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NC17]败 絮 其 中
发生了什么? 从昏迷的状态中脱离,呕吐感发疯一般上涌,日向头晕脑胀,疑惑急不可耐地从他昏沉的意识中浮现。 他的双手空空落落,似乎悬在半空中,什么也抓不住,然而逐渐醒来的知觉很快让他意识到,不只是手,还有手肘、肩膀……上半身……乃至下半身,都似乎悬在半空中。 日向慢慢回过神,大汗淋漓,下腹受到挤压泛出连绵的恶心感。他这时发觉,自己的身体挂在了墙上。大概可以这么形容,又或者可以说,他的身体很巧妙地卡进了一个诡异的墙洞里,从眼角余光以及皮肤的感触能够获悉,把他卡在半空的物体的确是一堵墙,而且是一堵结实、完美、和他的腰部严密合缝地贴在一起的墙。 不对劲……怎么想都不对劲,为什么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他就卡进了墙里。在这之前是发生了什么…… 日向抬起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试图激发自己的回忆。很快他就想起来了,昏迷以前,他躺进了登录舱——那个“新世界”程序的登录舱。 只是未来机关例行公事的检查罢了,作为本就与新世界程序有着极深渊源的、曾经的绝望残党,包括日向在内的原77期生们受到指派而轮流负责程序的日常维护。这次正好轮到日向值班,所以一如既往的,日向登入程序……然后,就变成了这副现状。 日向整理清楚记忆,陷入了久久的无语中。 眼前是度假小屋侧面的栈道,木头小路下波光粼粼,一小片屋檐巧妙地遮挡住了盛夏炽热的阳光,微风不时抚过日向汗流不止发黏的皮肤,很是清爽,但……但是日向根本就无法欣赏这一片早就看腻了的美景。他终于接受现实,抱住脑袋,手指狠掐额角,发出一声气若游丝的悲鸣,为自己的处境深感绝望。 “怎么会这样……啊……” 日向用手肘顶住墙壁,使劲挣了挣,果不其然,完全挣不出去。他整个儿嵌进了墙中,上半身在室外,下半身在室内,尽管墙体不算太厚,却也不可能仅凭人力从这种情况中挣脱。 别说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看着程序监控,所以不可能有人注意到程序出了Bug;就算有人待在监控室里,日向也根本就开不了口向监控室里的人求救。这种莫名其妙的窘态如果被同伴们看到,那他就只能直面社会性死亡了。 但是到底要怎么办才好?要呼唤兔美或者七海吗?可他不想让七海看到……只是向兔美单独求助的话,兔美大概也会添乱…… 剩下的选择就是没有选择。日向竟然在绝望残党已被彻底铲除的当下,久违地体会到了绝望的心情,除了绝望还能怎么形容这样的状况?他垂头丧气,心里天人交战。到底是厚着脸皮呼叫兔美和七海,还是放弃挣扎等待下一班轮值的人发现他…… 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 日向张口无声惨叫,内心无限悲戚,这种霉事降临在他身上,简直就是命运撞上泰坦尼克号,除了沉船还是沉船。 “等一下……”日向忽然皱眉,自言自语着,“之后接班的人,没记错的话是……” 喃喃的话并没有全部吐出口,日向的脸色就已经变成一片惨白了。他咬牙撑住墙壁,双臂用力想把自己从墙上拔出来,甚至拼命用脚尖去够下方的地面,试图蹬着地面施力。他完全想起来了,再过一段时间,会来接班的人是——那个狛枝凪斗。 绝对不能被狛枝发现!日向努力挣扎,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接近180cm的身高仿佛是假的一样,脚尖竟然费尽力气也碰不到地面。 还是只能求救吗?日向实在拿卡住他的这堵墙没有办法。但是比起被狛枝发现之后大肆嘲笑一番,他还是更愿意忍受七海困惑的眼神。 不;说那是嘲笑或许还是显得太温和了。日向太明白狛枝那张刻薄的嘴会怎样惩罚他,在他身上发生这样的蠢事,简直是最可笑不过的话柄,日向不难想象那样的光景,光是想到狛枝站在他面前露出笑脸的样子,就让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起码七海不会说什么,只要让兔美闭嘴就好了,日向自我安慰着,深呼吸一口气,开口想要把七海和兔美喊出来。 