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NC17]泥、你、拟作养分
像四脚崎岖的可笑动物,被按进盥洗盆的瞬间,即使再怎么疲惫,四肢也还是猛烈地挣扎了起来,日向创呛了一大口水,带有锈味的冷水恶心得不行,就这样扑入他的气管当中。啊、啊,明明是好心为你清理。湿漉漉的头顶传来一个语带漠然的声音,日向咳嗽得几乎要把肺吐出来,到底哪里好心了,他想着,却因为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而什么也说不出来。 身后的人放松了双手,他湿透的身体立即失去支撑,从盆边滑了下去,双膝软倒跪在冰冷的瓷砖上。好冷,日向浑身发着抖,指尖不知何时划出了一个破口,鲜血滴落在他黑色的胸襟上。 头发依稀还散发着奇异的味道,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在不久前,他还被大堆的垃圾砸了个满头满脸,完全就是糟糕透顶。日向的脸颊和颈间还余有乌青,展示他所受到的教育究竟多么严厉。 看上去好像比一开始还要狼狈呢,哼。声音居高临下地从后方传来,日向努力平息咳嗽,颤抖着抬起头,看向此时正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狛枝的本科制服同样被打湿了一大片,在他的目光投过来时,狛枝的身体半蹲下来。连感恩的话也不会说吗?预备学科的学习能力还真是差劲啊。 对方伸出手,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拖拽起来。还没有清理干净吧,日向君,别装傻了。那家伙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打开蛇口。 洁净的水再度涌出,冰冷刺骨,日向受伤的手指碰触到水花,冷得发白,翻出皱口。 我才不、需要,别再假惺惺的了……狛枝,看我的笑话很有趣吗?日向打开抓着自己领口的那只手,抬起的双眼浸过冷水,痛得快要睁不开。他用力眨眼,视线模糊地望见对方肤色苍白的脸。鼻腔里不知道到底是充满了冰疼的空气,还是根本什么也嗅不到,一抽一抽地发痛,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狛枝被他打开的手竟也温度低得可怕……只是稍微碰到了一小下而已。 发梢自顾自地滴着水珠,日向看不清晰狛枝的表情,只听见狛枝发出一个低哑的哼声,就是这样的声音,像是在讥笑一样。被同为预备学科的人找茬,那个狠狠将他一拳打倒在地的同级生也是发出了这种不屑一顾的声音,明明这身乌黑的制服也合身地穿在对方身上。日向只是一时逞强,不愿意把钱包交出来罢了,却被垃圾称作垃圾;扭打当中,他的衣领被对方揪开倒进真正的垃圾,结果这种遭到羞辱的场面却偏偏被某个本科生看到了。 狛枝棕色的服装这时在日向眼前晃出重影,右手施施然地再度伸过来,却只是把蛇口关上,让盥洗盆中满溢而出的水流得到停止。 不想洗干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反正其实要不要把那身垃圾的臭味洗掉,对日向君来说大概也没有区别。狛枝语调轻慢地说着,视线转回到日向的身上。 脸色很难看呢,日向君,之后肯定会生病吧?就算是我,也不会在全身都淋湿的情况下、逃过被感冒病菌折磨的命运,预备学科的你也决计不会有这种幸运的吧?虽然想说浴室不是不可以借给你,可是你一副不会接受的样子,难道是准备让必然会有的高烧来烧坏自己的脑子,然后去死什么的?他的目光带有审视,不知是想到什么,问出在日向听来分外怪异的话。 哈、一个人在哪里说个什么劲,简直就是糟糕透了……才不需要你的大发善心。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也只是想要取笑我什么的吧?日向低下头,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水渍,干涩地说。 这种说法还真是让人火大,所以说,日向君,你是学不会对人感恩吗?狛枝的手伸过来,一下按在了日向的肩上。日向被肩上的力道推得身形踉跄,后腰顿时撞在盥洗盆突出的圆弧上,痛得他嘶嘶吸气。 呃、狛枝……! 哼,果然还是洗干净吧。日向君,你身上都是垃圾腐败烂掉的味道,实在是让我受不了了。