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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又是感动又是为雷诺愧疚,半晌还是长叹一声,拍拍周鸿肩头。周鸿客客气气,一直将董大伟送到车上,眼见那辆黑色奔驰拐个弯,消失不见。转头吩咐孙健波:“告诉兄弟们,给雷诺一个下马威。”第22章记忆到底还是年轻,身体素质好,再加上周鸿细致的照料、合理的饮食,谭清泉手臂和腿部的骨折,愈合得很快。拿掉石膏,周鸿扶着他在深棕色的原木地板上慢慢地散步。小年已经过了,窗外噼里啪啦响着鞭炮声。孙健波忙着在厨房煮饺子,四五个手下坐在客厅里谈笑风生。“你们当时是不在场,雷诺的脸哪,都能调色了。”年轻人放肆地大笑。“就凭他那副德行,还想指派我们?他是个啥?不就是有个好爹?拎起家伙争地盘,估计比谁跑得都快。”困流下“听说前几天,雷诺领着五十多个人砸兴顺堂场子,还被撂里了。伤了一个,剩下的全溜,他这张脸,是没地方放了。”“看他招那些人吧,贼眉鼠眼的,哪个像干大事的?一群废物,遇事自己先跑了,把老大扔下,真他妈的!”“反正咱们肯定不能听他的,龙头又怎么样?我看给周哥提鞋都不配。”“就是!也不知道雷老大怎么想的,把位子传给这么个废物,公子哥似的,绣花枕头。”“雷老大可没说让他继位啊,是那群老家伙们,什么念在雷老大多年感情啦,什么虎父无犬子啦……我呸!看他那个熊包样吧,脾气倒不小。”“可不,上个星期居然给了张哥一巴掌。他妈的他是谁呀?张哥跟谭哥唐哥出生入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吃哪个女人的奶呢。”忽然感觉旁边有人踹了他一脚,这才想起唐文和谭清泉的过往,是话题的禁忌,不过还是嘟囔一句,“反正我看不起他。”周鸿扶着谭清泉走出来:“你们别胡说八道,去帮小波看看饺子好了没有。”几个人忙起身给老大让地方,进厨房端饺子。饺子是昨天晚上大家一起包好的,牛rou芹菜和三鲜。孙健波一样盛出一盘,放在周鸿谭清泉面前的茶几上,几个人知情识趣,跑到餐厅去吃,将客厅留给两人。生活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周鸿早已知道谭清泉的口味,用小碟子将蒜酱调好。谭清泉不吃热饺子,周鸿再拿个空碗,夹几个凉着,稍微散散热气,再放到谭清泉的小碟子里。谭清泉喜欢吃馅,什么馄饨、馅饼、烧麦,每次做这些都能多吃两口。周鸿很少问他,只是暗自留意,觉得他爱吃,就多做几回。以前很忙没有时间,现在空闲下来,和面剁馅是很容易的事情。两个人之间,仍然沉默大大多于交流,偶尔交谈几句,也是夹枪带棍,有时甚至很激烈。弄得手下们胆战心惊,要是真斗起来,不知该帮谁。又觉得他们之间很怪异,一个讥诮嘲弄、一个冷硬强势,左看右看也不像有什么的模样,只有在周鸿照料谭清泉时,体贴和细心流露出一丝温情,但也很快被后者的不屑嗤笑打得烟消云散。不过这种事,外人不好插嘴。大家只装作没心眼儿地嘻嘻哈哈。手下们轮班过来打扫房间、抹灰擦地,聚在一起聊聊天。谭清泉坐在一旁静静听,从不说话。尽管他一向淡然而冷漠,周鸿还是发现他其实很喜欢和兄弟们在一起,听他们信口开河,有时也会不自禁地笑起来。也许对谭清泉来说,是谁来无所谓,谈论什么也无所谓,他只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感觉。就像一只寒冷孤独了许久的狼,害怕篝火的热度,却抗拒不了那种光明和温暖的诱惑。吃完了饺子,几个小子出来告辞。下午一般周鸿陪谭清泉睡午觉,然后锻炼身体,手下们出去做事,晚上换另一拨人。几个人到玄关穿鞋子,忽然听谭清泉说:“曲爽。”所有人全愣了,包括周鸿。自从谭清泉在格斗场受伤回来,就没主动说过一句话,乍然开口,都没反应过来。“曲爽。”谭清泉又说一遍。大家这才听清楚,一个人推了身边小个子一把,低声说:“傻了你?谭哥叫你呢。”曲爽“啊”地一声,慌忙上前几步,说:“谭哥,有事么?”谭清泉笑了,不是往常那种勾起一边嘴角嘲弄的笑,而是真正的笑,那抹温暖一直浸染到眼底:“曲爽,”他说,“祝你生日快乐。”曲爽站着发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谭清泉仍是微笑,说道:“今天是2月16号,你过生日。”那个年轻人先是错愕,继而惊讶,继而狂喜,继而感动,一张脸涨得通红,眼圈都湿了,嗫嚅着说出一句:“我……我自己都忘了……没人记得……”上前几步向谭清泉鞠个躬,大声说:“谢谢谭哥!”大家爆发出一阵欢呼:“去你妈的,你小子过生日怎么不早说?”“请客请客!”“先买礼物。”“不请客没礼物,爱咋咋地!”“走啊走啊,去吃大餐。”几个人推推搡搡,夺门而出。周鸿坐到椅子上:“难为你记姓这么好。”谭清泉敛了笑容,淡淡地说:“当然得记着点,让他觉得我好,要杀我的时候就有可能心软,犹豫的一刹那足够我杀死他了。”周鸿耸耸肩:“你对跟过你的人都这样?”“是。”谭清泉无所谓地笑,“包括半夜送赵海的mama去医院急救,包括给张达瑞的弟弟还赌债,包括把柴元涛的meimei从虐待狂的身体下救出来……该做的时候得做,该死的时候才不会是我。”“嗯,有过效果么?”谭清泉垂下眼睛,不说话,直到周鸿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想要继续其他的话题,才突然开口:“我杀了曲爽的哥哥--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周鸿不在意地靠在椅背上:“我以为,你会认为这是除暴安良、打击犯罪分子,尽警察的职责。”若在平时,谭清泉一定会露出那抹嘲弄的笑,然后反唇相讥。而此时,他却只是偏过头,看着窗外:“他哥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到最后我只能打死他。”谭清泉轻笑,“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我只希望我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好好活下去……”周鸿没有接口,没有去问更详细的情形。他发现今天的谭清泉很奇怪,流露出一种从未表现过的淡淡的哀伤和脆弱,像一个用坚硬外壳保护自己的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