然而他只来得及把深呼吸的那一口气吐出一半,就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触到了他的双腿。 “七、七海?还是兔美?”日向吓了一跳,下意识拧过身,却只看到度假小屋的墙面。他心中骤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某种预感告诉他,现在在他看不见的、墙的另一侧,有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日向不由得感到紧张,心脏怦怦直跳。他小心地往后伸腿,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误碰到什么物品,或者只是单纯的错觉。很快,他察觉到小腿的确碰到了什么,但紧接着是一阵忽如其来的力道挟持住了他的一条腿。 的确有人在他的身后。预感得到验证,他大吃一惊,立刻挣扎起双腿,同时大声地问道:“是谁?!” 来人还是没有回答,反而压制住日向挣扎的双腿。日向感到有一双手顺着他的腿往上游走,落在他的裤腰上,他心里一悸,惊觉腰带被窸窸窣窣地抽走了,裤子也被倏地扯了下来。 皮肤骤然裸露在空气里,让日向再次狠吃一惊,尽管只是在程序里,可发生这种事他完全始料未及。能进入程序里的也只有未来机关的人员,谁会做这种事?难道是黑白熊残存的病毒……但是黑白熊、江之岛盾子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吧! “到、到底是谁?快放开——”日向用尽全力挣扎,想把身后的人蹬开,后方却发出了“啪”的一声,极其响亮。 臀部被狠狠拍打了一下,痛得日向浑身一震,日向整个人都呆住了,心底的凉意丝丝入骨,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眨巴眼睛,难以置信的神色在脸上浮现,被拍打过的部位还在疼痛,这知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受到了怎样的……怎样的……日向发现自己甚至找不到词语去形容。庞然的羞耻感这时才迟疑地从他的意识里蔓延开来,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似乎是对日向因为震惊而安静下来的这一瞬间感到满意,触摸到日向的那双手状似安慰地抚了一把日向臀侧的皮肤,温热的手指轻滑直下,捏住了日向垂在身下的性器。 日向猛地回过神,又是一阵挣扎。他吓得声音都要变形:“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已经握住了性器的那只手停顿了一下,又立刻继续动作,完全无视了日向的质问和反抗,手法细致而温柔地服务着日向。这触感相当陌生,日向从未体会过这种温柔的触碰,喉中因此发出一丝微妙的声音,唾液大量分泌让他不得不吞咽,本就敏感的性器枉顾他的意愿,很快变得坚硬。被紧紧顶住的双腿艰难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以这种卡在墙里、没有落脚处的姿势,日向饶有力气也使不上劲,反而因为不断的挣扎而让他被卡住的腰部十分难受。 日向不消片刻就把自己消磨得精疲力尽,汇聚的快感却越发热火朝天。他竭力撑起身体,反复的质问和怒骂被涌出喉咙的细微呻吟不住打断,到了后面他只能闭嘴,以免自己发出更多怪异的喘息。 没过多久,日向就在那只手不间断的抚摸中射了精。他的身体骤然僵硬,射出的jingye溅到被他蹭热的墙体上,并且顺着他的腿根往下直流,一片湿润。耻辱的感觉占据了日向的所有心神,日向用力咬紧嘴唇,全身都在微微地发着抖,大脑一片混乱。 模糊中,他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因为太过轻微而分辨不出来那会是谁的声音。 他深深吸气,努力克制身体的颤抖。 “够……了吧,你……虽然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但对我做这种事又能有什么好处?”日向无法看到墙的另一头会是谁站在他的身后,即使他的虚拟体下一秒被摧毁掉,他也不觉得意外了。被温柔地抚摸直到射出,对他而言还会有比这更屈辱的事情吗?