今天可不是丢弃有害垃圾的日子哦?干脆连胃和肠子也翻出来一起清洗如何?预备学科是会把什么当做食物呢,但是不管是把怎样的营养吃下去,都只是浪费吧。 狛枝的双手一起掐上来,强行把日向的脸扭过去整个按进水中。 日向只来得及从喉咙里挣出一声短暂的嘶叫,口鼻就一起猛地呛入大股的水,下意识的强烈挣扎反而扯裂了手指的伤痕,血和水一起混入他的呼吸道,堵得死死。完全喘不上气,一丝呼吸也不复存在,他感觉灵魂飞出,好似身体要在窒息当中轰然爆炸,炸成无数的泥巴和碎片,全数流进下水道里。 狛枝看着日向即将呛昏过去,这才倏然松开手,掌下的体温被冷水浸没,却焕发出炙手的guntang,想要活下去的本能让获得解放的日向立刻胡乱地抓住盥洗盆的边缘,湿漉漉的手心却滑脱开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将自己从水池边狠狠推离,脚下也登时一软,顿时整个人都跌倒在地。 日向发出痛苦而破碎的咳嗽声,咳得全身蜷缩。他湿透的身体在狛枝的脚边和拼贴的瓷砖上描摹出一个阴冷的印迹,狛枝只是垂眼看着,半晌伸出手,把他沉重的手臂捞起来。 浴室真的可以借给你哦,日向君。那声音在日向嗡嗡直响的耳边温柔地说着话,不仅是浴室,换洗的衣服和床也可以借给你,你现在也不想回去吧?这样的话,就还是把你身上的臭味彻底洗掉,会比较好哦。 日向止不住地咳嗽,浑身战栗。他慢慢地握紧手心,指甲嵌进皮rou当中,流血的指尖疼痛入骨,浑浑噩噩的大脑却好像无法清醒过来了。日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颤抖着点了点头,因为狛枝轻笑一声,松开手越过他,真的去打开浴缸的热水开关。 蓝色的浴帘后水声巨大,狛枝细致地挽起早就湿透的袖子,放满整整一个浴缸的热水,甚至加入他常备着的浴盐。他撩开浴帘,看到日向依旧瑟缩在地上,脸上流露出开怀的笑意。 可以洗澡了哦,日向君。啊,换洗的衣服我现在去找给你,会放在外面的洗衣机上,洗完之后就请自由地换上吧。他说着,轻快地丢下日向一个人,走出了门外。 日向低低地喘着气,手指麻木地抚摸自己的领口,从里到外都湿透的制服散发着垃圾的臭味,说是彻底变得和垃圾一样也不过分。他在瓷砖上待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地控制着自己的手指解开扣子,把外套、衬衫、西裤一件一件接连脱下,踩在地上,然后颤颤巍巍地走进浴缸里,热水的温度却刺激得他差点滑倒。 到底是在,做什么……可是不照做的话,又会被……那样对待吧……? 被按在地上殴打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明明没有必要……把他带回来,这种事情也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 耻辱感如鲠在喉,胃酸尖锐地上泛,在这具遍体鳞伤的身体里,连接受热水的洗涤也像处刑。一切都烂透了。 日向嘴唇发白,门外这时敲了两声,像是示意换洗的衣物已经送到了,然而还不等日向反应过来,狛枝已经推开了浴室的门。 竟然真的乖乖地到浴缸里去了呢…… 不知为何,狛枝发出这样的感想。哈,日向君,难道你是受虐狂吗?他的手握在门把上,歪了歪头,一副纯然疑惑的模样。 什么?明明是你让我、我才—— 日向仰起头想要反驳,却在暖洋洋的热水里瑟缩了一下。狛枝哧了一声。 我以为日向君的性格应该会再坚韧一点,才想着是不是要让你吃点苦头比较好,毕竟如果是我的话,是会宁愿把钱交给别人,也不想莫名其妙挨打的呢。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吧。 那么,日向君是认为,比起自己的健康还是钱更重要吗?狛枝又问。 宁肯挨打也不愿意把钱交出去,甚至是被那样羞辱也没有关系。啊哈!要是刚刚我说,能付得出一百万就温柔对待日向君,不会让日向君今天再遭遇到坏事,日向君也会愿意吗? 一、一百万……哈啊?你到底在说什么,这种事情值得一百万吗?何况我也根本就付不出来……话说,你还要开着门在这里说多久?日向别扭地试图转移话题。 啊嗯?我记得这里是我家的浴室呢。果然日向君是不同意付钱吗?这样的话,如果反过来说,我给日向君一百万,日向君任由我怎样处置也不反抗,是不是会更合日向君的心意? 