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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我随行带的贵重物品。”蒋宗瑞挑了挑眉毛:“宗先生这是不信任我咯?在我的船上,来的都是我的客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不我当然不是不相信蒋总,实在是——”“这样吧,”蒋宗瑞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我马上派安保加强巡视,保证万无一失。”“那、那我就再喝两杯。”蒋宗瑞给他的杯子里注满红酒,端起杯子递给他:“两杯怎么够,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宗仁庆接过酒杯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喝。他语气隐隐压抑着怒火,但仍然谦卑恭敬地找了个借口:“明天订婚典礼重要,我怕喝酒误事。”气氛一时间有点僵。梁玺紧张到忘记咀嚼,他再清楚不过,这是蒋宗瑞发火的前兆。在苍娱的时候,多少次这样诡异的沉默之后,马上就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怒骂。他心惊rou跳地等着,然而蒋宗瑞并没有发火,只是垂下眼睑,淡淡道:“看来宗先生还是不相信我。”“不不不……”宗仁庆慌忙摆手,还想再解释什么,蒋宗瑞靠近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宗仁庆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梁玺,用刻意压低但仍按耐不住的激动声音问道:“真的?”蒋宗瑞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宗仁庆意识到失言,马上闭紧了嘴巴,用眼神询问。蒋宗瑞向后靠在座位上,又回到了轻松的状态:“当然。”“那我就先谢谢蒋总了!刚才是我失礼了,我自罚一杯!”说罢,宗仁庆端起放在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蒋宗瑞看着他的动作,笑了笑,拿过他喝空的酒杯,推到梁玺面前。梁玺不明所以地看他。蒋宗瑞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地说:“愣着干嘛,给宗先生倒杯酒。”梁玺差点要扔叉子走人。蒋宗瑞淡淡地注视着他,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威压。最后,梁玺屈服了。长久以来在苍娱对蒋宗瑞言听计从的习惯让他乖乖端起红酒杯。为了报复,他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哪怕轻轻一碰都会洒出来。蒋宗瑞看了他一眼,无声地提了下嘴角。他一只手端起红酒杯的杯茎,另一只手虚挡住杯口,像是怕满满的红酒溢出。杯子离开桌面的那一刹那,梁玺分明看到他的指缝中夹着一枚小小的白色药丸,一眨眼的功夫,药丸被丢进红酒中,冒着气泡消融了。梁玺惊恐地抬头,同桌的船员们都在低头吃饭,或者与旁人低声交谈,没人注意到这边。蒋宗瑞面色如常地把红酒杯递给宗仁庆,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我再敬宗先生一杯。”宗仁庆咧开嘴,俯下身子先在杯口用力吸了一口,才端起杯子,对着蒋宗瑞举杯:“蒋总客气了,我干杯你随意。”说罢,便仰头一饮而尽。☆、Vol.12LiliumVol.12苏雁容把文件箱拎起来,上上下下地摸索了一遍,又摇了摇,箱子里发出类似于纸张摩擦的“唰唰”声。“很有可能,”她把箱子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弯下腰查看密码轮,“有四位数,应该不难猜。”“你知道密码吗?”苏雁容直起身,耸耸肩:“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可以试一试。”“那就赶紧试吧,希望没有什么自动锁定系统。”乐凝把手机塞到苏雁容手里,自己则挽起袖子蹲下来,对着密码箱,“你来报数我来试,不知道宗仁庆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拿了遗嘱赶紧走。”“嗯。”苏雁容拿着手机站在乐凝身后,把光线对准那个小小的密码轮。她沉思了一会儿,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们毕业旅行那个晚上也是这样。别人的帐篷都早就搭好了,只有我们俩还在忙活,我举着手电筒,你研究怎么搭……”“快点想。”乐凝忍不住出声提醒她。苏雁容撇撇嘴,报了几个数字:“先试试宗仁庆他和他老婆、他儿子的生日。”乐凝默默地转动金属密码轮。苏雁容说起的往事,她不是没有触动,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时间去回忆。更何况,她不确定苏雁容是不是清楚那个夜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不敢想下去。乐凝试了苏雁容报的数字,文件箱毫无反应。“再试试这些呢?”苏雁容又报了几个。乐凝全都试了:“都不是。”“这可就麻烦了……”苏雁容小声嘀咕着。“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直接把箱子拿走行吗?只要出去,总有办法能打开。”乐凝想了想:“可以是可以的,但如果里面不是遗嘱怎么办?或者还没打开就被宗仁庆发现了,又该怎么办?毕竟这可是在海上……想马上找到个能开密码锁的人,也不容易吧?别人不会起疑吗?”“不用担心这些,拿出去我有别的办法。你只要告诉我,这箱子能不能带走?会不会有什么报警措施?”苏雁容问。乐凝立刻站起来:“等等,我检查一下房间。”她把文件箱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又查看了房间四周是否有监控系统或者红外线感应装置,苏雁容跟在她身后,为她举着手电筒,看着她上下忙活,感叹道:“你好厉害!”“还好啦,我只懂一点皮毛,并不专业。”“你高中就很厉害。”“高中生哪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乐凝笑了,或许是苏雁容崇拜的口气像极了曾经的那个黑发少女,又或许是黑暗模糊了现实,淡化了五年的生分,乐凝一边小心四处查看,一边随口问道,“你继承家产以后有什么打算?”苏雁容好久都没有回话,乐凝疑惑地回头看。苏雁容上了妆的脸隐藏在手电筒的光线后面,扎高的头发有些散落下来,遮住了脸庞,看不清表情。刚才熟悉的气氛顷刻间消散不见,她又变成了那个苏雁容不了解的富家小姐。乐凝以为她在思考,又问了一遍。苏雁容慢慢地说:“我失去的,全部都要重新拿回来。”乐凝默然:“你父母……”“不是他们。”苏雁容抬头,黑暗中唯有一双眼睛闪动着,让乐凝想到了猫科动物。“不是他们。”苏雁容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他们死了,我很清楚。”苏雁容拿着手机,朝乐凝走进一步。她的眼睛越来越亮,看得乐凝毛骨悚然。乐凝一步步倒退着,跟苏雁容保持距离,她不敢回头,也不敢跟苏雁容对视。“是你,乐凝,是你。”苏雁容的目光寸步不离地盯着乐凝,她声音陡然低了下来,像讨不到糖吃的委屈小孩,“你为什么要怕我?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知道我父母做了什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