他更加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却明白自己绝不能示弱。 “只是想羞辱我的话,这种程度根本就、哼……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来了,不管你是谁,都快滚吧!” 日向如此大叫出声,呼吸凌乱起来。他急喘了一口气,正要继续警告对方,耳中却忽然捕捉到一个笑声。 “哈,日向君,真是一点威力都没有的怒吼呢。” 伴随着这一句话,日向惊愕地察觉到某个炙热的温度顶了过来。 他在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坠冰窖,明明程序里的南国小岛始终处于盛夏中心,季风永不会自太平洋上空离去,可他还是感觉到一丝接一丝的冷意从他的心底爬了上来。 “狛枝,你——”日向认出了狛枝的声音。他发觉比起震惊于狛枝对他做了这种事,他更震惊的是自己居然根本没想过身后的人会是狛枝。 他满心以为会是黑白熊病毒的残留,或是未剿除的绝望残党侵入了程序,怎么也没想到是狛枝。不对,他怎么可以没想到?日向想着,心口越发寒冷,冷得他几乎全身发抖。会对他做这种事的除了狛枝还会有谁?他反而觉得好笑了起来。 无论是什么事,只要和狛枝扯上关系,就不会有任何友好的结局。 毫无疑问,他会被卡在墙上,和狛枝一定有着异常密切的联系。他这时唾弃于自己对狛枝的深刻了解,又感到无奈,无奈自己对摆脱现状无能为力。 身后贴上来的炙热体温究竟意味着什么,日向完全明白,完全了解——甚至不止一次体会过。他们在夜里同睡在一张床榻上,衬衫纽扣被扯得弹走,布帛的纤维发出寸寸裂开的痛吟,狛枝抓住日向的手臂绞到身后,像抓住一只麻雀的翅膀。 人类的手是囚笼,是铁锁,对麻雀而言,太过粗暴。狛枝插入日向时,难免展露出丝丝入骨的施虐欲,他对自己不留情面,也不会对日向温柔体贴。日向经常抱怨遭到束缚后留下的痕迹让他在盛夏也不能挽起袖子,狛枝则总是勾勾嘴角,微笑着说,日向君就是适合穿紧绷绷的白衬衫嘛。 这才不是理由,日向嘀咕着,努力把袖口扯到掌根。他猜狛枝才不会在乎他身上的痕迹会被别人发现,也不会在乎他在乎的这些事。 用同伴亦或是朋友形容日向和狛枝的关系都显得太过温和,左右田总在有关狛枝的事情上脚底抹油,挑着大拇指说“交给你了日向!”,好像日向是狛枝的监护人,有着法律义务负责狛枝的所有事。可是这会包括帮助狛枝解决性需求吗?日向脸色古怪,觉得好像不对劲,然而狛枝欺身上前,呼吸温温暖暖,如溺水之人用手臂缠住他,低声轻轻地喊,日向君。 他们在一次酒后成了床伴,然后这关系从床上发展到书架上、办公桌上、玻璃窗上,死火山活过来以后,爆发的周期似乎就没了规律。现在甚至在程序里,狛枝也要这样做了。日向的思绪不受控地飘远,心说被狛枝像这样摁在墙上插入,好像很、很没有尊严。 监控室里会有人看到吗?七海和兔美会侦查到违和吗?一个意外发生了,还会有更多意外吗? 他喉咙发紧,双腿不受控地颤抖起来,而身后那一对来自狛枝的手正施施然地掰开他的屁股,灼热又坚硬的yinjing已经蓄势待发。 这一刻日向的心似乎枯萎死去了。情感的海啸在尖锐的高频声波中只生成了一阵漫长的耳鸣,愤怒也好,震惊也罢,亦或是恐惧,这些琐碎的感情都阻止不了狛枝。他每一次被贯穿,被插入的yinjing触摸到前列腺,被激发出膨胀酸涩的欲望,射出精水,都想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应该把狛枝的事也当做他的事;不应该对左右田的推诿抱有无可奈何的态度;不应该顺从施虐而生出受虐的快感。狛枝太清楚,他在接纳暴力的性爱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才能,所以狛枝不会征求他的意见。 他知道,狛枝要插进来了。 但是,没有。 狛枝只是贴近日向,似在怜爱,胸腔中共鸣出那磁性的笑意。他说:“日向君,发觉是我以后就不挣扎了呢。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什么色情的事情呢?”这样说着,狛枝硬挺的性器在日向的臀缝间轻微地摩挲了一下。 “你希望发生什么吗?”他口吻轻快,“要是我告诉你,其实我是特意进来解救你的,你会相信吗?” “……”日向大脑当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不说话吗?