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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嘴角还沾着的朱色汁水,立刻收回目光,表现的正经、正直的不得了。韶冬忽然脚步一顿,竟然和小壮壮的笑如出一辙。只见他嘴巴一咧,满眼的甜蜜,并在吉利狂乱的表情下,愉悦地砸起了门,“阿痕,你气性也太长了吧,孤做过的蠢事都改回来如何?明日孤亲自去摘,摘一车回来,比当年祝倾得的多多了如何?所以阿痕不要再记着当年的事了,你就看看孤现在的诚意好不好?”门里面只有小壮壮抽抽噎噎的声音,及小娇娇的喵嗷声,他又笑了笑,见怪不怪地让人在门外抬张软榻来,他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还没到半夜,他招来一堆的护卫,一半留在这里保护祝痕与小壮壮,另一半则跟着他进山,准备在早朝前赶回来。这一天的夜晚过的似乎特别的漫长,祝痕几次心神不宁地醒来,掌灯瞧瞧睡着了也眼角挂泪的小壮壮,又看看天色,重新睡下。他知道韶冬肯定和平时一样就睡在门外,还有一堆护卫守着,应该不会有事,不过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实在睡不着了,只好坐在窗前,就这么看着月色,静静等待天亮。☆、第三十四章今日来上朝的大臣们既没等到他们的陛下,也没人来传话,是要继续等下去还是回去吃个便饭再来继续偏偏象征陛下心情好坏的顾凛,顾少将军也没出现,大臣们一个个地在大殿内嘀嘀咕咕,不停让人出去打探消息。打探消息的都是宫人,消息来的速度应当是最快的,只是当每个宫人都说陛下昨夜忽然兴起,连夜去山里打猎了,许是路上耽搁了时,大臣们也听烦了。谁会大半夜,乌漆麻黑地去打猎?火光一照,猎物早就躲远了,而且凶猛的野兽都是昼伏夜出的,脑子进水还是嫌命长啊?他们觉得最靠谱的还是陛下收拾人去了,也不知道又谁这么倒霉,得连夜被收拾,连安生觉都不奢一个。在不停猜测的大臣中,有几个是特别的老神在在,一副与尔等凡人站在一块都赃污了他眼睛的摸样,似闭非闭着眼睛,悠闲地捋须。等到一片晚霞映天时,宫门处终于传来消息,说是陛下回来了,让久候的大臣们先回去,早朝的事须得信才能进宫。那几个一直都没开口过的大臣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竟然满头大汗地抢着先行离开。韶冬回来时,祝痕正半抱着小壮壮在教蹬腿走路,忙的是满头热汗,咬牙切齿。小壮壮一直都不太配合,大眼睛里全是委屈,泪眼蒙蒙,手脚也都是软趴趴的,不停地扭头求抱,就是不肯多站,这娇贵劲和他当年如出一辙。他当年要什么,都能很轻易地得到,而且上有父皇、皇叔宠溺,下有群臣忠心,左右又无兄弟争宠,日子过的如在做梦。所以当他在韶冬这里受了挫,反倒激起执拗,撞上南墙,吃够了苦头,还是造成今日的局面。不想小壮壮也这样,从来不许小壮壮随便掉眼泪,除了可以要的东西,其他的一律不给。谁知韶冬只养了小壮壮十五天,就让小家伙尝到甜头,懂得了如果正确使用撒娇这种利器。现在祝痕再严厉,小家伙只会撒娇,不愿执行。幸好小壮壮还知道哭嚎对他没用,只会在韶冬面前使用,不然他绝对不止是在心里骂韶冬,而是狠狠地揍一顿了。当他看到面白如纸,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的韶冬被护卫们抬进来时,压了一天的怒气与不安忽然全部都消散的一干二净。他脑子一片空白地拎着小壮壮,看着御医来了一波又一波,进进又出出,个个战战兢兢,慌慌张张,像是皇帝要驾崩了一样。就连吉利也憋着眼泪,只是对他弓弓腰,跟着御医忙活成一团。祝痕忽然觉得全身无力,团住小壮壮就往地上一坐,茫然地看着帘帐里躺着的人影,没用察觉怀里的小壮壮已经爬到地上,正昂高了脖颈,一个劲地往龙榻爬去。爬累了,一屁股坐下,回头看看祝痕,又扭头望望韶冬的方向,总以为韶冬没来抱他是在和他玩,扭扭屁股继续爬。诸位御医都素手无策时,李大夫终于来了,吉利看到李大夫手里抱着的小祖宗,终于记起了陛下昏过去前的吩咐。面色一白,下意识地看向祝痕。见他还在,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笑着对李大夫拱拱手,“将小太子交给我吧,他这是来找陛下了。”李大夫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块丝绢制成的帕子,擦了擦小壮壮满头满脸的汗水,看的吉利瞳孔又是一缩。吉利掐掐大腿,一本正经道:“李大人,陛下情况危急,您还是先看看陛下吧。来吧,小太子,我们一起去看看祝公子。”李大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托着小太子掂了掂,交还给吉利,嘴里还说着,“当村野大夫当惯了,见到什么人都想看看身体情况,真是让您见笑了。不过小太子健康的很,陛下自然也会平安无事。”小祖宗抱到手了,吉利才对李大人点点头,往祝痕那里走去。走的太急,心又慌,只觉得腿脚发软,没出息的很。也还好李大夫自以为没暴露,只是来查看陛下到底死没死,还不会对小太子怎么样。吉利咬着牙,一把拉起失了魂的祝痕,与小壮壮一道去了偏殿……灯火通明下,吉利对着祝痕及小韶臻噗通一声大力地跪下,深深地拜了三拜后,哭的不成音调,又将一直藏在怀里的布帛捧给了祝痕。“陛下自觉危矣,匆忙地写下传国诏书,还请前朝太子祝痕接旨。”祝痕喉头咯吱一声,茫然低下头看着跪在面前吉利,“你说什么?”吉利又磕了磕头,重述了一遍。祝痕这次就算脑子轰鸣着也听清楚了,垂下眸子默默地接过那卷布帛。布帛是随手从身上撕下来的,上边还沾着几滴浅色的汁水,正是昨夜与小壮壮胡闹时沾上的刺莓水。是韶冬撕了的一截袖子。现在才来说断袖,他可不是断袖,他明明喜欢的是总爱端着冰冷冷表情的小姑娘,小姑娘要么不做,做了就能感化人的心,就算对象不是他,也足够了。祝痕鼻子一酸,可眼泪就是流不出,胸腔里的心紧缩,发闷,像是被榨干了汁水的刺莓,就剩下一层壳了。没有打开布帛,而是小心地将它塞入小壮壮的怀里,听着小壮壮的咿呀声,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不停地说着,“小壮壮,你想留在宫里吗?或者跟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