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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同时松了口气,赵渊肯主动卸了兵刃,这场差点万劫不复的变局总算是过去了。赵渊又朝外走了几步,渐渐脱离出身后的地狱景象,等到他朝着皇帝跪下,从声音到神态都已恢复往日平静。他禀道:“容臣先换过衣裳。”他若是这番模样过去,怕是要吓着李逸。第七十三章赵渊换了常服,虽简单洗沐过,赵喜离得近了,只觉仍能闻着那似有若无的血腥气。许是见了前头的景象,任谁都会疑心闻得到。赵喜回头,到底还是寻出个香囊给肃王佩上,这才不再觉出那股叫人心惊的味道。赵渊踏入勤政殿时,御案之侧除了韦徹,再无旁人。他心下微微失望,如常给皇帝行了礼,等着赵珩开口。皇帝没有出声,韦徹在旁道:“李逸现下安全得很,殿下不必担心。”肃王接着要行大礼叩谢,赵珩快步过来,亲自扶住了赵渊,语气十分软和,“是太后违了朕的旨意在先,李逸被加无妄之罪,銮仪卫都已查明,皇叔不必谢朕。”赵渊撤了皇帝的手,仍是跪下道:“臣今日于太后宫中失仪,还请陛下降罪。”赵珩忙又扶起,直说无罪。叔侄俩心照不宣,皇帝保下了李逸,又对赵渊尽力安抚,摄政王于情于理也要给皇帝面子。他自个也是杀够了,平了心头火,不吝做出姿态回应皇帝的示好。只是场面上的话都说过了,赵渊心念的人,却还没见着。“陛下宽宏大量,处处替臣着想,臣铭感在心,日后更当报陛下圣恩。不知李逸现在何处,若无事了,臣去领他回府。”赵珩眸光渐深,退开几步道:“皇叔,李逸暂且不能跟你回去。”赵渊眼瞳收缩,神情顿时变了,韦徹当先一步挡到皇帝跟前,右手已落到佩刀上。殿中一时连针芒落地都能听见,赵渊未动,只静静看向皇帝。两人对视不过几息,却似已经了几个时辰的对峙,赵珩脊背发寒,手心出汗,眼神却越发坚毅。赵渊已明白了皇帝的决心,干脆道:“陛下要什么?”赵珩示意韦徹退下,行出几步幽幽道:“皇叔才说会报答朕,朕要什么,皇叔该比朕清楚。”赵渊闻言,似笑非笑看向皇帝,面上虽看不出什么,目光里尽是冷意。他答了声,“好。”转身就要离去。赵珩在他背后突然唤了一声,“皇叔,”那调子改了殿上的持重严肃,透出少年人的纯澈,里头多少还夹着点绵软。皇帝似有歉意,出声语带挽留。赵渊停了步子,顿了顿,还是回过头去。赵珩目露担忧,看着他道:“皇叔,你答应过朕会好好的。”赵渊未曾想过皇帝会对他提这句,当即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个今日所为,怕是吓着了不少人。他想起宫中的那个夜晚,他确实是答应过赵珩的。只是如今也无谓说这些了,叔侄之间的情义哪里经得起江山来压。他差点就要反了,而皇帝也留了后招,终是将李逸捏到了自个手上。赵渊一时又想起和赵珩之间的许多往事,目中不禁就有了怀念之色。赵珩被这神色所动,转头对韦徹道:“此处无事了,留朕和皇叔说说话。”韦徹怎肯放心,磨磨蹭蹭不愿退,无奈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待韦徹退走了,赵珩走到赵渊跟前,叹着气小声道:“父皇才立国的时候,人人都来巴结试探,恨不得我第二日就被立为太子,唯有皇叔教我每日读书骑射,不问别的。父皇病重的时候,又有许多担忧我不能承担大业的,又有望我成龙开一代盛世的,更有各为私心的种种劝谏,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彼时只有皇叔,甘冒大不韪问我,我自个想不想坐这个位置,心里可都准备好了。”赵渊笑了笑,他早知自个不会有后,待赵珩实是更胜过侄儿的,哪怕赵深称了帝,赵珩一日没真坐上那个位置,他一日愿意他活得恣意。“若是朕当时答不想呢?皇叔会自个当吗?”这话就直接问过了,简直利得像刀,直往人心口上扎。赵渊看着皇帝,似要望到赵珩心底去,他见赵珩眼里有一丝彷徨,知道他正陷在两难中。他想依靠的人,却也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人,他想信赖的人,却也是能欺他的人。赵渊叹了口气,皇帝说起往事时,下意识用的全是我。赵珩到底还年轻,心里仍留着许多柔软的东西,为着这些帝王最难得的柔软,为的它们能在赵珩的心里多留些时间,赵渊愿意在这头危险的幼兽面前,同样袒露自己的柔软。“陛下当时不是答复臣,想坐那位置么,只是怕做不好。”他说完自嘲地笑了笑,“陛下自幼机敏早慧,胆识亦过人,如今显然是做得极好,假以时日必成一代明君。”赵珩只听赵渊避重就轻,又一径夸他,只当摄政王是不肯正面答他的话了,脸上显出难掩的失望。赵渊却忽然开口道:“若陛下当年说不愿意,那臣虽不能助陛下脱了这泥沼,却愿意鞠躬尽瘁,至死为陛下分忧。”他说的那样赤忱,看向赵珩,意思只要赵珩面上坐了那个位置,所有不愿的,他都会替他挡了。赵珩闻言,有片刻的迷茫,还从没有哪个长辈肯无条件只问他的心意,他怕自个一下就陷了进去,陷进这内心可求已久的亲情中。可这个节点上,他不能陷进去,他早已选定了帝王的路,亦毫不后悔,他只能对赵渊道:“皇叔,朕留下李逸是逼不得已。你且放心去,待你办妥了所有的事,朕自会将他好好交还给你,连头发丝也不会少一根。”赵渊看了看皇帝,“陛下一言九鼎。”赵珩点头,“绝无反悔。”等送走了摄政王,赵珩随即往宁安宫的偏殿去。出了这样的事,宁安宫是再不能住人了。只改换宫室不是个一朝一夕能成的事,暂且也只能让太后在偏殿暂居,待新的宫室打扫布置妥当前,先封了正殿进去的通道,自宫室前后绕行。皇帝才进去,沈芝就扫了茶盅到地下,御瓷跌得粉碎,水渍流得狼藉。她就是明着要做给皇帝看。她经了这一日的事,心里头不仅堵得慌,惊惧也都还未过去,对着自个的儿子,再不能撒撒气,沈芝就要疯了。赵珩平静地绕过一地碎瓷,给沈芝问安。太后别开脸去,皇帝心下倍感疲惫,他的母后闯了天大的祸端,此时无力自省,还要他来安慰。赵珩心里叹气,只觉对着太后那本就不多的孺慕之情,已被消磨得不剩几许。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