意思是不相信咯?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呢!” “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日向终于开口,太阳xue一跳一跳。他轻捏了捏额角,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 “要做的话,工作结束之后随便你怎么样都好,像平时那样……哈,反正你也不在意我的感受,但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你不会不清楚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吧?”日向竭力保持住平静,对狛枝说。 “为什么说得好像是我不明事理的样子?”狛枝锐利地反问,毫无来由,他的指尖从日向的腹间滑落下去。 “日向君早就做好了会被我插进去的心理准备,不是吗?” “那是因为——”日向下意识地要辩解,却又被狛枝打断。 “因为什么? “因为日向君习惯了和我zuoai?因为日向君预见了接下来的展开?因为日向君在意识到是我以后决定顺从,而不是做出更强烈的反抗? “日向君,接受现实意味着你的身份是共犯,而不是受害者哦。” 狛枝轻笑出声,手指收拢,又一次攥紧日向的性器。 日向无法看到狛枝此刻的神情,但不会有比这更难以忍受的羞辱了。他的脑中在这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即使是只言片语也要让他羞惭至死,那羞辱鼓胀成实体,化作欲潮,无比汹涌,他发自内心感到厌恶,身体却比最虔信的狂教徒还要忠实。 在情欲即将抵达高峰时,狛枝的性器终于贯了进来。日向的xue口吃力地吞咽,不住地绞紧,那根yinjing只是没进了一小段,却正好碰触到前列腺,精神与身体的双重失守让日向狠狠地抓了一把掌下的墙壁,几乎要叫出哭音。 他感到痛恨,感到情绪失常,感到自己的意识即将崩溃。 全然由精神造就的身体在体会情爱时,感官清晰得就像在用神经末梢交合,日向用着自己已然脆弱无比的大脑和狛枝zuoai,好似把自己的皮剥下来。他不觉得狛枝会比他好受到哪里去,谁让狛枝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死过一次?他们的精神都不完美,偏偏要用精神交配。日向只能用交配这个词语了。 将长度延伸进来的性器不满足于一时的快欲,向着更深处进发,日向双腿剧颤,扣着外墙的指甲前端崩碎,似是容纳不下体内涌动的情欲一般深喘。他竭力抬起手臂,要用手心捂住呻吟,眼泪簌簌流下,混着热汗一道一道很快在他脸庞两侧凝出水渍。眼前的风景已经极度扭曲,幻化出绚丽的重影,狛枝和墙体同时挤压他的身体,让他的意识开始断断续续。 日向不受控制地想起第一次看见尸体的画面,看见血流满地,看见咔嚓变形的黑白兽,看见狛枝眼瞳里无序的漩涡。记忆的浪潮簇拥着上岸,日向模糊地想到这或许是他的大脑为了他能从灭顶的快感和剧痛中保留下自我,而在努力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他看到了更多。沙滩、贝壳、奇怪的雕塑……沙堡上蓝色的小旗、揉皱的粉色纸券、哗啦啦掉落大量扭蛋的椰子树……一只手戴上了一枚鲜亮的戒指。 他抬起头,看到狛枝翘起来的嘴角,那是一个很单纯的微笑。 他因此睁大眼,然后一切都破灭了。 日向嘶哑地尖叫着,牙齿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性器漫长地射出了jingye。在他深处的体内,狛枝guntang的yinjing仍在抽插,似是要把甬道中的每一寸褶皱都熨平。 狛枝用双手扣住日向的胯部,囊袋在日向的臀部上拍打出清脆的声响,他不确定隔着一堵墙日向是否能听到,但这其实并不重要。他感到日向挣扎中缩紧了的xue道,连腿根到脚趾一起绷直,然后是汩汩而出的湿润。 狛枝的心中因此涌出了难以言喻的感受。 像是气泡一样一触即碎,却又阻拦不了它的出现,轻飘飘又不切实际,飞去上空尽数碎裂。 他这时想把日向拽出来,抓紧日向的脖子,凑过去咬日向的嘴唇。好似他饿极了,要从日向那里得到什么。 可他能得到什么呢?