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语,狛枝丝毫没有从浴室离开并把门关上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交谈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必要……根本就无法理解。 日向低低地哈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缩进浴盐化开后、变成淡绿色的热水里。 没有所谓……那种事情,一百万什么的也是,如果做得到的话,你去做我也阻止不了吧?所以你……快点出去吧,还有刚才的事,想要听到我说谢谢,我当然也会说……总之,我洗完之后就会离开这里,不会再打扰你了。 ……没办法当做没听见、然后乖乖走出去呢,日向君,是认真的吗?狛枝说。 哈? 一百万,可以给你哦。 如此宣告着,狛枝重新走入漫着水雾的浴室当中。浴室的磨砂门在他身后应声合上,冷热交汇的积水把他本就湿着的裤腿拍打得更湿。像镣铐锁住脚踝,即使这样也不会予以理会,狛枝走到日向的面前。在日向的愕然表情下,他伸出的手抓握住日向赤裸的手臂。 啊啊,预备学科,果然、果然、果然无可救药呢……只是一百万就愿意把自己卖掉了什么的,可笑过头反而显得可爱了呢,就算是这么羞辱也可以,日向君,没有自尊心可言吗? 等、等等,什么把自己卖掉?还有你说一百万可以给我是什么意思?日向吃惊地说。被狛枝冰凉的手指攥住小臂让他打了个激灵,他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狛枝的身体却也闯入了容纳两个人就显得过分狭窄的浴缸中。 喂……!狛枝! 什么也没有穿在身上的窘迫,和害怕会被再次按到水里的担忧让日向忍不住后缩,狛枝抓着他的手指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想法,甚至把一条腿挤进了他在水下赤条条的双腿之间。 哼,日向君有好好洗干净吗?要是连在浴缸里洗澡也不会的话,那和智商低下的动物也没有区别了呢。虽然也不是不行,把日向君当做动物什么的,正好我也不讨厌。 自顾自的在说什么啊!不是你一直在打扰我洗澡吗!快点从这里出去啊……! 我为什么要听从预备学科的指挥?会给你的,一百万。不想再被垃圾当做垃圾;并且被丢到垃圾场去的话,就请闭嘴呢,日向君。 并不体谅日向的意愿,狛枝把日向的手臂按在水下,鼻尖凑到日向的胸前,在日向惊诧的轻嘶声中嗅了嗅。 看来起码味道是没有了……但还是让人觉得很不愉快啊,预备学科的垃圾之间也会没有自觉地争抢地位吗? 这种事情……别问我啊。日向语气难堪,说话的同时别开头,水珠从肩胛和胸膛上方滚落下去,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伏着。我又不是愿意被那样对待……要是你只是想让我觉得耻辱,那你已经做到了,一边说着垃圾、一边又要讽刺别人没有自尊心,完全听不懂……说完了的话,就赶快从这里让开,不会再碍你的眼的。 咦?狛枝疑惑地望着日向。是在委屈吗,日向君? 日向沉默着,没有回答。 明明说了会给你钱的……我还什么都没做哦?狛枝说。 他靠上前,双手捧住日向的脸,日向吓了一跳,额头之间却贴在一起。 已经有在发烧了吗?还是说水温变低了? ……你这算是……什么啊。 日向微微挣扎了一下,伸手把狛枝推开。 衣服全部打湿了,为什么要跑进来……搞不明白,像这样说那些话也是莫名其妙……想让我感恩应该还有其他做法吧。 狛枝一时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日向的脸。 干、干什么啊,这么盯着我看…… 呼嗯……因为,日向君,勃起了吧?狛枝歪了歪头,挤在日向腿间的膝盖轻轻蹭动了一下。 呃!日向顿时失语。 原来如此,刚才就是在掩饰这个吗?这就是毫无自尊心可言的体现哦……不管是内心还是这副身体,这种情况也硬得起来,对象还是我……啊哈,这样完全可以说是变态了吧? 只、只是生理现象罢了——! 日向窘迫至极,慌忙做出解释,却不料狛枝的手探入水中,摸索着圈起他半勃起的性器。他吓得猛地后退,后背一下撞在浴缸坚硬的内壁上,痛得险些飞出眼泪。 呃……狛枝,松手……啊! 没有听日向君要求的必要呢,我花了一百万,已经买下日向君了吧?