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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巨寇攻城抢粮之后,城中谁获利最大,谁就是幕后黑手。”“绰儿,我还是不明白。”看来凭姜邺这智商,基本上是告别勾心斗角了:“你知道在河西巨寇来犯之前,皇长孙殿下在做什么吗?”这姜邺知道,马上急乎乎地抢答道:“筹款赈灾?”“不错,我曾建议忽鲁摆宴设席,召见了本城掌管盐、铜、铁三矿的官员,逼问他们,甚至言辞恐吓,让他们想办法筹措出赈灾需要的钱粮来……看样子,对方显然是被逼急了,才会出此下策,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有关筹款赈灾的问题。”姜邺大惊,究竟是多么庞大的数目,竟然逼得这些受封的朝廷命官铤而走险。看出了姜邺的疑问,完颜绰笑着解释道:“不多,一人一百万两!”“一,一百……万两?”姜邺这个穷小子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们家绰儿未免也太财大气粗了吧,一百万两,还不多,这……难怪这些人要铤而走险了,夺人钱财不说犹如挖rou吸血,这是要让对方没有活路啊。“清酒红人脸,财帛动人心。”对人性,完颜绰一直都是很悲观的:“盐、铜、铁三政,哪个不是富得流油的部门,若说这些人都两袖清风,手中干干净净的,我倒是不信。”完颜绰的逻辑和思考方式,姜邺始终不能明白:“话虽如此,绰儿,这无凭无据的,也不能贸贸然……”“别傻了!”完颜绰心里烦躁,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姜邺的话,说教他之前已经听完颜绪说得够多了,不想再加上姜邺一个:“非常时期,如果什么都要讲证据,这城中几十上百万的灾民,老老少少,一人一张嘴,全都眼巴巴地等着赈灾粮食,饿急了眼,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最后,完颜绰其志坚决地下了结论:“懂了吗?不管有没有证据,这罪名都必须得让这三人担下去!”姜邺闻言傻眼,更不明白了。陈亮在旁哈哈大笑:“世子爷明断!”“思退,准备好马车,去胡世宁大人府。”☆、上门逼债胡世宁,胡大人府中。忽然听闻荣王世子前来拜访,胡世宁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更觉得很意外,这荣王世子不过五六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懵懵懂懂的,来找自己干什么?可是等见了面,胡世宁才发现自己太小看人了,这位世子爷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却一点都不好对付。听了门房来报,胡世宁沉吟了半晌,碍于完颜绰宗室贵胄的身份,亲自到门口来迎接:“世子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胡大人客气了。”完颜绰一脸天真无邪地笑:“不请自来,冒昧前来拜访,还请胡大人不要见怪。”“不敢,不敢。”话虽如此,但老狐狸心里也明白,这位荣王世子八成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者不善。“世子爷里面请。”说完,胡世宁侧身,给完颜绰让出一条通路来。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完颜绰神色坦然地往里走,身后,跟着姜邺,陈亮和思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完颜绰总觉得胡世宁打量陈亮的眼神很不怀好意。胡世宁的府邸外表看上去平淡无奇,踏入之后才发现里面其实别有洞天,不说别的,园中高台林立,一眼看去,尽是各种造型奇特的怪石,还有许多珍贵难寻的花卉,给庭院增添了不少的生趣。完颜绰不动声色地跟着胡世宁往里走,一边看着园内美不胜收的景致,一边听着耳边小桥流水响潺潺的悦耳声音,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最让完颜绰大开眼界的是,庭院中有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人工湖,湖中心有一座亭,看胡世宁带他们走的方向,是想把他们带到这座湖心亭当中,而在真正走入湖心亭之前会经过一座九曲桥,桥上铺满了红线毯。饶是完颜绰这样的纨绔子弟,在踏上红线毯之前都忍不住迟疑了一下,拿这么珍贵的红线毯放在地上任由万人践踏,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炫富行为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红线毯,这可不是一般的俗物,且不说制作红线毯所需要的血蚕很难豢养,整个红线毯的制作过程也很不易,从采桑养蚕开始,必须经过择茧缫丝、拣丝练线、上色染制等重重工序,而后更需要成百上千个手艺娴熟的女工们日夜勤织,耗时旬月才能得一丈,真正的一丈毯,千两丝,可抵万金。“胡大人真是好雅兴啊!”除了感慨,完颜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准确表达自己心里哔了狗的cao蛋心情了,古往今来,贪官污吏不少,但是这般张扬高调的可没几个。“奇花异石,珍禽鸟兽,这般美轮美奂的庭院,我还是第一次得见,今儿真是大开眼界了。”“世子爷谬赞了。”胡世宁回头看了完颜绰一眼,微微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真不愧是在官场上浸yin了大半辈子的老狐狸,长袖善舞,心思缜密,面对完颜绰抛出去的话头,根本不接岔,其实这么做才是对的,言多必失,多说多错,还不如保持沉默来得更好。在来之前完颜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老狐狸不好对付,得小心谨慎才能从虎口里挖出rou来,但他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竟然会是一个这么难缠的对手,现在别说挖rou了,一不小心可能连自己的rou都会赔进去,一时之间,完颜绰忽然生出了一种牛啃南瓜,无从下口的挫败感,完颜绰不是会知难而退的人,面对这种情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比对方更心狠手辣,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兵出险招,才能出奇制胜。来到湖心亭后,两相落座,彼此都是心事重重,谁都没有冒然开口。后来,还是年岁小的完颜绰先沉不住气,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胡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冒昧来访,是有一事想要请教。”胡世宁赶忙拱手,平易近人地回道:“不敢当,世子爷有话还请直言。”“这次清缴河西巨寇,我手下有两个人出力最多,虽说这俩人都是临阵归降的,但毕竟皇长孙殿下之前有言在先,非常时期,非常处置,凡是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者,一切罪责既往不咎,胡大人可有所耳闻啊?”已经到了这份上,完颜绰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挑明立场,藏着掖着,不干不脆的,简直是在折磨自己,说不定还会让胡世宁错以为自己年纪小担不了事,磨磨唧唧的,平白让人看不起。胡世宁低头喝茶,没有接话。“胡大人不知道也没关系,都是咱们自己人,介绍一下,混个脸熟,下次不就更熟悉了吗?应该也不会再闹出什么误会来。”说完之后,完颜绰偏头向陈亮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