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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吗?”“嗯,喝得有点多,不小心把脚崴了。”苏雁容低着头,“我担心明天脚会肿,所以想先回去休息。”“也好,明天也挺重要的,不能不来。”“我知道的。”“去吧。”宗仁庆晃了晃酒杯,又瞥了一眼乐凝,转身走了。等他走远,苏雁容又恢复了那副柔弱无骨的样子,半边身子瘫在乐凝身上:“走吧。”乐凝皱眉:“你脚崴了?怎么不早说?还走了那么长的路……要不要我背你?”说着就要蹲下去查看她的脚踝。苏雁容连忙拉住她,小声说道:“我没事儿,骗他呢。”“啊?”“陈丽丽没告诉你我在国外当模特的吗?这点高度算什么啊。”苏雁容笑着冲她眨了下眼睛,长睫毛翩然起舞,勾得人心痒痒。乐凝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空气好像一下子飘满了轻柔的棉絮,变得纷纷扰扰。她用力甩甩头,抛开突然躁起的杂念,用胳膊架起苏雁容,让她全部的体重靠在自己身上,慢慢朝舱房走。高中时期,苏雁容的身体就不好,每次体育课最容易崴脚。偏偏她又是好强的个性,咬牙也要坚持到最后。于是每每都是乐凝最先发现她的异样报告老师,体育老师通常也会顺水推舟指派乐凝扶她去医务室休息。这种场景,高中三年两人不知上演过多少次。烈日下,微风中,两个花季少女搀扶在一起,慢慢穿越cao场,从一头到另一头。阳光从背后射过来,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仿佛融成了一个整体,再不分开。乐凝的心绪慢慢飘远,回忆搅起波澜,就好像沉默许久的死火山一夜之间,活了。满怀心事地走了好久,苏雁容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是习惯性崴脚了。韧带很松,只要我轻轻一用力,随时想崴就能崴哦!”乐凝一惊,差点手松:“你……”“别担心,后来国外我去了专门的康复理疗中心,早就治好了。你不在,我何苦折腾自己。”苏雁容偏过头去看房间号,没让乐凝看到她的表情,“啊,到了。”乐凝彻底呆住。脑海里有十座火山同时喷发,灼热的脑浆烫得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那、那你早点休息,我走了。”苏雁容“噗呲”一声笑了:“走?你要去哪儿?不给我开门吗?”乐凝刚想说你的房间我怎么开,一抬头看见了房间号:1707。ChrysanthemumVol.05走出餐厅,离了众人探究的视线,蒋宗瑞立刻靠过来,将梁玺打横抱起。梁玺惊得忘记了挣扎。突然跟蒋宗瑞靠得那么近,他的心脏都快要停掉了。脸贴着男人的胸腔,对方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传来,鼓点般坚定。他反应过来,拼了命地挣扎起来。蒋宗瑞皱了皱眉,把手臂箍得更紧:“别动。再动就把你扔到海里去。”梁玺停住,抬眼望去。蒋宗瑞抱着他走在船舱外围的甲板上,隔着栏杆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航行了大半天,邮轮已经远离岸边,来到了深海。目之所及的海面上没有一丝灯光,水天相接,皆是望不到底的黑暗。像一头暗中凝视的野兽,随时准备伺机而动,把人吞入黑暗之中。梁玺突然安静了下来,缩在蒋宗瑞怀里不说话了。蒋宗瑞愉悦地笑起来,梁玺的耳朵贴在他胸口,耳膜清晰地听见他的胸腔震动,连带着半边耳朵麻麻的。他并不是担心会掉下去,莫名其妙地,他就是觉得蒋宗瑞不会松手。男人的肩膀宽厚又温暖,把他稳稳地托在怀里。入夜的海风裹挟着特有的咸湿气息,刮得皮肤生疼。蒋宗瑞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替他遮住了大半的海风。梁玺的心一下子也变得湿漉漉的。眼睛像拧死了的水龙头,泪水全部倒流回心里,把心脏泡发,满满地堵住了胸腔。梁碧死后,他离开苍娱,没有人再愿意替他挡风遮雨。“到了,开门吧。”蒋宗瑞的声音从胸腔传到耳膜,梁玺抖了抖,茫然抬眼,看到了自己的房间门:1708。蒋宗瑞把他放下来,好整以暇等着他开门,眼神却瞟向旁边的1707。旁边……是乐凝的房间。梁玺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两个人分到了两个高级套房……你动的手脚?”“嗯。”“……你早知道我会来?”这次蒋宗瑞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没回答他。梁玺无奈地掏出房卡开门,都送到门口了,再说不让蒋宗瑞进门,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蒋宗瑞看上去完全没有这层顾虑,径自进了房间打量了一圈儿,问:“她没来过?”“她?”梁玺迟钝的大脑慢了半拍,“哦,你说乐凝?她来干嘛?”“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么,我以为——你在做什么!”蒋宗瑞提高了声音,几步走到梁玺面前,抓住了他扯开领带的手。“做什么……去洗澡睡觉啊!这是我的房间吧?”梁玺疑惑地看他,“倒是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想让我给你泡杯咖啡吗?”蒋宗瑞脸色沉了沉:“都喝吐了还洗个什么澡,晕在浴室怎么办?”拖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说把他按在床上,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赶紧睡吧,我不嫌你脏。”此话一出,两人齐齐愣住了。梁玺不再挣扎,垂下眼睑。当年他第一次被蒋宗瑞带着去见剧组,众人见他经验少人又老实,饭桌上直接把他灌吐了三次。应酬结束后,蒋宗瑞送他回家,他捏着洗过的衣服不肯上车,蒋宗瑞强行把他塞进副驾驶,又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撸了一把他的头发,踩下油门:“赶紧睡吧,我不嫌你脏。”沾染了男人气息的外套下面,梁玺的泪水肆意流淌。他想,他是爱上蒋宗瑞了。又是同一句话。这个人,连手段都一模一样,甚至吝啬换种方式耍他。呼吸一窒,梁玺险些就要把决绝的狠话说出口。从两年前开始,他每天都能收到鲜花和邮件。最初他退回邮件,也告知花店不用再送花。后来发现不管用,他索性不再挣扎,既来之则安之,消极地接收着一切。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会有结束的一天,蒋宗瑞不过是一时兴起,游戏早晚会有厌倦的终点。会答应乐凝来参加订婚典礼,确实是他一时心软的意外。但在蒋宗瑞看来,也许就变成了某种暗示,暗示自己愿意陪他再玩一场游戏。若是生活像以前一样,他还能逼自己试着去习惯,用沉默妥协,用等待应对。而如今,这默认的天平被打破,蒋宗瑞擅自改变了游戏规则,他不知所措。他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当着蒋宗瑞的面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