让他果腹的希望,这不是日向能给予的;让他治愈重病的良药,这同样不是日向会拥有的。 他们成为名义上的同僚,没为这杂乱yin靡的关系交谈过,而狛枝不止一次想着,或许是日向的默许才把他们都拉进了这一处深不见底的泥潭中。 他扯着嘴唇,每次都想问,日向君,你是在期盼什么呢? 希望?才能?亦或是重返过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真的是想把日向从这次的窘迫中解救出来,才进入程序的。 但日向君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任他。 明明不是不可以温柔对待日向君,日向君却并非渴望着这样的触碰。 平日里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日向,谁也想不到他用后xue含着yinjing发出哭叫的模样,比起湿漉漉的亲吻,日向更需要捆住双手在胸膛被咬出血痕的惩戒。狛枝心想日向君真是变态,在那身白色的衬衫下还要留下多少痕迹才能让日向君感到疲惫? 受虐狂,施虐者,好像他们的共处真是天作之合。 他原本只是想破坏这堵墙。 这堵程序构筑出的坚硬的墙,依照程序的逻辑,它不能说是无坚不摧,却绝不是单凭人力可以破坏的。可现在它出了Bug,也或者是日向君的虚拟体出了Bug,不管出了问题的究竟是墙还是日向君,总要解决其中一个。狛枝是打算把这堵墙毁坏掉的。 但来到墙的跟前,狛枝有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毁了墙,或者毁了日向君,哪个选择的结果都一样。 在经历过自相残杀事件以后,“新世界”程序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升级,数次更新迭代让程序获得了长足的完善,所以即使虚拟体被杀死,也不会对现实世界的身体造成任何负面影响。把日向君的虚拟体毁掉,日向君立刻就能回到现实中。 可如果像曾经的自相残杀事件那样把日向君的虚拟体毁掉,或者说“杀”掉,就算有一个完美的借口,也会被未来机关当做绝望残党控制起来。日向君也不会希望自己因为Bug被卡在墙上的丑态在未来机关内部广为传播……哼,要是虚拟体因为这种原因在程序中遇害了,被大家知道的话,以日向君的薄脸皮恐怕会立刻辞职逃回老家什么的吧? 所以只要采取更温和的手段就可以了,让日向君的虚拟体自行崩溃,而非被谁“杀”掉。日向君这么简单就能得救,也不会被大家知道,不会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吧? 前提是,日向君得真正地“崩溃”。 狛枝缓缓后退,把生殖器从日向的体内轻轻地抽了出来。日向的身体因此猛地颤抖了一阵,即使隔着厚实的墙壁,狛枝也能听见墙的那一头,日向喉间发出的粘稠呻吟。 这让他想笑。笑出声音,笑得喉咙喑哑,笑得腹部疼痛。他的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扣入了日向流淌出jingye的后xue,再度引起日向浑身震颤,笑意尖锐甚至说得上是邪恶;他这样对日向说,日向君,你的精神比我想得要坚韧呢! 彻底崩溃的话,反而可以获得解脱哦!为什么还在强撑着呢?还是说,日向君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下流到这种程度根本没办法满足了吗? 再不妥协的话,说不定会有谁察觉到不对,如果七海同学过来了,看到这样的场景,她…… 够了!日向终于忍受不下去,嘶哑地大喊道。他浑身发抖,后xue因为残余的快感一阵一阵地痉挛,理智始终无法合拢,混乱当中,情绪已经歇斯底里。 闭嘴啊,快点闭嘴!混蛋! 狛枝眯起眼睛。在日向的失声喊叫中,他的手指往着甬道内部更进一步,但他很快就抽出了手指,因为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他的声音变得很轻,他确信日向听得见。 “日向君你又,硬了呢。” 日向宛如被掐住了脖子,发出的声响戛然而止。狛枝知道日向已经抵达了彻底崩溃的边缘,可是这还不足够。他发觉只是将日向从这浑水中捞出并不能称得上是“救”,救要被撰写在经书上,要让受到制约的日向刻骨铭心,否则只能说意义不大。 