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NC17]爱的河
“狛枝君!” 花村的声音从狛枝的背后赶上来,狛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花村。 “花村同学,是有什么事吗?”他向着花村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目光好奇地落在花村手上捧着的……料理上。 “嗯咳咳咳!”花村一边清了清嗓子,一边用空着的手浮夸地一甩刘海,“狛枝君,你走得实在是太快了!这是我今天做的甜点,大家都已经尝过了哟,少了你可就不圆满了呢,你快尝尝看吧!” 说着,花村将手中的甜点奉到狛枝面前,双眼期待地盯着狛枝。 花村手上的甜点是一小份相当精致的巧克力蛋糕,一看就是精心料理出来的,只消一眼就能让人产生品尝的欲望。狛枝脸上的微笑纹丝不动,甚至连眼中浮现的好奇都没有减少。他毫不推拒地接过巧克力蛋糕,恭谨地双手捧着,眼睛一眨不眨。 “花村同学竟然为了我特地追上来,如果不品尝这道甜点,那就实在是太没有道理可言了!但是……”狛枝的语气中满怀感动,却对着花村歪了一下头,“花村同学,这里面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加了‘料’吧?” “咳!咳咳咳咳!怎、怎么会呢!”花村猛然呛住,大声咳嗽起来。 “不会吗?”狛枝脸上挂着的微笑依旧温和有礼,说出的话却让花村冷汗连连,“之前花村同学在汤里加了‘料’,让大家都狠狠吃了苦头……像西园寺同学他们,真的还会如花村同学所说的那样,再次欣然品尝你的料理吗?” “当、当然了!”花村大声说道,“女生们吃得可开心了!” “原来如此,女生们都没有吃啊,真不幸呢,花村同学。”狛枝笑着说。 “……呜!”花村的谎言被狛枝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情绪骤然萎靡了下去,“总……总之这份甜点就送给你了,狛枝君……怎么处理都随你……” “哈哈,我是专职处理厨余垃圾的保洁员吗?”狛枝依旧微笑着,不经意间又往花村心上狠扎了一刀,“嘛,虽然事实如此……但我没说不吃哦?” “咦?”花村愣住,却见狛枝拈起甜点旁的塑料叉子,分出一小块蛋糕,送入了口中。 “味道还是一如既然的不错呢,不愧是花村同学,啊……原来如此,是因为这次打算只骗少数人吃下去,所以用料减少了很多分量吗?” 狛枝一边自顾自地做着点评,一边随手将剩下的甜点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中,并且不再理会已然瞠目结舌的花村,就此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今日他也合格地履行了同窗应尽的的义务,就算是产自垃圾桶的奉承,也能够让超高校级的大家捏着鼻子说一声不错了吧? 这回掺入甜点中的药物不多,狛枝完全可以忍着药效步行回去,不会再像上回那样倒下。花村同学特意送来的、用心制作的超高校级的料理,即使目的不纯,狛枝也不会轻易拒绝。若是花村同学没有出于私心添加药物,狛枝觉得自己一定会相当捧场,被当作处理厨余垃圾的保洁员也没什么。 不过,像那样没有私心的料理,也不会轮到他来品尝吧? 狛枝加快脚步穿过通往校门的林荫小道,不知不觉间药效开始上涌,冷汗渗了一后背,脚步也一阵一阵地发虚。 ……好像有点勉强了呢,不过应该还能再忍一段时间,今天抄近路回去会比较好。狛枝想着,拎紧书包离开学校,快步拐进了一个巷口。 眼前倏然一暗,狛枝与拐角处转过来的一个人影撞在了一起。 “啊!不好意思!”对方吓了一跳,道歉脱口而出。 狛枝下意识捉住了对方的小臂,眯眼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 “……日向君?”