只是稍微服务一下日向君而已哦,不射出来会很难受的,不是吗? 明明不碰它也、也没有关系!呃哈……你快点松开,唔…… 日向按住狛枝的手,想要把狛枝的手指掰开,狛枝却反而加重力度,抬起眼睛盯着日向变得潮红的脸。 果然,是变态呢,日向君。他含着笑意,说着让人感到气恼的话,口吻不容置疑。 或许是因为羞耻心,性器在被碰到以后就立刻完全坚硬起来,日向只觉得鼻子一阵阵开始发酸,嘴巴里也变得咸涩起来。 够……了,一直说个不停……到底谁才是变态…… 日向君?狛枝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闭嘴啊…… 日向咬着自己的嘴唇,用手心遮住双眼。要是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羞辱我的话,那已经够了吧……?早就受不了发生的所有事情了,为什么还不快点停下来…… 那还真是……对不起,哈……哈哈哈! 狛枝说着,忽然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像是止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他笑得几乎喘不上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那张狂的笑意。 日向君,嗯,对不起哦,你是希望我这么说吗?好像做得过分了一点,但是做出这种反应的你,是不是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呢? ……什么?日向没能听明白。然而,他已经本能地意识到了某种怪异。狛枝这时凑上前,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认清现实对预备学科来说,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本来就没有,温柔对待你的必要哦。 说话的同时,狛枝重新开始掌控捋动的节奏。逐渐变得温冷的水面被他们贴着的身体激起水花,日向来不及做出更多反抗,甚至没能理解狛枝所说的话,冰冷的嘴唇就忽然碰触到同样冰冷的温度。 像是重新回到被一拳打倒的境地,或者比那还要糟糕。哪怕全身浸泡在满溢而出的热水中,心口也冷得不可思议。倒入领口的是散发恶臭的鱼骨、泥土、聚乙烯、合成树脂,和来自他自己的跳动着的心脏。这些全部,都应该被丢进垃圾箱里去吧。 狛枝的气息纠缠上来,相触的吻和体温怎么会这样冰冷,冷得让人发抖,让人觉得快要彻底冻僵。日向闭起眼,喉间呜咽着,喘不上气,性器在水中吐出jingye,那味道就和垃圾一样恶心,一定是如此。狛枝却仍在亲吻他。 舌与舌柔软地卷动,似是牡蛎吞吐沙砾的躯体,狛枝把日向的下唇吮住,仿佛含进一颗索取唾液的珍珠,已经完成工作的手指开始向上游弋,抚摸日向光裸的胸膛。日向所有的思绪都变得无比混乱,胸口艰痛得快要没办法呼吸。这会意味着什么?当拳头击出,砸在他的脸颊上时,他只觉得气愤,现在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那是比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要来得严重的羞辱,可是他全身无力,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根本就……不对吧。 从一开始就不对……这些事情……就算是出于对他的不齿,也没有必要去做啊。 日向颤抖着,重新睁开双眼。 明明现实已经绝望得不能绝望,却觉得不对。 刚才的,给我……把话说清楚,狛枝。 他终于推开狛枝,喘着气想要别开脸,却忍耐着没有这么做,而是抬起眼和狛枝对视。 要不要温柔什么的,是你的自由,我才不在乎,但是这种事……这种事,你为什么对我做? 咦……? 好像听不懂日向说的话,狛枝微微睁大眼。这种事……日向君是指什么事?他说着,歪了一下脑袋。 因为之后会支付一百万,所以觉得对日向君做什么都无所谓哦……啊,难道是认为我会赖账才这样问的吗? ……那种玩笑,也没有说的必要。总之,快点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 日向顿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声音很轻地继续说话。 