕也只能用绕指柔来暂时降伏了。倘若顺利的话,或许还能假借他的手去除掉白杳,只是……好歹与他无怨无仇,他也并非大jian大恶之人,如此再三利用和欺瞒,难免有些於心不忍……狄夜长果然没有食言,在赶路之前,先带宁月和玉青辞去了一趟集市。闹市人山人海,接踵摩肩,狄夜长褪了戎装,只穿一身锦衣常服,手里抱著一个,怀里还护著一个,一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们父子俩被挤著碰著。自小养尊处优的宁月,从没来过这种杂乱不堪却五花八门的场所,看到什麽都觉得新鲜,听到什麽都觉得好玩,对狄将军就更不见外了,缠著他要这样要那样,就连看杂耍的时候,都是高高地坐到狄夜长的肩上去看的,恍若寻常父子一般。玉青辞虽不愿宁月与狄夜长过於亲近,但见他难得如此开心,也不忍搅了他的兴致,就暂且由著他无拘无束地玩闹。当孩子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他跟前说“爹爹吃”的时候,还禁不住勾了勾唇角,眼中笑意冉冉,用淡色的薄唇在鲜红的糖衣上随意轻触了一下,就当已然尝过了。这一贯清冷偶尔哀豔的人物,竟会笑得如此……狄夜长顿觉喉咙有些发乾,鬼使神差地,就在宁月喂自己的时候,张口咬下了玉青辞用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