他迟疑地叫道。 “呃?狛枝?”日向也眯起了眼,从背光处分辨出了狛枝的模样,“你怎么在这?” “放学时间,当然是在回家的路上,”狛枝慢吞吞地说,“真没想到会撞见你呢,日向君。” “我也没想到,”日向干巴巴地说,“本科和预科的下课时间不是不一样吗,你怎么现在才回家?” “出了一点小意外……不过,这种事不必向日向君说明吧?”狛枝略带讽意地笑了笑,正想松开手指把日向的小臂甩开,一阵热意又滚了上来,让他忍不住闭了一下眼。 “我又没有在关心你,你不说正好!”日向嘴硬地反驳道,又忍不住皱眉,“……你该不会发烧了吧,狛枝?” “呃……”狛枝垂下头,颤栗得有些腿软,几乎有些站不住,日向连忙扶住他,眉头越皱越紧。 “喂,你到底怎么了?” “呼、哈哈……哈哈哈……”狛枝忍不住笑出声,“……日向君,是打算多管闲事吗?”他歪了歪头,眯着眼从发丝的缝隙里打量日向,几粒汗珠顺着他泛红的脸颊滑下来。 这条巷子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只偶尔有鸣笛声、脚步声、说话声飘进来,谁也不会无缘无故注意到他们。 “居然说‘多管闲事’……你就不能说得动听一点吗?”日向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怕你因为什么急病倒在这里,到时候警察来找我这个无辜路人问话罢了!” “呵呵……我可没有生病呢。”狛枝笑着,身体靠近日向,几乎压在日向身上。 “你都抖成这样了,还不是生病?”日向诧异地瞟了一眼狛枝,正说着话,忽然浑身一僵。 他们之间已经凑得极近,近到日向可以感受到狛枝呼出的热气,以及皮肤上滚出的阵阵烫意。 “所以我说,这不是生病呢……是吧,日向君?” 日向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你……”日向微微后退,目光游移到狛枝背后的巷口,那之外正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青春洋溢的女高中生……日向的视线又转回狛枝身上,狛枝正望着他,呼吸微促,笑意却丝毫不减。 “日向君,不然,就拜托你帮我一下好了。”狛枝轻飘飘地说。 “……你这家伙,是变态吗?”日向不由自主地问道。 他已经完全意识到狛枝究竟处于一个什么状态中了,毕竟这家伙实在是……凑得有点太近了。 日向表情不太自然地往后挪动脚步,试图离狛枝远一点。 “是日向君先来多管闲事的哦?”狛枝漫不经心拨弄了一下被汗润湿的刘海,“如果不是日向君挡着我,我已经顺利回到家了呢。” “你这个,呃,”日向干巴巴地说,“就不能在厕所里解决了再回去吗?” “因为我是在放学后被花村同学拦住的哟,实在是没办法婉拒花村同学的好意,只能把下了药的料理吃掉呢。” “……哈?下了药?那不叫‘好意’吧!”日向说着,狛枝却再次低笑出声,那笑声死死压在胸腔中,显得十分低沉。 “是呢,所以拜托日向君了哦,对了,我有听说日向君最近好像在打工……”他微微笑着,偏了偏头,“那就来为我服务吧,我会付钱的。” …… 这家伙,果然是变态吧。 日向的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心想,我应该给他一拳,我应该转头就走。 然而日向只是神色复杂地盯着狛枝,难以置信狛枝的提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狛枝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伸出手一把按住日向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吻上去。 