不管是,像那样抚摸我……还是亲我,用你之前说的话,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啊。 啊……啊哈,居然问这种问题……日向君,好奇怪呢。狛枝低下头,视线下落到青色的水中,和他湿透后皱巴巴黏在身上的制服。被水打湿的刘海黏在他的鼻梁上,无法遮住他变得困惑的表情。 好奇怪……是因为什么呢? 毕竟没有温柔对待预备学科的理由,当然也没有用预备学科发泄欲望的必要……会是因为其他的超高校级和日向君关系不错的缘故吗? 狛枝的目光望回日向的脸,仍有着淤青的痕迹。 日向君,并不觉得这也是羞辱的一种吗? 哈……一开始确实是吧。 日向回答着,握住浴缸的边沿调整姿势。他的上半身支起来,从狛枝的压迫中脱开。尽管没有再加以触碰,可贴近过的身体早就获悉了情报。 他推开狛枝的肩膀,身体微弱地颤抖着、不安着,腿和腿擦碰在一起,然后,他吃力地把另一只手探到水中,打开了浴缸的排水旋塞。 水流的排出毫无阻塞,转瞬之间,他们的身体就都失去了水的遮掩。日向抿着嘴唇,脸色通红,仍搭在狛枝肩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拢。 你也……起了反应,不是吗?……如果这是羞辱,那对刚刚和我接吻的你来说,又算是什么,狛枝? 狛枝愣愣地看着日向。半晌,从他的口中才吐出一片叹息。 完全搞不懂呢……日向君。说的话和做的事都只能说是有勇无谋,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之后,你又打算该怎么办呢?他低下头,笑出声音,又重新抬起头。 不认为这是羞辱的话,就来和我做吧,日向君。 狛枝抓住日向的手腕,把日向拽到自己身上。日向睁大眼,一时无法稳住身体,而狛枝仰起脸,与他再度吻在一起。 唔……!狛、枝…… 他们的胸膛互相撞上,撞得生疼。日向条件反射地想要挣开,却被按住后脑勺。在狭窄的浴缸里本就无论如何都只能身体相贴,可是贴得这样近根本就不对劲。日向只能坐到狛枝身上,而狛枝的另一只手也再次握住了他的性器。 为、什么,这种事……呃! 日向口齿不清地试图说话,嘴唇却被狠狠咬了一口。他痛得眼睛发涩,下意识想后缩,性器被抚摸着的微妙快感却又一刻不停地纠缠上来。狛枝用舌尖舔着咬过的地方,舔得湿漉漉,随后又吻去其他地方,颈间、锁骨、胸口,没有章法。 狛枝,停、停下来…… 日向只能把双手搭在墙壁和浴缸的边上,双腿费力地支撑着,光是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就用尽了全力。赤裸着的身体毫无遮掩,性器再次变得挺直,顶端被不断刺激着流出液体,虽然已经射过一次,却还是涌动出欲望。 狛枝抬起眼,和日向潮湿的双眸对上视线。 刚才,我为日向君的生殖器服务过了吧?日向君也应该负起责任,来帮助我才对。 哈、哈?那个是你擅自……就算真的必须做,那我也用手不就…… 不可以呢。还不等日向说完,狛枝说出拒绝的话,空着的手滑到日向的身后,忽然把手指插进日向后方的肠道之中。 呜! 日向浑身一颤,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滑坐到狛枝的身上。 狛枝直起身,控制着手腕把手指探入日向的更深处,在肠道内壁抠弄着。日向狠狠地皱起眉,额头上渗出汗水,不住地吸着冷气。 哼嗯,我会给日向君一百万,所以日向君理所应当该用这里来服务我吧?说着这样的话,狛枝抽动手指,寻摸到日向的前列腺,用力按了按。 啊、呃……!那也只是……你擅自…… 只要开口就会吐出怪异的呻吟,日向不住吞咽着舌下分泌出的甜味唾液,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他扶在墙上的手指攥住手心,指尖裂开的伤口痛得一跳一跳,却根本就无暇理会。 唾液从日向张开的口中滑落下来,狛枝把第二根手指也伸进去,不断扩张着肠道。 日向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天赋呢……哈啊,明明只是预备学科,却有这种才能吗?把这个告诉学院的话,说不定能获得超高校级的头衔哦? 谁、谁要那种……头衔……你真的快停下……! 我拒绝哦。碰这里的话,日向君会有感觉吗? 