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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华的快乐。身体痉挛着,然後感觉到有热流注入身体。内部的伤痛被热的液体灼烧着,盛宁呻吟起来,感觉自己真的要死掉了。一向过着平淡日子,只抱着微小希望的平凡心,吃不消这样强烈的悲喜和冲激。盛世尘抱紧了他,盛宁仍然是无力的挂着。意识和感觉,慢慢的恢复了。痛......酸痛的只想死掉。腿脚韧带都从来没有这样的被考验过。平庸的身体也从来没有尝过这样蚀骨销魂的极乐。虽然痛,却更凸显了快乐的激切。这样疲倦的时候,似乎任何冷酷的现实都远远的抛离。盛宁心无旁鹜,抱紧了盛世尘。这样时光,多一刻是一刻。就算这样在他怀中死掉,盛宁也是心甘情愿的。就算他不是清醒,就算......这只是偷来的片刻浮生,罪恶的欢娱,却仍然让他不悔。两个人的喘息慢慢平复。盛宁声音嘶哑,大概是刚才的喊叫和急促呼吸所致,唇舌咽喉都干的象烟熏过,一点点水份也没有。先生......放下我。盛宁艰难的说了两个字,双手扶在盛世尘肩上微微用力的撑起身体,胸腔的压力忽然减轻,气流在肺中激荡着他咳嗽几声:我倒水来给你喝。盛世尘的手慢慢松脱。实际上,放松的不是止是手臂。他的身体靠上了盛宁,慢慢的软倒在地。盛宁这一惊几乎走了顶魂,连搂带抱,可是却无力扶住盛世尘,被他压在了身下。先生!先生!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盛宁手脚胡乱的挥动,又怕伤着他,又想着要赶紧费尽力气,又出了一头的汗,才把盛世尘从身上移开,盛宁翻过身来,大口喘息。身下的伤处被扯的火灼刀割般疼痛,此刻却也顾不上。忽然石门喀喇一声轻响,盛宁怔了一下,本能的扯过手边的一点布来遮掩身体。石门豁然洞开。盛宁茫然的看着门口,门口的人也同样惊愕的看着他。这是最糟的情形,盛宁再能干,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也没有任何现成的经验供他参考。门口的人不止一个。阳光从门外照进来,盛宁觉得头晕眼花,看不清楚。下身的疼痛翻涌叫嚣,大血管一跳一跳象是要爆裂一样。眼睛好象也充血了,看出去什麽东西都有点模糊。门口走进一个人来,下了两级台阶。盛宁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抬头看。可以看清这人的面庞了,但是,这个人盛宁并不认识。那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一下,然後从他身边走过,盛宁不由自主的跟着转过头。那人走到盛世尘身边停下,俯下身去。盛世尘的情形比他好些,衣裳虽然凌乱,但起码还是裹在身上的。那人把盛世尘扶起来,半抱半拖的搬回榻上。然後盛心也走了进来,在盛宁身边停了一下,越过他走到榻边:林公子,让我看一看先生的情形。还有人进来,站在一边没有出声。所有的人,都没有理会他。盛宁坐在地下,甚至没想起来把身体掩掩好。他只是觉得很冷,还有,身体很疼。真奇怪,一早还什麽都是好好的,为什麽一眨眼会变成这样?盛心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你把衣裳穿上,当着客人的面,太难看了。盛宁机械的点头,伸手在地下胡乱摸衣裳,然後却忽然抬起头来问:先生怎麽样了?盛心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或许林公子知道。先生在练一门很古怪的功夫......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脉象。盛宁有些茫然的转过头。林公子?哪来的林公子?他的动作慢慢吞吞的,有一下没一下,半天了肩膀还是裸露的。盛心抿了一下嘴,蹲下身来,三下五除二替他把衣裳拢紧,腰间系带扎了一下。然後,再拉过裤子来的时候,盛心才看到他腿上那些东西。红的白的,在腿间。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什麽。盛心的手僵住,然後大力的把盛宁拦腰抱起,用力的给他套上裤子。裤子的系带断掉不能用了。盛宁看着盛心忙碌,好象是傻掉了一样。盛心的手在哆嗦。然後盛宁回过神来:我自己行......盛心恶狠狠的拿那条白绫来替他系裤子,可是随即就看到那白色上面刺眼的血点,一滴一滴的,象是雪地上落了许多红色的梅花。盛心的脸比锅底还要黑,咬着牙把那条白绫扔得远远的。盛宁口齿不清:你,你先看看先生的情形......不太对。我,我是想说,情形不太好......我不清楚......你的情形才不太好!盛心回头看了一眼,竖着眉把脸转过来:死不了人的!他多厉害啊,一点内伤怎麽会有事!盛宁还想再说,盛心忽然一手绕到他颈後,在後枕处轻轻按了下:你睡一会儿吧。盛宁手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後便无力的垂了下去。他很累,很害怕。平时的沈稳和自信,在这时候都派不上用场。很累......很累......觉得很累。能睡一觉,太好了。盛宁在恍惚中闻到了香味儿,挺好闻的。然後身为大厨的那根神经立刻铮铮响着,把整个人吵醒了。鸡汤的味儿,很鲜美,带着葱姜的暖香气,还有......当归,红枣,参片......盛宁睁开眼,左右转一下。盛心应该是一直在旁边的,马上就发现他已经醒了,回过手把汤碗端近:好了,我的时间掐的还是很准的,汤好了你就该醒了,起来喝汤吧。盛宁看着汤发愣。盛心嘴巴很硬,眼神却有点底气不足:肯定是没有你炖的好喝,不过我天天都煎药,这个煮东西我也是会的,保证毒不死人。盛宁再低头看看汤,慢慢说:先生呢?他怎麽样了?盛心扁扁嘴。盛宁安静的注视着他。但仔细看,也不是那麽安静。他的表情没什麽那是因为他僵住了,眼睛那样静是因为在屏息等待回答。盛心说:还没有醒。那个林公子在照看。盛宁一下子坐了起来:怎麽让外人照看先生?你......还有盛安盛计他们呢?他们当然也在啊。盛心直起腰来:我又没说他们不在。他们懂得什麽?你,你过去看着吧。盛宁说:他们又不懂医术。先生他又不是生病。盛心辩解:我又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