他把日向推到墙边,锁住日向的双手,不顾日向踉跄着险些摔到,也不顾日向被重重抵在墙上痛哼一声,他厮磨日向薄弱的唇片,声音低幽地说,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日向君? 日向吃痛,不想认同狛枝说的话,却无法推开狛枝。毕竟狛枝说的是事实。 他们短暂交往过,一次。 与狛枝交往的经历十分乏善可陈,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故事,他们之间也没有对旧情的留恋,说到底不过是没有认清内心、误以为热烈,所以不理智地投入进去,于是就像浮在水上的纸片船,一触即沉。 与狛枝的交往是个错误,因此很快错误就被修正了,狛枝在本科被冠以超高校级的名号,日向则在预科长久驻足,错误修正以后就仿佛从未出现过,直到此刻。 是因为曾经交往过,曾经做过恋人间会做的那种事,所以现在才能这样不怀好意地提出那种要求吗?日向不无刻意地想。 因为他们曾经是恋人,因为他们已经不是恋人。 ……在那段无趣的故事里,他们最初是在图书馆相遇的,日向正在寻找希望峰学园相关的材料,然后碰上了前来借阅小说的狛枝。 狛枝误以为日向是准备进入希望峰学园的才能者,于是朝日向搭话,透露出自己收到了希望峰的录取通知……他对希望峰充满憧憬、又诚惶诚恐,表现得多么微不足道,像误入兔子洞的爱丽丝,认定了自己只是运气好。 尽管日向解释过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才能是什么,而且他还在等待希望峰的通知,狛枝却坚信日向也是本科的新生。逐渐熟悉起来之后,他们只接收到各自浮于表面的契合,不受控制地互相吸引,接着一切都顺理成章,没有道理可言,他们在与整个故事同样乏善可陈的某日交往了。 多天真的决定啊,不知晓未来,不知晓命运,只是觉得心中悸动,就轻易奔赴而来。他们在某日结识,在某日互生好感,在某日坠入爱河,在某日牵手拥抱,如同乘上一趟眺望不到终点的列车,隔座而吻,只在余光瞥见窗外天崩地裂的末日风景。 日向现在不想回忆那时他们相处的细节,但狛枝的抚摸和亲吻又让他极尽生动地想起来。 他清楚地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是面对面地躺在同一张床上,他的下唇被对方吮住,津液在舌尖的交汇处受到挤压,止不住地溢出,敞开的领口裸露着几道指痕、吻痕,四肢纠缠着,勃起的性器抵在一起。 就和现在一样。 小巷的空气变得灼烫,让人难以忍受,日向听见狛枝的呼吸演变成喘息,越来越急促,坚硬的性器隔着裤子磨蹭着他的腿根,他不由失神,片刻后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和舌尖正本能地回应着狛枝的吮吻。 他以为已经彻底忘记,身体却清楚记得。他就如以前那般起了反应,下意识地吞咽唾沫,喉间模糊低吟。 真是,有够可悲的啊。 他如此想着,退去的爱河仿佛又蓄起洄流,把他们二人当作顽固不化的礁石去拍打塑造,好像他们还在交往,好像他们还有可能。 怎么可能呢。 狛枝那时总是说,我和日向君很相似。日向不以为然,只是他后面很快就发现,自己始终没有收到希望峰学园的录取通知。他并没有被选择。 于是狛枝也终于发觉到错误,所有的契合、相似、悸动,原来都有迹可循,因为日向是和他一样的、命运的失败作。 他们因此分开,也在某日。日向再也不去那个图书馆。 之后在希望峰里再次碰面,他们并没有假装不认识对方,只是不再提以前的事情,直到狛枝在药物的作用下,把日向按在这条小巷的墙边,索取着日向的吻。他接吻的习惯和以前如出一辙,带有强硬和控制,又怜惜一般地舔舐。 日向与狛枝紧贴在一起的胯部硌得生疼,欲望卡在不上不下之间,抵达不到终点。他恍惚回神,意识到自己应该挣扎,所以努力别开了脸,大口喘气,狛枝的脸庞却埋到了他的胸口,咬住他的领带用力拉开,露出底下的衬衫,牙齿紧接着又覆到了衣扣上。 