而且日向总是如此默许,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狛枝手指捋动,把自己的yinjing刺激得也涨大起来。他把yinjing捅进去,完全说得上是捅进去,似一把尖刀,足够锐利,足以在日向的腹中开拓领地。 接下来的性爱毫无温存可言了,在日向的崩溃边缘,对日向展露温柔或许能说是落井下石。日向君不会需要温柔以待,何况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温柔对待日向君了。狛枝用力将yinjing贯入最深处,程序里,日向的身体仍旧如现实里一般与他贴合,做过就是做过,接纳他是这般简单。 日向除了破碎的呻吟已经发不出别的声音,仔细听的话,好像还能听见哭音。 已经够了吧,已经够了吧?已经够了吧!无限涌出的恶意冲刷着日向,日向泪流满面,口齿不清,眼前却又浮现出许多他根本不愿意想起来的记忆。 自相残杀事件中,同伴或受害、或受审的画面,一帧一帧地浮现,接下去的却是波光粼粼漫上沙滩的海面、压得弯腰的椰子树、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因为这样,日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视线缓慢地上移。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起来的,一切……一切的原因。 他从扭蛋里扭出有着希望峰校徽的戒指;他把这枚戒指当做礼物送给对方;他看到对方露出惊喜的笑脸收下戒指。 对方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迎着温润的日光举起手掌。海风从支开的指缝穿过,对方回过头,用右手握紧他的手。 …… 醒过来以后,那只戴上去过戒指的左手却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不,怎么能说戴上去过呢? 程序里发生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啊。 日向失去了意识。 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所有人都回到了贾巴沃克岛上。南国风情的岛屿美景早就看腻了,可是在梦里,他们望见辽阔、可爱的海平面尽头,一艘深色的邮轮拉响鸣笛,缓缓驶来,所有人都因此得救了。他却发觉自己在做梦,手心冒出冷汗,忽然诧异自己心里对此感到惧怕,这难道不是他一直在期望的场景吗? 他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地登上邮轮,然后回过头,发觉还有一个人站在原处。 那个人也望着他,对他说,日向君,你为什么不上船呢? 为什么呢? 日向慢慢睁开眼,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天花板,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他伸出手,在身旁摸索了一阵,摸到一个凸起的按钮之后摁了下去,头顶的“天花板”顿时徐徐升高,移到了一侧,露出了真正的天花板。他撑着身体坐起来,依然有些愣愣,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终于醒了吗,日向君?”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传进日向耳畔,日向下意识地转过头,循声望去,正看到狛枝转动身下的座椅,朝他转了过来,与他对上了视线。 “狛枝?”日向疑惑地轻喊了一声。 “是我,”狛枝点点头,“感觉如何,日向君?有没有头疼,或者头晕,或者犯恶心?” “等、等一下……”日向捂住了额头,“你怎么对我态度这么好,发生了什么?” “关心同僚是很正常的事吧,日向君刚才执勤的时候,在程序里遇到了Bug,差点就没法脱出程序了呢。” “呃呃?我遇到了这种事?怪不得我现在浑身不舒服……”日向皱起眉,喃喃自语道,“总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狛枝微微一笑,“啊,对日向君来说,确实也能说是噩梦呢。” “嗯?