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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什么?”乌拉那拉氏坐直了身子,套着鲜红指套的指尖落在茶盖上,“奶娘,贝勒爷留宿在哪里,李氏?”“不,不是的。”李嬷嬷连忙解释道,“贝勒爷根本没有留在内院。从正院出来后,贝勒爷直接去了外书房,并未停留。”乌拉那拉氏皱着眉头,又重新掀开茶盖喝了口,可这内心还是带着疑惑。这两年,贝勒爷即便偶尔留宿在正院,两人也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而在别处留宿的时间就更少,除了李氏和她这里,贝勒爷几乎没再几个侍妾那处停留过。如今来了新鲜人儿,贝勒爷却也是不感兴趣了?福晋甚至开始怀疑是否今晨忘记告知贝勒爷此事,这才惹来今日的忽视。次日清晨,弘晖被胤禛招到外书房,他很少来这里,此时又本该是弘晖睡眠的时间,天还没亮,昏黑的天色带着走廊处的风声,让弘晖心中有些许忐忑。胤禛刚穿戴好衣物,随手在苏培盛托着的托盘上取了个佩饰挂在腰间,转身看着站在身后一脸孺慕之情的弘晖,他稍稍缓和了脸色,让弘晖在边上坐下。“明日去上书房,那乃是读书的地方。好生静心读书,外边的事情且不要关顾太多。”胤禛淡声说道,“不要生事,也不怕惹事。只要不是你主动挑头,便不必担忧,尽管去做。”弘晖疑惑地看着胤禛,额娘与阿玛说的话虽然相似,可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胤禛认真叮嘱了弘晖许久,这才站起身来看着日头,往外走了几步,又伸手压了压弘晖的肩膀,“日后读书,便是照着刚才的时辰起身,切莫忘记了。”弘晖用力点了点头,目送着阿玛出府,好半天才想起来阿玛没吃早膳,捧着打鼓的腹中开始懊恼,阿玛该是为了他才没时间吃早膳的。呀,今夜也该早睡了。早晨胤禛错过了饭点后,中午又被康熙捉去旁听事务,直到下午的时候才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在十四那里坐下。胤祯看着胤禛倦怠的模样,完全没有兄弟爱地嗤笑起来,“四哥,难道是昨夜美人恩难以消受,怎么看起来一副被榨干的模样?”胤禛摆摆手,把放在胤祯面前的糕点盒拖了过来,取了块年糕一口吞下,“明日弘晖到上书房读书,前两天你注意着点。”胤祯如今上午还是会去上书房的,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耸肩坐在胤禛对面,“怎么,四哥想着还要好好保护我那大侄子?要是养出个娇嫩嫩的性格可不怎么好。”他和弘晖岁数差距也不大,一口一个大侄子显得很逗趣。胤禛淡声道,“该提醒的也做了,如何决策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你只需帮我看着别闹出大事,其余的不必管了。”“嘿,我说四哥,你就这么直接找我来了,怎么不找十三,我看他和你不是挺好的吗?”十四坐在旁边嘀嘀咕咕地说着没完。胤禛喝了口茶水,闲闲地说道,“我已经找了他。”胤祯撇嘴,忍不住吼了一句,“究竟我是你弟弟,还是老十三是你的弟弟哦!”胤禛悠悠地又抿了口茶水,自在地说道,“你们两个自然都是我的弟弟。十四,别担心,十三也很喜欢你。”十四撇嘴,“谁要十三那个软乎乎的性格喜欢?”“哟,老十四,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呢?”胤祥站在门后笑嘻嘻地看着十四,“怎么,嫉妒四哥比较喜欢我?”十四哼哼唧唧地看着胤祥,阴着脸色说道,“你过来都不打招呼?”胤祥从门口进来,无奈地说道,“上两次通报了,说我不知道兄弟情的人又不知道是哪个。”胤祥和胤祯的关系总是很奇特,说很好的话,这两人又时常拌嘴。可说不好,偶尔又能见着两人混在一起。胤祥喜欢粘着胤禛,胤祯最开始也眼热,若不是后来被jiejie开解,如今倒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温宪有句话说得有理,自个不争取的时候,也不能怨恨别人比自个更努力。这还是她出嫁后,胤祯上门和解时她告诫胤祯的话。四哥和十四的关系一直都是温宪最担忧的,如今见着两人依稀有着破冰的可能,温宪自然是在后面推了一把。不若依着十四那把傲娇的性格,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主动和四哥敞开心扉。见着十三十四在眼前玩闹,胤禛的气息也很是柔和,许久后才站起身来,“我该走了。”他这次特地过来,不是为了弘晖的事情,其实是来探看胤祯的情况。前些日子胤祯的暴躁易怒他都看在眼里,虽不知胤祯是因何事而心生怒火,如今得见恢复,也着实是件好事。胤禛不欲在此处留太久,惹来德妃的关注,很快就离开了。胤祥趴在桌面上侧头看着胤祯,嘟哝着说道,“四哥是特地过来看你。”胤祯挑眉,看起来全然不信,他敲着桌面,又扯了扯自个的脸,“你觉得四哥那个大冰块会特地为我回来?”胤祥笑嘻嘻地凑到胤祯身边,“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哈哈哈哈哈十四你真傻,你以为四哥为什么在我那里留到现在,还不是等着你回来,你不会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清宫的皇子自幼便单独居住,虽胤祯在德妃宫殿内也有住所,可到底回去的次数少,大部分时间还是留在阿哥所里。胤祯自从说了要当大将军王的誓言后,这段时日一直泡在演武场,手心处的茧子又厚了一层,让德妃听闻了这个消息着实心疼。可惜鞭长不及也。胤祯倒是自在,这些时日不知何故,去往德妃那里的次数也变少了。偶尔想起时难免不自在,可埋头苦练的时候,又觉得很是快活。前些日子的焦躁再也不存在了。胤祯咬着腮帮子,四哥真的是在等他?胤禛骑着马儿,只觉得鼻尖发痒。他冷漠着脸在心里发誓,若是他待会在马上打喷嚏,回头就把胤祯给好好整顿一下!有事不当面说,反倒是留着背后议论,着实不是个好习惯。胤禛很少骑马,若不是早晨因为弘晖的原因,他甚少如此。在街道上纵马总不是件趣事,身后还得跟着一群跟随的侍从。等经过一条繁华的街道时,胤禛突然勒住缰绳,马蹄不住地在石板路上踩着,两三下后才安定下来。他眺望着街角的方向,忽然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身后侍从,大步流星地往街道上走去,连手中的马鞭都忘记留下。胤禛衣裳气势与别个不同,更兼冷若冰霜的模样,街道上的人纷纷让开两侧,胤禛径直穿过热闹的街市却无一人阻拦,直到他在他的目的地面前停下脚步。蹲在街边的温凉就只觉得头顶上忽而笼罩了一片乌云,往上一望却落入了胤禛深邃幽黑的眼眸中。温凉保持着这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