隔着衬衫布料,日向胸口的皮肤立即感到了湿意,接着他领口倏然一紧,一阵强烈的拉扯感勒住了他。 “等、等等——”日向低声叫道。 狛枝却已经把扣子扯了下来。他抬起头,那枚扣子就衔在他的嘴唇之间,他一哂,朝日向吐了一下舌,扣子顺势躺在了他的舌苔上,又被舌尖卷入口中。 “现在出去的话,日向君这副样子会被路人说是变态的吧。”狛枝含着扣子,轻慢地说。 “到底谁才是变态啊……你这个变态。”日向想用手抹掉嘴唇上的水痕,双手却被按着无法动弹,只能没好气地说道。 “哈……日向君,只是亲了一下就勃起了,没资格说我是变态哦?”狛枝故意顶了顶日向,日向立刻唔了一声,眉头狠狠皱紧。 “不、不要乱动……!难道你想在这里就……” “呼、呼嗯……我不介意哟?”狛枝呼了几口气,哼笑着松开按住日向的其中一只手,含了两指入口,把舌上的扣子拈出来。他舔舔下唇,手心又很快曳到日向的腰上,把日向摁入自己的怀中。 “就在这里,嗯……把日向君的腿抬起来、直接插进去什么的,哈、呼……哈哈哈……会被别人看到的吧?” “……闭、闭嘴!不要再说了!”日向面色难堪地斥道,皮肤一寸寸发红,空着的手用力按在狛枝的肩上想要推开,身体却被死死箍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少了一枚扣子的衣领在他的挣扎下,已经彻底被拉扯开,裸露出一片胸膛,预科制服外套上的扣子也不知何时崩飞了,现在彻底敞开,只有领带仍然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日向君,日向君,唔……我真的要忍不住了……”狛枝舔着嘴唇,低声叫着,裤子里的性器不住地轻蹭着日向,身上的汗一滴一滴地冒出来,“来做吧,我认真的哦,日向君……我会付钱的。” “你……”日向急促地呼吸着,被狛枝紧紧抱住的身体颤抖起来,终于妥协一般用力闭了闭眼,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不,不要在这里……” 深埋的爱潮滚滚上涌,如此轻而易举就再次感到悸动……太过软弱无能,卑微下贱,但是在希望峰学园里,预科生就是这种存在吧。 没有才能的平凡人,在血池之中呱呱坠地,茹毛饮血着长大,如同罪人一般拽着蛛丝拼命上攀,即便如此,也和生来就处于顶端的才能者截然不同。但是,那个时候狛枝为什么会说,他们很相似呢? 日向被狛枝的双手推着,脚步踉跄着退到小巷杂物的后头,手肘不知撞到哪里,鲜血直流,伤处漫来一阵阵尖锐的胀痛。在墙的另一端是杂乱的脚步声,一下下走近,又一下下走远。他敏锐地捕捉到街道上的声响,心几乎要挣脱肋骨和皮肤的束缚,扯断血管狂乱地跳出来。 药物引发的情潮丝毫不温吞,即使只是少量摄入,也令人难以忍耐,日向明白狛枝的身体大概已经迫近极限,却仍是止不住地心慌。他被关在这个逼仄的角落里,嘴角上是狛枝气喘吁吁的吻,同时感觉到,狛枝正粗鲁地拽着他的腰带,不一会儿就挑开裤腰,湿漉漉地握住了他。 日向模糊地闷哼一声,在慌乱中彻底按捺不住激烈的心跳。他意识到,他的身上还存在着接受狛枝的本能,只是被狛枝的手指碰到,就浑身颤栗得双腿发软。 “日向君,你的反应还是跟以前一样哟……”狛枝慢吞吞地说着,指尖贴着日向的身体向上滑去,抵在日向的小腹上,“那这里呢,日向君,是不是还有记忆?” 日向下颌收紧,咽住嘴巴里差点发出的低吟。他狠狠撇开头,被碰触过的皮肤泛起一阵强烈的麻痒,从裤腰里暴露出来的性器,顶端也溢出了少许液体。 狛枝的手指轻轻滑动着,把日向的裤子完全拽下去,性器直直地插到日向的腿间,顶住淋漓的器官下方,仿佛钝刀子割rou,慢吞吞地磨动起来,一下一下。 日向似是吃痛一般闷哼了一声,喉结上下滚动着,呻吟声险些压不住。他眼底微微发红,生理泪水不由自主地蓄在眼眶中,就要滚落下来。 过往记忆就在此刻,蛮不讲理地钻入他的脑海。夏日祭的一周前,他们如往常一样在图书馆碰面,空调的冷气对着他们选择的桌位呼啸。