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点点的耳朵,点点终于叫出,这刻,男人也没心思管顾,便听了去又如何?牢狱的墙并不很厚,李屹不知道,他这间小牢房后边儿就关着曾经权倾天下的薄相,他的亲舅。薄斯然被关了这么久,虽早有准备,毕竟年纪老朽,又惯享荣华,日子还是相当难熬。这夜辗转难眠,隐约听到前面牢房有狱卒的声音传来,心下暗叹,怕是他那外甥又被夜审。老薄紧闭双目,他再顾不了之容了,还好,盛儿早早安置在太子一党。只是,他存了疑惑,外甥的心性他是熟知的,该是早得了风声,却为何不逃脱呢?就这时,他却听到隐隐的呻吟嘶喊声,并不是受刑,更像床第间……他颤颤巍巍站起,耳朵贴到壁上,眉头皱得更深。李屹痛快地泄出,抱着已经去了两次的点点席地而坐。牢房外,秦百盛还一动不动躺在原地,不知死活。可男人也懒得管了,他时不时地亲着点点汗湿的额头、耳朵,心里满足之极,钱财散尽也罢,死生有天。真遇了险,小东西总能离去,他那大哥虎威也不是好相与的。如今,他只想和这狐狸点点多呆一刻是一刻。这世他该得的都得了,老天真是没亏待他李之容。点点有些倦,可心里更高兴,他倒没忘了门口的司狱,随手一指,一缕蓝光直射向秦百盛,只一会儿工夫,地上的人慢慢站起,摸了摸脑袋,嘴里叨咕着:“老子该睡觉啊,睡觉去。”看也不看牢门,径自离去。男人知道是点点作法,低笑:“法力是高了,啧啧,李家老头还有幸睡了狐大仙。”说话时,下身还特意前挺,抵住点点下处。点点听他话说得糙,脸上禁不住飘红,耳朵立时竖起来,爪子一伸就要挠,伸到半途硬生生煞住,狠狠瞪向李屹,嗔道:“我不是狐狸!”男人坏笑,又不是没见过原型,不是狐狸是什么,以为他李屹没见过狐狸?点点气愤,扯住男人的耳朵,恨恨道:“你听着——”终于将他的复杂诡异的身世一一说了。李屹算是见惯世面,听完也怔了半天。点点的老爹生了点点,点点的老爹是狐狸,公的。点点另外一个亲生爹,是猫妖,也是公的,点点不喜欢他的风流浪荡老爹,所以觉得自己是猫,叫毛点点,哪怕外形完全是狐狸。竟是这么讨厌风流滥情之人……他心里突地一跳,抱住点点,眼睛对着他的眼睛:“点点,我……以前也风流,不过,碰见你后、我……”男人舌头打结,半天都把话说圆。点点却没催他,眼里亮亮的,唇角带了丝笑,心里软软热热。说啊,说啊,李屹。李之容不是没说过甜言蜜语,这会儿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看着点点眼里的希冀,深吸口气,才缓缓地:“我只爱你一个。”说完,心里顿时轻快无比。点点闻言,心花怒放,本还想逗下老头儿,可怎么也不能控制笑容绽开——“李屹,李屹,李屹……”他只会反反复复地喊着,细长双眼漾着层水意,明明很开心,鼻子却发酸……“李屹啊,我要和你在一起。”他在山上苦度岁月,本来以为入定后,修行个几百年,醒过来后,什么便都淡了,可他根本入不了定,眼前全都是男人的影像。色迷迷的,坏坏的,吃醋的,心疼的。他入了魔障。情魔之障。可他不愿走出来,他宁愿永生陷在里面。老爹和大哥都察觉,厉言训斥,婉言相劝。道理他何尝不明白?他下山只为了还债,rou债而已,两年期满,挥袖而去。两年在他们而言,生命中的一瞬而已。人妖殊途,他不该纠缠于此,没完没了。可就是这么奇怪,又如此简单,他想李屹,他喜欢和他在一起,分开了便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也许狠下心肠,真能够克服这些,但是他为什么要去忘怀?为了成仙得道吗?做仙人,就会更快活?点点冥思了数月,仍旧无法释怀,这时心神突地得了感应,李屹有难!有人欺负他家老头儿!再顾不了其他,他星夜下山,到了京城诏狱,便看到一身是血的男人趴在土炕上,手里捏着他的两绺毛发。他知道,男人喜欢他。不过,知道和听到是不同的呢!怪不得男人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啊。再明确的心意,真真切切听到就是不同。点点心里灌了蜜糖似的,摇着男人的胳膊,双腿又盘上他的腰,尾巴在男人的大腿上蹭来蹭去,嘴里撒着娇:“再说一遍啦!再说一遍啦!”男人哪受得住他这般动作,紧紧抱他:“别乱动。”“你再说嘛,再说一遍我就不动!”说着的同时,尾巴还故意扫过男人的下处。……“我只爱你一个。”哈哈。哈哈。点点快活之极,比做神仙更快活。第十章“咱们走吧。”点点整个人挂在李屹身上,脸颊厮磨。李屹还沉浸在两人的亲密余韵中,这晚上从地狱到天堂,简直入梦一般不可思议。他看看紧紧缠着自己的小狐,微一怔:“走?”问出声,才突地摇头轻笑,倒忘了这小东西的道行可不低哦,这诏狱根本难不倒他。“当然啊,你还要呆在这儿吗?我吹口气,就可以带你出去!”说到后面,点点难免吹了点小牛,神情得意得很。男人轻抚他脸,只觉得可爱无比,心里更是一团柔软。点点虽是成精的狐妖,对人事却仍是单纯,他若能一走了之,当初就逃之夭夭了,何必受此牢狱之灾。虽然舅舅失势倒台,全族抄斩,但是盛儿是他血脉,不得不顾全。便是亲舅,又何能全然不顾?“怎么,你不要走?”点点立时从他怀里坐起,耳朵竖起来,细长双目睁得圆圆,口气又是慌张又是生气,“这里是监牢,我们一起走啊,以后,我、我会陪你的。”男人望着那双纯挚精灵的双目,什么塞在喉间,一时作不得声。怎么会不愿走,梦寐求之。说到底,又有什么不能抛下,该做的他李之容都已做尽。只是,那句问话埋在心内,问不出来——陪我,能陪多久?若你那父亲、兄长又来相逼呢?我又何忍逼你。男人觉得无力,他自认一世潇洒,无所甚求,心怀坦荡,可到此刻,这些世俗的想法仍然萦绕心内,不得解脱。让这青春年少的小狐陪自己,如今还能你侬我侬,再过些年,自己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就算他还愿意,自己情何以堪。若他在那时厌了……他简直不敢想。可这些他都说不出来,他毫无怀疑,面前的点点全然真挚,他怕是根本没想那些吧。李屹抱紧点点:“当然走,不过先办些事情才走。”点点这才绽了笑:“好,你办完事情我们就走……”顿了下,他板着小脸,认真地道,“你、你不能赶我走,无论什么事,你都不许像上回那样。”眼内隐有水光。男人捏他耳朵:“我不离开你。”点点得了这句,顿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