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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眼睛,扭头一看,却是祁良秦。睡着的祁良秦,头竟然倒在了他肩膀上,依偎着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睡着了。严柏宗看了看对面的母女两个,都在闭目养神。他睁着的眼睛在不断变幻的光影里熠熠生辉,他竟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推开祁良秦。他觉得自己应该无动于衷,来表现自己的光明正大和冷漠疏离。他连抗拒都不该表现出来,以显示自己对祁良秦的暧昧多么熟视无睹。但是就这么让他靠着,好像也不合适。严柏宗想了一会,终于还是佯装已经睡着,装作毫不知情。窗户透进来的光忽明忽暗,在那样的光影的变幻里,祁良秦睁开了眼睛。他真不是有意靠上来的,他只是昏昏沉沉,头一倒碰到严柏宗的肩膀,他就醒了。可是他鬼使神差地竟然有了无穷勇气,他竟然没有立即直起身。或许在刚醒过来的一刹那,他想的是对面的严氏母女是否看到了,他不敢轻举妄动,有太明显的动作,他怕尴尬。于是他靠着严柏宗的肩膀沉默了一两秒,他似乎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就连他靠着的严柏宗,似乎也在熟睡中,并没有察觉他靠了过来。他顿时生了贪恋之心,贪恋这一刹那的虚假的温暖。他累了,靠着他喜欢的男人,只是这个念头,就让他心里热乎乎的,像是热泪浸泡,泡软了他的心。他能闻到独属于严柏宗的味道,他连呼吸都是克制的,不敢有任何动作,他甚至不敢把所有的重量都依偎到严柏宗的肩膀上,他用腰部使着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倾斜的姿态,要保持不颤抖有些累,但是他心里却贪婪这偷来的喜悦。爱恋是什么样子的,或许是春花一样,开的铺铺展展叫人心醉,或许是羽毛一样,轻轻挠动着你的心。也或许像是祁良秦小心翼翼地靠着严柏宗。祁良秦心想,他渴望爱情,也不仅仅是rou体上的渴望,那些抵死缠绵水rujiao融他自然想要体验,可这种细水长流的相处,他也很想拥有。车子忽然停了一下,祁良秦看见前头已经到了严氏大门口,看门的老李过来开门,车子再往里开,从大门到里面还有一段距离,却只开了小灯,幽微一片,满是郁郁葱葱。祁良秦心跳如鼓,他要装醉。历来醉酒都是勾引的不二法宝,有心勾引的祁良秦自然也不会放过。祁良秦装作喝醉了酒,怎么叫都不醒。“刚才看他就结结巴巴的,估计后劲上来了,”严媛说:“大哥,人交给你了。”闭着眼睛,也看不见严柏宗是什么表情,他只听到严媛和老太太下了车,严老太太还嘟囔着:“喝酒也没个节制……”祁良秦连大气都不敢喘,听见前头司机说:“要不我帮您吧。”“不用了,”严柏宗说:“你等会给松伟打个电话,看他要不要车去接,嘱咐他少喝点。”“知道了。”紧接着祁良秦便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来了,是很羞耻的公主抱。他感觉身体往下一坠,差点吓得伸手去搂住严柏宗的脖子,幸好还是忍住了,严柏宗修长有力的胳膊抱着他,他的头就依偎在他宽广的怀里。他还是清瘦的,严柏宗抱起他来丝毫不费力气,前头隐隐约约传来严媛的说话声,祁良秦偷偷睁开了一点眼睛,看到了严柏宗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抱着他走路,脸不红气不喘。他察觉严柏宗似乎要低头看他,赶紧闭上了眼睛,但是那灼热的视线他却似乎感受到了,他觉得羞耻,红了耳朵。夜色遮掩了他的羞愧,严柏宗忽然低声说:“我知道你装醉。”祁良秦不知道他这是真的看穿了还是在诈他。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不睁开眼,严柏宗就拿他没办法,当着严老太太她们的面,他不可能跟他撕破脸,不会戳穿他。于是他抿着嘴唇,一动不动地靠在严柏宗怀里。“怎么了这是?”春姨吃惊地问。“他喝多了,”严媛说:“幸好是个男的,你说要是个女人,我们都抬不动他,二哥又不在家,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哥抱回来吧。”“我去给他煮点醒酒汤。”“严媛,去开门。”严媛赶紧走过去推开了卧室的门,走廊里的光透进屋内,模糊看得清路,严媛没进去,转身到客厅去喝水。严柏宗借着微弱光亮抱着祁良秦进了卧室,快到床边的时候,脚下却一绊,差点倒下去,这一晃却吓到了祁良秦,他几乎本能地低呼一声,两只胳膊立即伸出来搂住了严柏宗的脖子。然后严柏宗的身体便不动了,祁良秦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严柏宗。幽微的光线里,他只能模糊看到严柏宗那张刚毅俊朗的脸,但是严柏宗的眼睛却熠熠生光,盯着他看。“祁良秦,”他说:“你……”“我喜欢你,”祁良秦脱口打断了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脑子里轰地一下,好像整个人都崩塌了,欲望喷薄而出,再也没有阻挡:“大哥,我喜欢你。”严柏宗抱着他的胳膊似乎在抖动,紧接着他惊呼一声,人便被严柏宗撂到床上去了。第30章祁良秦落到床上,半个身体就陷进被子里了,他慌慌张张地坐起来,严柏宗忽然上前走了一步,他吓得急忙后退,但严柏宗却停住了。黑暗中严柏宗看了一会,祁良秦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严柏宗却突然爬上床,从上而下罩住了他的身体。他看到严柏宗渐渐压了下来,潮湿温热的身躯覆盖了他,鼻息几乎吹到他脸上。严柏宗竟然要吻他。祁良秦浑身僵硬,却听严柏宗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么,嗯?”他气息粗重,带着淡淡酒气:“你怎么sao成这个样子。”他说完忽然起身,床发出轻微晃动,祁良秦猛地坐起来,却看到严柏宗转身便出了门,便仿佛瞬间浑身无力,瘫倒在床上。祁良秦躺在床上,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躺了很久才坐起来,脱掉了鞋子,坐在床上。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是春姨:“小祁,睡了么,我给你煮了点汤,喝了再睡吧。”“哦,来了。”他应了一声,穿上鞋开了门。春姨用托盘端着一碗汤:“还以为叫不醒你呢。”祁良秦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进门是装作人事不省的样子,以为春姨看出了什么,有些脸红。“柏宗嘱咐我叫你多喝点,”春姨说。祁良秦一听,更是臊的慌,脸色却淡淡的,说:“我看他也喝多了,该给他也来一碗。”“他喝了,”春姨笑着说:“喝了一大碗呢,说他可能也有些醉了。”祁良秦一愣,春姨已经接过他手里的碗:“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