他忘了当时他们聊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心中忽然悸动,匆忙间撑起身体,拽了一本同样忘了名字的书,挡住源源不断的冷气,凑到狛枝面前,冰凉地吻了一吻。 他在狛枝吃惊的目光中,缩回座位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那就约好了,之后要一起去祭典。 后来自然是失约了,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回忆起来。就好像,这是他欠狛枝的一样。 没能顺从、洁净地在才能的襁褓里降生,浪费了父母骨血锻造的身体,浪费了已经落到手中的透明蛛丝。怎么就爬不上去呢?你啊,你这个懦弱无能之辈。 明明那时并不想分开,却连稍微质问一下对方也没能做到。实在是太没用了,太没用了,预备学科。现在的他也,没办法拒绝狛枝,因此只能狼狈咽下苦果。 巷子出口,依然遥远地传来人群喧哗声,浓厚的夕阳徐徐落地,好似画笔一般涂抹深浅不一的橙红,这样日复一日、毫无波澜的每天都在发生。 一条河理所当然汇入洪流,进入分支。爱的河的交汇没有道理可言,干涸了也还留存着深深的刻痕。 被拉开双腿,由下至上地彻底楔入体内时,日向的指甲狠狠扣住墙壁,斑驳的墙皮粉碎在他的手心里,指尖疼得尖锐。他咬住嘴唇,不想发出声音,喉咙却像是运作腐朽的齿轮,透出沉闷细小的响动。 已经生疏的性交很难带来什么欢愉体验,痛得好像正在把日向整个人劈开,坚硬的性器捣弄着日向的身体内部,只是机械地戳刺,rou体摩擦着rou体,不多时就发泄出来一次。但狛枝的性器并没有软下去,仍是坚硬的。狛枝用虎口箍住日向的下颚,把日向的脸庞抬起来。 他们的目光汇聚到同一处,对视片刻,日向动了动嘴唇,好像想要说什么,又好像只是在索吻。 与他们无关的外部世界里,白天才盛开的花朵正在闭合;脸带笑容的高中生正在挥手作别;承载希望的校园围城正在熄灭日常。 他们的嘴唇再度碰到一起,皮肤相贴,而后舌尖探出,死死纠缠,似是要把对方吞入腹中。 过去的河在他们的身体之中重新蓄起河水,汩汩涌泉,河的枝干就像指尖碰触手背的两只手,但这只是在枯水期中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无论河道如何卖力吞咽,也还是会再次干涸。 只是把药效发泄出去罢了。 要是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性行为依然存在怜爱,那就太廉价了。 狛枝的脸庞滴落汗水,抿进了他和日向纠缠的唇舌中。被药物冲击的情绪勉强缓和了些许,他退开急喘几口气,把性器抽出半截,又深深抵进去,反复抽动,指甲在日向的腿弯留下划痕,有血腥的味道。 日向喉间发出苦闷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湿润的眼角红得厉害,鼻尖淌出涕水。 终于,狛枝第二次射精了。jingye射进了甬道深处,粘稠地流动着。日向半倚在墙上,领口的皮肤缀着艳红的吻痕,外套被蹭得乱七八糟,衣角沾着自己的性器分泌出的液体。他用发颤的手指擦了擦,并没有真的擦去,jingye正从翕合的xue口中淌出,顺着他的腿根缓缓滑落。 此时此刻,夕色已经完全消失,正如上涨的、爱的河,现在也在退潮。巷口的路灯在滋滋作响的电流声中乍然亮起,夜幕撕扯着他们两人的影子,拽去太阳落下的远方。 日向无法想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不过,比起从前某日,总不会来得更糟糕了。 他抬起头,望着狛枝。 给多少钱随便你。只是这样平静地说了出口。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