狛枝凑上前,用舌头挑弄日向的乳尖,又用牙齿轻轻啃咬。日向吓了一大跳,险些跳起来。胸前的湿意和痛感混杂,让他立刻伸手去推开狛枝,后xue中却又在这一瞬传来更为酥麻的感觉。 这是、是什么……啊…… 做到这种程度可以了吗?……如果难受的话,要说出来哦?但是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放过日向君的。 狛枝抽出手指,扶起日向的腰肢。呼……会不会站着比较好?你也稍微用一下力气吧,日向君。说着,他改变姿势,把日向的身体撑起。日向的大脑这时因为令人目眩的快感,彻底变得晕晕乎乎,只得为难且迫不得已地让自己的双腿退开,同时身体也被狛枝控制着转了过去。直到胸口的肌肤整片贴在冰凉的瓷砖上,引得他浑身惊出一阵战栗,他才反应过来。 等、等一下……狛枝,呃…… 所以说,没有必要听从预备学科的要求哦? 狛枝把自己的裤腰解开,握住性器对准日向的xue口,用力地把顶端贯进去。 日向嘶哑地尖叫了一声,在被插入的瞬间抵抗不住剧烈的颤抖。他的双手无从抓握,身体几乎要贴着瓷砖滑下去。狛枝却从背后搂抱住他的胸膛,把嘴唇贴在他的后颈上,轻轻摩挲着。 明明把这个当做是羞辱就好了……日向君。狛枝轻声说道。被这样对待,不管怎么想都是羞辱、不,应该说是侮辱吧?预备学科的你,除了侮辱还想要得到什么呢? 似是怜惜这一刻紧热相贴的拥抱,说话时,狛枝的吐息温暖地涌到日向的颈间。日向垂着脑袋,极力忍耐着溢到嘴边的喘息,努力平复呼吸。 那是……不对的,狛枝,日向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对吗?听不明白呢!日向君,我可是已经把生殖器插到了你的身体里哦?对我而言,与你交合一点也不美好,我简直也受辱得像要发抖了!狛枝尖锐地笑起来。 让我那和垃圾一样腐败的气味也染到你的身上,与你那悲哀的身份所相配的恶臭,全部都交给你吧,日向君! 狛枝挺起胯部,将性器用力地楔入日向的体内。日向闷哼一声,咬紧了嘴唇。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日向君,呼……哈哈哈,这就是侮辱哦?对你、对我,都是完美的侮辱啊。 性器在扩张后仍显得的干涩的甬道当中快速地抽动着,毫不在意日向究竟能不能从中获得快感,狛枝只是一味地把性器推进更深处。日向的脊背在他的怀抱中汗如雨下,喘气声变得愈发苦闷。 然而,在狛枝继续说着什么的时候,日向的上半身费劲地侧了过来,残有血迹的指尖伸向狛枝湿漉漉的发梢和脸颊。 吵……死了,你啊,真的是在说真心话吗? 他说话的同一时刻,手指缠住狛枝的一绺发丝。 再、快一点啊,狛枝。 完全搞不懂呢。完全,完全,完全,完全搞不懂,这样的不幸,还是头一次感受到。 狛枝的嘴唇蠕动着,凑向伸来的指尖,张口含住。微量的血的味道。为什么不反抗呢?他想着,连拒绝的话也不说……太狡猾了,预备学科。 被谁肆意欺侮着,不知妥协也不知反抗的日向君,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这种地方也让人讨厌得不得了。只能说是令人厌恶的、低贱进行着的这种行为,与毫无希望的预备学科多么相符,性质就和把垃圾倒入日向君的领口是一样的吧? 他吐出日向的手指,把身体更加凑上去,衔住日向微张着的、叹出呻吟的嘴巴。舌尖湿润地相触,互相汲取唾液,喘息变成甜味的,咸味的,苦味的,在身体当中成长的心情未能言明,让希望崩塌,也让绝望来临。 而这绝不会是,彼此厌恶以外的任何关系。 性器抽出一半,反复尽数没入,引得甬道缠绵收缩。狛枝的手往下曳去,重新握住日向也硬起的性器,抽插的力道变得愈发沉重。日向这个时候皱着眉低喘,唾液和眼泪都分泌得停不下来。 流连在胸口中心的、不可思议的冰冷和疼痛,在狛枝吻上来时会变得尤为明显。那一定是不对的。 是不对的。他咬住舌尖,在狛枝的捋动下,射出的jingye在腿间滴滴答答。 日向君,是为了一百万,才做到这种地步吗?狛枝的声音在日向的耳畔响起,直到现在也仍旧是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一百万什么的……哈、谁会要啊。 日向喘着气,偏过头看向狛枝。像感到不屑一顾一样,他的侧脸露出一个笑。 毕竟我是,学不会感恩的,预备学科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