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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截然不同的力量。从第二天早晨起床开始,贺初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周遇。他会礼貌的敲门然后喊周遇起床,将早餐放在周遇的房间门口,再默默离开,等周遇出来的时候,贺初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静悄悄的,只有地上那份精致的早餐证明曾经有人来过。早餐很精致,大概是贺初提前起来以后帮他端回来的。贺初大概也是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尴尬,他虽然喝多了却还没有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发生过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都做了什么?早上贺初起来的时候问自己,已经计划好了的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让那个人接受自己,可是昨天竟然因为经理的几句话,自己就这么打乱了节奏……从周遇的表现看,他大概是气到极点了,不然不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昨天在机场好不容易跟他说上了两句话,谁知道晚上自己就做了那样的事。不仅周遇不想看见自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只能隔着门板喊他起床,好像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让他心里缓上一口气,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如往昔。贺初懂得避嫌也挺好的,周遇对自己说,忽略掉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失落,又仿佛是在确定着什么一样,说:“嗯,挺好的。”失落什么呢?大家相安无事,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周遇看着盘中精心准备的早餐,叹了口气。接下来的几天里,贺初果真没有再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甚至连话都很少和周遇说,只有在工地考察的时候,贺初和周遇两个人脸上会心照不宣的挂起官方客套的笑容,和对方交流的毫无障碍,仿佛就像是提前约定好的样子,做出一副和谐的表象来。每次外出以后回到酒店,贺初都是欲言又止,周遇却也只是扫过他一眼,就没有更多的动作。贺初对周遇的态度简直可以用“小心翼翼”来形容,那种对待稀世珍宝和绝世美人图的一般的眼神,全部落在了周遇身上。他平时不忙工作的时候就缩在自己的屋子里想周遇,有时候能听见周遇打电话或是开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贺初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点——如果能听见周遇讲话,四舍五入,也算得上是和周遇能在自己面前跟别人讲电话了吧……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随时都守在周遇门口的大狗,明明主人已经抛弃了他,可他硬要守在那扇门前,等着主人开门,冲他摇晃尾巴。可是他又不敢面对周遇,每次周遇要开门的时候,他都一个人躲到房间里,明明在门口蹲了那么久,却不愿意被他看见。他就像是回到了初恋的时候,心里明明装着那个人,可是却不愿意让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生怕对方知道了会担惊受怕远离自己。他平时在屋子里的时候虽然不怎么跟周遇讲话,但是晚上睡觉之前是必须要去敲一下周遇的门的,只为了说一句“晚安”。尽管周遇永远都不会回复他,但他这样自言自语,总算是没有被拒绝。他这样的态度让周遇有些无奈,贺初总是在他开门之前就匆匆离开,有时候周遇有话想说都看不见他的人。他和贺初的房间其实隔得不远,周遇走几步就能到,他知道贺初一定是坐在房间里,只要自己推开门就能看见他,跟他说自己想说的话,可惜他最后没有。贺初这样对他,让他总有一种自己被他小心翼翼的护起来的错觉。他们生活在同一个起居室里的这些天,让周遇恍惚之中又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这种感觉太过温馨,就像是他们两个人以前在一起学习,谁也不打扰谁,但是只要知道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就会莫名的感到心安。他有话想跟贺初说,但是他不想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贺初的眼神。无论是什么眼神也好,当年最后一面,贺初给他的眼神让他记得太深刻,让他总有一种贺初只会跟他冷眼相对的感觉,即使知道贺初现在不会,他也不想再主动那么一次了。他不想,给了自己心里的那点火一点点希望,却要被那点残忍的现实一头浇灭。有话没法说出来,那么就不如不说。早餐是贺初做的,他知道。即使是不同于他之前吃过的那么多早餐,他只尝一口,就知道这些早餐是贺初做的。那个人的气息已经融入了生活,连他做过的饭里,都无法离开贺初的味道。一个人带给他的记忆怎么能如此深刻?深刻到只要出现和这个人有关的东西,周遇都能马上辨认出来是不是他的所有物。高中的时候贺初只要有空,每天都会给他做早餐。那时候的贺初手艺其实就已经很好了,早上会给周遇下他最喜欢吃的面条,晚上偶尔也会给他做宵夜,有闲情逸致的时候就在晚上做好了第二天要吃的菜,然后一起带到学校去,在李奇羡慕的目光下大言不惭的说“这叫情侣套餐”。周遇想到这里,忽然想去外面透透气了。这几天他除了出去考察的时候出去过,只要闲下来他就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工作,不参加任何娱乐活动。他对自己周围的环境不怎么好奇,到现在他其实连这个偌大的房子的所有房间都没走遍。他轻轻推开房门,客厅的灯已经熄了,屋子里只有一抹月光,还有从贺初房间里透出来的一抹光线。热带的气温即使是在冬日里也不低,空气里带着海风的气息,有点腥气。周遇坐在沙发上,莫名的有点想贺初。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他总是很容易的去让自己去想一个人,现在房间里只透进月光的一点光辉,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这方天地知道自己正在想着那个人,贺初不在他身边,他的思维就开始无限发散了起来。其实倒也不是一定要想贺初,但是他知道贺初就在他隔壁的房间里,有了这个认知他的脑海里就无法出现别人了。他这样坐着,其实和以前跟他母亲打电话的情景有点像,那个时候他总是经常写日记,尤其是上了高二以后,写日记的频率和长度都比以前高的太多。那时他的日记总是跟贺初有关,自己想说的话太多,日记就被他写的冗长无比。上了大学以后公司的事情逐渐多起来,他自己的时间也渐渐的变得少了,到现在,他总忙活公司,休闲时间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了。他之前听人提起过,说他母亲这两年的身体不是很好,可她也从未联系过自己,就好像是从他高考完以后女人就真的认定了他们俩毫无关系,连病了也没有兴趣让这个唯一的儿子知道。可不是吗?以前她就恨不得摆脱掉自己这个累赘,无论自己现在有怎样的成绩,在她眼里他其实还是那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