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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声音。贺初走到周遇身边,将校服解下来挂在臂弯里,朝老黄微微点了点头。周遇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的,喊了一声:“老师。”贺初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陌生。他平时都是笑着的,此番忽然不笑了,周遇忽然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变了好多。不只是身上那股阳光的少年劲没了,五官似乎也比平时硬挺了不少。原来朝夕的相处,竟是让他忽略了眼前的人的变化。像是他的一点一滴周遇都看在眼里,现在忽然许久不曾看见,一下子就觉得——原来真的变了好多。但是贺初没有看他,他甚至都没有站在周遇身边。“都知道为什么喊你们俩出来吗?”老黄站定在两个人的面前,沉声说。“知道。”贺初把校服拿在手里,低着头,没有看周遇。“你先自己说。”“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班上有点矛盾,我处理的不太恰当。”贺初如是说。“怎么想的?”“觉得他出言污蔑我同桌是他的不对,而且传得太过是对周遇同学人格上的侮辱,我想解决,但是我解决的方法有问题,是我的错。”贺初低着头,做出认错的姿态,可是他的脚尖却在地上划着圈,语气不卑不亢,显然没有“知错”的意味。“有事要处理的时候不会喊老师?堂堂一个班长,当着全班同学面去打同学?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至于你说的事情,是我待会要找周遇的,你先说说以后你打算怎么办。”“遵守校纪校规,尊敬师长友爱同学,绝不用班长名义欺压同学,遇事先来报告老师,认真学习好好听讲。”他这一连串的保证说下来比顺口溜还顺溜,偏偏他的语气不徐不疾让人听了跳不出半点破绽。老黄听他这话也不好再去指责,只是略显烦躁的朝贺初挥了挥手道:“明白事理就好,贺初,我是看你去年一整年做得好,才让你继续当这个班长,你要让我看到你作为班长的能力。”“是,感谢老师对我的信任,是我太莽撞了。”“嗯,那就这样,你先回班吧,我有事情单独找周遇。进班的时候小点声。”贺初不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周遇,神情寡淡,眼睛里一点情绪都不含。周遇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惊,直觉就觉得有什么事大概要发生了。老黄没有说话,见贺初依言回班之后,他才正眼看着周遇,一眨不眨。周遇也和他对视着,目光坦荡。“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吗?”老黄就这么盯着周遇不言不语,直到周遇主动开了口,老黄才皱着眉头沉声说:“班上传的那些话我也听了。毕竟这次月考我没有监考过你们考场,这次考试也并不严,所以有句话我还是想问问你。”“好的。”“你实话跟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抄的?”什么?周遇的表情一变再变,先是带着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轻笑了一下,最后眼神里却只带着点疑惑。最后他说:“我还以为您会问我上午为什么不在的事儿呢。”“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老黄沉声道。“原来您也是这么看我的吗?”周遇问道。原来你也是这么看我的啊,去年那个拉着我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要我好好考试继续为班级争光的人呢?虽然周遇很讨厌老黄当时的说法,可是最起码老黄是信任着他的。原来这才短短的半天时间,连老黄都开始怀疑他了?人心啊,果然还是善变的东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也不过就是这么一问,心里肯定还是相信你的对不对?”周遇几乎想冷笑一声。眼前的老黄,他的班主任,挂着极度灿烂的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挤了出来,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难听,简直称得上是虚伪。您如果真的信任我,又怎么会来问我呢?“你看看,你这次考的这么好,老师也为你高兴啊,但是办公室那些不了解你的老师就不一定会像我这样了,你比第二名高了这么多,是一件为班级争光的好事啊,但是其他老师心里不舒服,我就来问问你,不过是走个程序的问题……”“哦……这样啊……”周遇点了点头,像是一副了然的样子。“老师就是来找你问个准信,你就说到底是不是?”周遇盯着老黄的眼睛,看着他分明不信的表情,和紧张的神色,缓缓地说:“那如果我要是说‘是’呢?您觉得该怎么看?”周遇不觉得老黄的话有多么的有道理,他只觉得可笑。他觉得不该变的人和事全部都变了,他觉得会信任他的人也全部都开始怀疑他了,人活到这份上可真的算是没什么意思,可他偏偏就还什么也没做。上午看贺初的反应,贺初已经很久都没有直视过他的眼睛了,大概是心虚的吧。连他最信任,放在心里的人,都开始怀疑他,逃避他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周遇,从不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但是也从不去反驳别人对他的污蔑。可真的算是失望了。连反抗的力气也无了,想要大笑两声表达自己内心的嘲意,可他最终只是反问了一句“说‘是’会怎样”,也是够窝囊的。他不是不敢直截了当的说自己不是抄的,他只是想看看那些曾经信任过他的人是什么反应罢了。老黄没有回应,像是无法消化这句话的真假一样。周遇又自顾自的说:“随便吧,您觉得是,那就是;您要觉得不是,那我就是清白的,大不了您把卷子拿出来给我重做一遍,我无所谓了。”“你这样又是什么态度?我问你做没做过,你自己做没做过你还不知道了?你说这些话又是个什么意思?”老黄心里有些烦躁,按理说班上有个学习好并且成绩稳定的学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偏偏这位学生成绩太过突出,人也太不服管教,每次说话都完全不给自己面子,就说不过去了。纵使自己脾气再好,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学生是这样一个刺头。他知道周遇的个性如此,所以在班上就总是多纵容他一点,但是这个人却丝毫不知道感恩的样子,着实令人难堪。“没有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这话说的可谓是很过分了,他知道,他说这话的意义,就是为了嘲讽。嘲讽眼前的老师对他可笑的信任,嘲讽他的老师对他之前的期待。说不定连期待都算不上,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学生学习好,让他有利可图罢了。他也知道有的人说他说话太过刻薄,也因此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