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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闲工夫都没有。但如果自己没看错,那个女人真是伍嘉文,她回了上海和赵晋飞复合,按赵晋飞这尿性,早就该屁颠屁颠请哥们儿几个出来吃饭了。赵晋飞不吭声,要么就是路鋆看错,要么就是……这事在路鋆心里一直是个困惑,直到某天,赵晋飞得闲,两人约在永嘉路喝酒。路鋆装作无意和他提起,说前几天自己在路上撞见一个女人,特别像伍嘉文。赵晋飞起初愣了一下,说对,她最近两个礼拜在上海。鸡尾酒杯里的冰块被吸管搅得微微响动,路鋆停下手上的动作,说:“其实那天,我是去NILTON见客户。”赵晋飞沉着脸,沉默了很久,然后低眉幽幽地说:“她结婚了……路鋆,她结婚了。”路鋆头脑轰的一声,心酸之后只剩下恼火,不知道怎么的,还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前三哥讲的一个笑话,他说,知道么,最有默契的兄弟,就是你在跟人滚床的时候,他他妈也在!要是换做别人,路鋆都懒得过脑子想,他不愿抽手别人的人生,可现在这个人是赵晋飞。“你神经病啊!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赵晋飞苦笑:“你激动个屁啊,我没干,什么都没干!”“……”“她半年前结的婚,家里安排的。她说她过得不好,这次是偷偷跑来上海的,没跟任何人说。我就笑她,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干这么不知轻重的任性事。我见了她是真忍不住,特别想她,想了这么几年,现在人来了,我什么都干不了……”赵晋飞有点唏嘘,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都没想过会再见到她,差点没忍住,可什么都没有,她骗我说什么安全期,我怎么可能碰她,怎么可能伤她,我这人就是贱骨头,我自己知道,就不能给自己留什么念想,一点都不行……”“……我让她回北京去,以后都别再回来了。”赵晋飞说他最后悔的事,是当初伍嘉文提出分手的时候,他竟答应地这么干脆。当时,他以为这样就是对她好,可是事实证明,离开之后,她过得并不幸福。这不是对那个人好,只是人向冷酷的现实和软弱的自己妥协了。赵晋飞变了,在伍嘉文之后,他和从前彻底不同了。可惜那个让彼此成长、让彼此改变的人,往往最终都没办法在一起。所以,要是有机会,哪怕只是一点点,就千万别错过。“你们在一起了吧?”赵晋飞叫来人买单,顺口问了一句。路鋆歪了歪头,“……算是吧。”赵晋飞嗤笑一声,朝路鋆的肩膀上推了一把,说:“可以啊你,被你搞到了啊。”“……”先不论究竟是谁搞到谁,但赵晋飞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当时一个美丽的误会好了。“路鋆,不是谁都能遇到那个三个圈都能和自己相交的人的。”赵晋飞最后这样说。天下最完美的配对,从来都只有这样一双。所以,别错过,别辜负。三一六路鋆最近心情特别好——公司里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事,每个人都这么说。夸张一点讲,有时候看他,感觉他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早上茶水间的八卦小分队不禁琢磨他究竟是升迁在即,还是命中桃花。唐灏打着哈欠过来接水,一进茶水间就被两个女同事围住。他揉揉眼角因为哈欠而挤出来的眼泪,笑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那么多?求jiejie们放过……可听到她们说起路鋆跟余洋最近早上经常同进同出,到底有什么猫腻的离谱猜想时,唐灏忍不住插话:“想什么呢?枉费你们在他手下做了这么久,不知道你们路经理对小羊这种乖乖型的不来电吗?”“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啊?”唐灏靠在咖啡机边,捏着下巴开始瞎掰:“他啊……我觉得他喜欢大叔型,超级多肌rou,超级重口的那种。”“不是吧……”姑娘们小声嘀咕着:“莫非他跟小羊是因为型号相同,所以才不来电!?”“什么型号相同?”唐灏转过头,瞪着无辜的眼睛提问。“就好比……插座跟插座,是没法配套的。”唐灏噗嗤一声笑出来,摆摆手准备走人,看到路鋆正站在茶水间门口,心想坏了,我可没说你是插座。“年底的annualreview也快了,嫌奖金太多,可以早点告诉我。”听到路鋆这么发话,三个人端着各自冲好的咖啡,赶紧闭嘴开溜。唐灏见他嘴上发狠,脸上却不见得有几分动气,于是耸耸肩膀以示清白,笑着紧跟前方部队撤离。路鋆最近在康平路过夜,早上就会顺路接了余洋一起到公司,反正也就是过两条马路的距离。起初,余洋还以为是那几天自己几个项目同时走,工作多得应接不暇,所以路鋆才特别照顾他,顺路过来带他。可后来听唐灏说,路鋆家住在闸北,顺路一说根本就是瞎扯淡。那是为什么?没道理一大早特意绕来徐汇,除非他在这边也有房子?先不说余洋没闹懂,他家里就有个更闹不懂的人在全副武装,时刻警戒。今天一大早,厨房里传来人声,问:“又不吃早饭了?”余洋摸了钥匙和手机塞进包里,一边穿外套一边在玄关穿鞋,匆匆答说来不及吃了,让路鋆带了三明治。厨房里的人丢下手里的勺子,彻底不干了,探出个脑袋就问:“隔三差五过来接你,他特么到底什么意思?”余洋看了看表,没工夫再多说废话,只叮嘱了一声今天降温,出门加件衣服,说完就蹬蹬蹬下楼。看到路鋆的车停在路口,于是小跑着过去,拉开门钻进去。路上,余洋百无聊赖地吃着三明治,伸手去开车上的音乐。歌声流淌出来,陌生,却挺好听。“?”听到Fivefhting,路鋆愣了愣,不知道自己车上什么时候换了歌,把CD退出来看了一眼,像是一张自己刻的私盘。……我靠,什么时候给我放车上的啊,也不说一声。路鋆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声,又把CD重新推进去。半途,余洋看他带上蓝牙耳机接了一个电话。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光凭是语气和说话表情,也多少能猜到一点。“还行。”“哦,知道了。”“……行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啊。”情绪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不必开口,单单一个眼神,就泄露天机。事实上,余洋对这样的情绪无比熟知,就像以前,有人做一碗馄饨面端给他,即便是什么都不说,也让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