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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山的童子?”晏北归闻言皱起眉,从芥子袋中掏出白云法器,一边掏一边问,“他们是何时离开的?”“一炷香前,你这朵云飘得慢死。”徐繁云上前一步,抓住晏北归的衣袖,手中剑已出鞘,指向南边天际。话音落下,两人化为一道剑光,飞向天边。旁观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插不上的季莳看到晏北归在被徐繁云拖走前回过头望着他似乎有话要说的眼神,嘴角抽了抽,因为各种意外插曲而不平静的内心舒了一口气。虽然运气不太好,遇到了主角,但要做的事情成功做完,他也无需担心什么了。哦,对了,再一次确定自己与主角各种三观不合,下次还是不要见面得好。这样想着,季莳正要施展土遁之术,才潜入地下,突然想起晏北归和徐繁云交谈中那个重复几次的名词。七星血姆芝。记载,七星血姆芝,玉仙灵芝属,十年长一毫,百岁者有勃发生机之效。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七星血姆芝是长在一种玉石上面的。七星白合玉,正是季莳这次出门游历需要为自己寻到的万山玉石之一。……刚才晏北归两人是往南边走的是吧?明明片刻前才在心里说出绝对不想再见到晏北归,但这一回季莳向着晏北归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却又没有半点犹豫。当然,对于季莳来说,他又不是为了晏北归去的,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而已。他缩地成寸土遁追去,不过晏北归两人先去一步,又是剑遁,早就远远把他抛在后面。***七星血姆芝在东陵群山中,一处名为青岩坪的山顶。这是晏北归几日前在中原瑟元仙城时,从一位修士手上买到的消息。自他从药翁处离开有八个月,仗着闭关前留的几分人脉还在,而且师尊一脉的名头在中原散修中也颇有颜面,晏北归早在仲夏就筹齐了除开七星血姆芝外所有的灵药,已经一并给药翁送了过去。然而剩下的这七星血姆芝却耗费他几个月的时间,花了大笔灵石,才得到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消息。他得了消息后便一刻不停地赶来东陵,没想到路遇好友徐繁云,得知她接下东陵大集道观观主一职试炼,便顺路去道观拜访,结果正好遇到李老太爷来道观求助。对于晏北归来说,遇到这种事,不去看一看,顺便管一管,是十分有违本心的。修行本是修心,他一点犹豫都没有便把七星血姆芝的事情放下——也是因为将这个消息卖给他的修士起过道心之誓,不会再将消息告诉别人——跟着徐繁云一起前往李府。后来晏北归回忆时,只觉得是时也命也,让他和季莳的因果纠缠地那么深,但此刻在青岩坪上,见到一个白衣童子拿着药锄挖仙芝,另一个青衣童子手持法宝,眉毛竖起,分外不善地盯着他,晏北归没有一丝懊悔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心里一想,觉得自己好管闲事已经成了本性,既然是本性所致,那也没有什么需要懊悔。瞬息便做完了心理建设的晏北归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一步,拱手问道:“敢问小童子是谁家门下?”青衣童子出示一枚三叶草玉佩,答道:“我等是东林山玉鹤峰,草老人座下,问前辈好,敢问两位前辈是从何处来?”童子年纪尚幼,但回答地有理有据也有礼貌,很明显是大家出身,又有玉佩作证,晏北归并无怀疑,道:“贫道是散人晏北归,这位是天剑道弟子徐繁云,贫道找这七星血姆芝很久了,想问两位小童子可否能割爱?”青衣童子还没有回答,那白衣童子已经收起药锄,约摸十毫高的血红仙芝连着仙芝根下一大块白中透幽蓝的玉石一起被他捧在手中,显然已经取药完毕。他打量晏北归又打量徐繁云,拿出药囊收好仙芝,才道:“事分紧急,人有先后,这七星血姆芝本是无主之物,我们先到先得……”青衣童子接着他的话道:“……况且我们找七星血姆芝也已经很久,恕我们不能给您。”这算是交涉失败了。晏北归和徐繁云对视,得到好友毫不留情地一个瞪视,知道目前情况是他咎由自取,便摸着鼻子再做一些努力。“贫道身上还有其他灵植,有些与这七星血姆芝也相当,不知道……”“不行!”白衣童子打断他。徐繁云叹了口气,也上前一步。“此地东陵乃是我天剑道的辖地,七星血姆芝也是长在我天剑道辖地之中……”白衣童子依然不客气地打断:“天剑道的前辈是想说东陵中所有的天才地宝都是你天剑道的?或者不是天剑道的是你的?”这白衣的童子一张嘴比青衣童子利多了。徐繁云本来就是学着门中一些飞扬跋扈的弟子才说出这种话,自己知道自己不占道理,听到他的反驳,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她思考半天,在拔剑或者不拔剑两个选择中选了不拔剑,而晏北归更不可能动手,两人只能看着两个童子施施然要离去。两个童子笑嘻嘻地和他们擦身而过,那青衣童子越过晏北归,突然顿住脚,抬头看了晏北归一眼。白发的道士不明所以,给了他一个笑容。青衣童子突然道:“这七星血姆芝是为了给丹元大会做奖品,晏道长若真的想要,半个月之后到东林山草老人的会场,与其他人争一争便是。”他话说完,白衣童子拉了一下他的手,青衣童子便乖乖收回目光,和白衣童子一起手拉手下山去了。见两个小童子终于离开,徐繁云正要说话,却看到晏北归嘴边欣喜笑容。她眼神暗了暗,话到嘴边,突然改口:“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晏北归微笑着摇摇头,注视着两个童子远去的背影,道:“今日麻烦繁云你了,白白陪我跑这么一趟。”“我是不碍事的,”徐繁云道,“但是你的三转玉液丹……”“既然不是全无机会,那我上丹元大会去争一争便是,”晏北归并不觉得为难,“只希望到时候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