狛枝,你……”日向正要问狛枝是不是知道什么,却忽然怔了怔,混乱的记忆逐渐收拢。 “你……”他顿了一下,“你对我做了什么?” “唔,只是把日向君出了Bug的虚拟体擅自消除了而已,日向君记得重新登录哦,被查到的话,应该会很难处理吧。”狛枝回答。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日向瞪向狛枝,“你在程序里对我做了什么?” “哈哈,日向君,可能还是不要想起来会比较好吧?”狛枝笑了起来,“毕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想起来的话,对你那个比新生婴儿还要脆弱的大脑不会有任何好处呢!” “混蛋!”日向离开舱体,站起身快步上前,用力抓住了狛枝的衣领。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我根本没办法接受的事情……”他狠狠咬了咬牙,“所以才让我的虚拟体被消除掉了,连带着让我相关的记忆也不见了?” “哈,那日向君是忘记了什么?”狛枝讥笑着反问,“是刚才发生在程序里的事,还是某些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记忆?”他抬起左手,轻轻掸开日向抓着他领口的手。 日向因此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目光盯着狛枝的左手,或者应该说义肢。 “我可没有删除日向君的记忆哦?”狛枝平静地说,“日向君,是你自己不愿意想起来吧?” 你为什么也停留在原地呢? 握紧的手、咸味的海风、飘动的椰树叶、闪闪发亮的戒指。发生在程序里,理所当然都是假的,连这份疼痛的心情也是如此;在现实里,狛枝不可能接受这种事。 不可能接受吧。 “说起来,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呢,日向君,”狛枝忽然对日向说,“为什么日向君会接受和我发生关系呢?” “不管做多么过分的事,日向君都只是一昧忍受,连之前在程序里,也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反抗……就算日向君的受虐癖好再怎么异于常人,这也不对劲吧? “而且日向君刚才的反应,很能说明问题呢。你是觉得,我知道了什么呢?” 日向陷入了沉默,狛枝却轻笑了一声。 “其实我从苗木君那里知道了一点事情,日向君和左右田同学他们是第一批醒来的人,对吧?为了让剩下的同学们醒过来,必须从程序本身再度着手,重启修学旅行……哈,听着就是很困难的事,一定重启了很多次才完成的吧?” “……不对,我们只重启了一次。”日向终于开口。 “本来能重启一次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他木然地说,“重启失败的话,就谁也救不回来了。” “原来如此……和我预料的没错呢,”狛枝摸摸下颌,“所以,日向君和重启之后的我交往了吗?”他看着日向,认真地问。 “你、你怎么知道?”日向震惊地看着狛枝。 “哼,不然怎么也说不通呢,日向君这种奇怪的态度……只是朋友的话,是不可能跟我做那种事的吧?”狛枝冷哼道。 “这、这些事果然是你故意的吗?”日向捏紧了拳头,“你是故意让我的虚拟体出Bug的?” “啊,那个是巧合哦?”狛枝摆摆手,“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想把日向君从程序Bug里解救出来的呢!” “……以你的运气,巧合也是必然发生的吧?” “哈,不愧是日向君,还真了解我呢!这么说的话,当然也能说是我‘故意’的,”狛枝笑着说,“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日向君?” 日向又沉默了。 直到狛枝将右手伸到他的面前,掌心朝上,他才慢慢、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抬起头看着狛枝,收紧了手指,嘴唇无可奈何地动了动。 “那就还是,先从‘同僚’开始做起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