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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心悸的原因。时间沉淀出了心动,在一次次触碰中,更甚。据说在大唐,有一座美丽的城市叫长安。长久相安。多好的名字,三年前我就喜欢。那日我在戡宗大树下突发灵感写下那句诗: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我没去过长安,没见过长安,可于我而言,你便是长安。青年抱着阴阳师的手又紧了紧,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狄仁杰手有些发颤,一直以来他想努力回避的问题此刻竟被摆在如此近的距离。不是没有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李白的情感,只是不想承认,也……不能承认。这样超出常规的事,不该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该。狄仁杰稳了稳心神,偏过头去:“你还太小,能有什么心意”“我喜欢你。”呼吸仿佛停滞了一瞬。伴随着不知是谁的剧烈心跳,李白再次在那人耳旁重复:“道长,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狄仁杰怔住:“李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也确定。”狄仁杰深吸了口气,剧烈的心跳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慌乱。用力推开李白,偏过头去,狄仁杰努力恢复了以往沉静的模样:“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为什么?”狄仁杰看他一眼,清冷的眼神若浸过寒冰的剑:“因为毫无意义。”因为毫无意义。心上仿佛被重锤砸了一记,李白僵在原地。狄仁杰拂袖转身。李白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逼视他的双眼:“哪里没意义”狄仁杰有些嘲讽地笑笑:“你喜欢我”“是!”“想跟我在一起”“是!”“想清楚你我的身份,这没可能。”李白眼神坚定:“只要你也喜欢我,不可能我也定会把它变为可能。”“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不信,不然为什么我那么多次有意无意地抱你吻你,你都没有拒绝。”“因为你是小孩子我让着你。”李白冷笑一声,抓紧狄仁杰的手把他扯过来,死死盯着他的双眼:“那我刚才抱着你的时候,你那么剧烈的心跳,作何解释!”狄仁杰神色平静,一把甩开他的手:“震惊而已。”再不多言,狄仁杰拂袖而去。李白怔怔地看他离去,片刻后苦笑一声,全身脱力般坐倒在石凳上。震惊而已。他一点也不喜欢你。一点也不。第28章【二十七】露娜回来时已是第三日早晨,刚进门就见李白喝的大醉躺在石桌上昏睡。桌下是碎了一地的酒瓶和残留的酒液。四下回顾,没有狄仁杰的身影。自己就一天没回来而已,这是发生了啥露娜喊醒李白。李白迷迷糊糊地醒来,撑起身子,看了露娜半天才略微回神。“你回来了。”开口是沙哑疲惫的嗓音。“你怎么了?”李白疲惫笑了下:“怎么了……我还能怎么了……还有谁能让我怎么了……”露娜皱眉:“宗主”“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一点也不。”李白缓缓扶住因醉酒几乎炸裂的额头。这一年多,李白对狄仁杰的情感露娜都看在眼里,多重多深她都知晓,但很多时候,就算知晓也无丝毫作用。露娜叹口气:“李白你何必呢,有些事,明知道不可能,就不要去碰了。若是你喜欢的是其他人,管他是男是女,身家年龄,我都铁定支持你把人追到手。但他,没可能。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你……”露娜忍了忍,终是道:“放弃罢。”长久的沉默,沉默到露娜都觉得有些不舒服,正准备出言,李白却先她一步开口,像是思考了很久。他的声音缓慢低沉,若流过石头的清泉:“很小的时候,青丘的人就告诉我,我是魔种,是他们的二王子,要努力刻苦,光复魔族大业,把那些道者,蛟龙族,意图消灭我们的人通通踩在脚下。于是父王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权谋剑术和魔道,他一心想把我培养成一把利剑,所以我一旦做错什么他就对我非打即骂。兄长经常帮我求情,我甚至一度在想,那些时日若是没有兄长,我会不会就这么死了。”“或许是天性散漫放荡,我对魔种和世人的战争毫无兴趣,对权谋魔道也兴致缺缺,只爱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他让我学的东西,我从不认真,学了就忘,转头便往人间跑,只寻那烟火明月与美酒。”“渐渐地,他看我的眼神愈发失望,转而把所有精力都灌注于我兄长身上。兄长确实是帝王材料,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很高兴,慢慢也就不在管我,想干什么都任由我去了。表面上看,他似乎对我也挺好,但我知道,在他心中,我成了个可有可无的人。生与死,都没多大区别。”“十五岁那年,我被猎魔人袭击,险些丧命,死里逃生回了青丘之后,他只看了我一眼,说,我怎会有你这般无能的儿子,便再不管我。那晚下了很大的雨,很冷,我还记得,是兄长帮我上的药,阿贤生怕弄疼了我,一点一点地敷好我的伤口,然后给我盖好被子。”李白微微笑了下,眼中有点惆怅又有点暖意。“自此我愈发放纵,几乎是一刻都不想在青丘呆。青丘的人都说我不学无术,不堪大用,除了脸一无是处。”李白嗤笑一声:“我的情怀,他们怎么会懂。”“明月,江天,飞鸟,宇宙,乾坤,在我眼里,都是情怀,都是诗。这个世上,智慧可以使人钦佩,权威可以使人敬畏,美貌可以使人羡慕,但这些都不是最吸引人的,也不是最永恒的。最吸引人的是情怀,而永恒的,是文字。只有文字,可以使世间一切万古流芳。”“他们不懂没关系,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懂。”李白笑了笑,眼神温柔的不像话。“我小的时候,他给我卜过一卦,说我命中与文字有不解之缘,是学诗文的天才,问我愿不愿意听他讲课。我很高兴,说愿意。于是他就教我,一直一直教我。给我拿了戡宗的书,还带我去其他学府听课。有时我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或者问题,他也从不生气。”“他不嫌弃我魔种的身份,对我那么好。经常带我去玩,给我买酒买糖买桂花糕。有一次,我们飞鸽传书约好了十五见面,然而他临时有事让我白白等了一夜。当时我很生气,说以后若在让我等你我便再不理你。”李白无奈笑笑:“当时我也只是小孩子心性,说气话,哪知他竟当了真,此后回回比我先来,再没让我等过一次。”“后来我问他,你是戡宗人,我是魔种,有一天你会不会对我用这个戡字?他说不会。这是我这辈子得到的第一个承诺。”“十五岁那年我告诉他,我被猎魔人袭击的事。他当时叹了口气,将我抱在怀里,问我还痛不痛。那声音太温柔,我几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