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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李庆成一眼,抽出信纸,说:“钩吻毒,七蝎七蛇熏的纸,触手即死。李庆成眯起眼,缓缓点头,莞尔道:“正想让你别拆信。”娥娘瞬间意识到方才自己差点死在李庆成手下,心内打了个寒战,把信放回案上。“你能避毒?”李庆成缓缓道。娥娘:“我手上有采药,淬毒时用的万年冰蚕丝手套,世间带毒植物千差万别,若不小心,指不定何时便着了道儿。”“是么?”李庆成疑惑打量,却看不出娥娘手上有何蹊跷,忽道:“借我用用。”娥娘深深吸了口气,李庆成笑道:“别这么小气。”娥娘只得以左手按着右腕脉门处,轻轻一揭,刹那揭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丝绸下来,又随手一抖令它翻过来,提着。李庆成将手伸进手套内戴好,便不说话了,随手取过本书翻了翻,海东青跃下,落在案边。李庆成:“?”海东青看了李庆成一眼,用爪子扒了扒墨砚,开始抬爪去抓书。李庆成:“???”海东青咕咕地叫,叼着李庆成手上的书用力拉扯,以爪子不住挠抓,李庆成怒道:“你做什么!”旋即意识到下午抓着海东青做的事,多半是教它抓书了,忙自道:“别胡闹!停!”海东青不理不顾,把案上折腾得一团糟,见纸就抓,几次险些将那毒信也叼去,李庆成忙自把信压着,正焦头烂额时,韩沧海来了。韩沧海喝道:“畜生!”海东青瞬间警觉,护在李庆成身前,李庆成揪着它的脖颈一扔,海东青便飞走了。李庆成笑道:“这小家伙缺了管教,太也顽劣。”韩沧海莞尔道:“上行下效,物似其主,叫我来又有何事?”李庆成随口道:“没什么事,和小舅一起吃顿饭。”“嗯。”韩沧海点了点头,见对面坐着娥娘,微微蹙眉,李庆成介绍道:“这位是女神医娥娘,张慕的手下。”韩沧海抱拳为礼,娥娘福了一福还礼,李庆成便让韩沧海坐,较之午后二人同坐一案旁,此时却让韩沧海坐上首客位。李庆成埋头看书,未曾出声,韩沧海满腹疑问都只能按下。方青余带着两名兵士,抗着一个沉重的麻袋回来了,卸在厅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韩沧海马上道:“死尸?”李庆成道:“小舅派个亲兵去,将何大人请来,一起吃饭。”韩沧海沉声道:“他犯了何事,殿下。待末将亲去缉拿。”“不。”李庆成眼内杀机一闪即逝,挠了挠头道:“我还不肯定,不可乱来,小舅稍安,这事不定与他没关系,先请来再说。”韩沧海出外吩咐,李庆成又道:“只说小舅请他吃饭,提防他手下有jian细,不可走漏了风声。”韩沧海道:“臣遵旨。”那声音带着沉重与痛心。这厢派人去请何进,张慕又进来了。李庆成问:“吃了么?”张慕不答。李庆成不悦蹙眉,又问了一次,张慕才点了点头。“他是兽,不懂人的心计,都吃完了。”张慕缓缓道。李庆成嘴角勾了勾:“很好。”韩沧海眉头深锁,不知李庆成有何布置,李庆成方道:“带上来罢。”疾风换了身武袍,颇不自在,难受地撕扯衣领,李庆成又怒道:“规矩点!”疾风蹲在椅上,带着敌意扫视厅内诸人。韩沧海道:“这又是何人?”疾风满脸虬髯,形貌粗犷,张嘴时犬齿洁白,朝韩沧海呲牙。“我认得你。”疾风道。韩沧海眯起眼道:“我未曾见过你。”疾风:“你是那个将军,和我父亲一路的,我远远见过你。”韩沧海:“你父亲?”李庆成淡淡道:“他父亲就是何进。”韩沧海登时如中雷殛,发着抖上前,双膝跪在厅上。李庆成忙出来扶,韩沧海不起,颤声道:“臣罪该万死,竟未发现何进暗藏祸心……”李庆成怒道:“起来!现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小舅,还有内情,你等何进来了再说话不迟。”李庆成把韩沧海又拖又拽地按回椅上,韩沧海眼中尽是难言神色,何进来了。“何进!”韩沧海一声虎吼,震得满厅皆静。何进入厅,眼中惊惶神色一现即逝,躬身跪下。李庆成笑吟吟道:“何功曹?”何进道:“臣在。”李庆成一开口,韩沧海便噤了声。只见李庆成取出一枚圆球,道:“把那尸体解开。”兵士几下抽了绳,厅内臭气熏天,众人几欲作呕,李庆成不为所动道:“认清楚了,这可是你手下的兵?”何进看了一眼便道:“是,此人名唤林九。”李庆成道:“你将这眼珠取去,且看能不能对上,这是那夜眉山遇袭,我的鹰啄回来的。”方青余接过眼珠,交给何进,何进亲手把眼珠嵌入那死尸眼眶中。李庆成示意,兵士们便将死尸抬了出去。“那尸体曾经来找过你,是么?”李庆成侧头道。疾风粗声道:“父亲!”李庆成喝道:“我在问你话!”疾风道:“是!他是被我杀的!”李庆成:“你为什么杀他?”疾风答:“他骂我!骂我是废物!杀不了你!”韩沧海脸色铁青,李庆成又道:“何进,这人是你养子?”何进道:“是。疾风,你怎在这处?”韩沧海怒而一拍茶案,发出巨响,喝道:“何进!你如今还有何话说?!”何进丝毫不慌,谦和道:“殿下请让臣说一句话,说完再治臣的罪不迟。”李庆成冷冷道:“说罢。”何进:“有人陷害我。”厅内静了,韩沧海道:“从实道来,若有半句欺瞒,治你死罪。”何进:“疾风是我养子,确实;那尸体也是我部下,确实。但臣从未派人与疾风接头,让他谋刺殿下,方才那人生前定是受人收买。疾风回到眉山之后,我未曾与他打过照面,近十年寻不见他下落,如何与他接头?”李庆成眉头拧了起来。何进又道:“殿下可详细盘问疾风,这些年里,他是否见过臣?”疾风登时道:“没有。”何进道:“那么如何断定,这些事,俱是受臣驱使?自殿下抵达江州数日间,臣的兵营里共有四名逃兵不告而别,臣先前还在疑惑……韩嵘?”韩沧海眯起眼,思索片刻,起身抱拳道:“殿下,臣今日确是听何进提及此事,早间何进派人前来知会,便因兵营内离奇消失了四人,当时并未多想,只道是寻常逃兵,如今看来,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