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魂魄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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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吃进去的是猪蹄,缘何吐出的却有人的指甲? 陶日昶不由得冷汗涔涔,越发惊恐起来。 “哇……” 胃里面又是一阵翻腾,直至吐出苦胆水,再吐就只能吐血了。 妻子殷三娘,见丈夫呕吐不止,原以为丈夫喝多了酒或吃错了东西,待丈夫哆嗦着手,叫她看清那几片指甲之后,她立时慌得大叫起来,追问丈夫在冯家到底经历过一些什么事。 陶日昶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嘴唇抖了抖,想要说话,却没能说出来。 殷三娘赶紧将丈夫搀扶到床边,帮着丈夫躺下之后,顾不得收拾满地秽物,将白天熬煮的绿豆汤重新热过后,端了一碗喂丈夫喝下。 好半天,陶日昶土灰色的脸上才有了那么一丝丝血气。 “你到底在冯家吃了什么了?怎么?怎么会有人的手指盖呢?”殷三娘很是不解地问。 “三娘,三娘,你帮我,帮我,快帮我……”陶日昶急躁躁地催促着,已经语无伦次。 “你叫我帮你什么呀?”殷三娘也不由得急躁了起来。 “你用小米,小米,找,找月姣……” “我知道了,你快别说话了,你歇着,我这就帮你找。” “快快,快着,我担心,担心月姣已经……” 话未说完,陶日昶便已经泣不成声了。 似乎,他已经预感到月姣已经不在人世了。 殷三娘用白碗从米缸中舀了一碗小米,摆放在桌子,在碗中竖起一根筷子。 接着,殷三娘找出一些黄纸,放入火盆中,点火焚化。 随后,跪在地上,闭着双眼,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陡然浑身栗抖,如中风一般,嘴歪眼斜,嘴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如诉如泣。 紧跟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伸手抓起靠墙立着的扫帚,倒托着在院中转起了圈圈,嘴里不住念叨着:“月姣呀,陶月姣,快回家,快回家,你哥在家等你呢……陶月姣,快回家,你哥在家等你呢……回家吧,回家……” 殷三娘以这种又古怪又滑稽的样子,倒托着扫帚在院中念叨了半天。 忽地,阵阵阴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卷起地上的灰尘沙砾,打在窗棂纸上,噼啪作响。 “月姣,快进屋,你哥在屋里等着见你一面,你进屋,快进屋……” 殷三娘声声催着,那一股股阴风只在院中飞绕,却不肯进到屋中。 摆放在桌子上的白瓷碗,这时竟兀自颠簸起来,敲得桌子“咚咚”乱响。 碗中的小米,随着颠簸,不时洒落在桌面上。 那根立在碗中的筷子,竟不见丝毫歪斜。 殷三娘此刻满头是汗,嗓音儿也已沙哑。 陡然如疯魔一般,将扫帚抡得呼呼挂风,追着扑打那一股股阴风,同时焦急地催促:“进屋,快进屋,月姣,快进屋去……” 突然“啪”一声脆响,桌上的白碗裂成两半。 那根屹立不倒的筷子,也随着“咔”一声,自行折断为两截。 “哎呀!”殷三娘叫了一声,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飞绕在院中的阴风,立时四散而去,院中重又恢复清静。 “三娘,怎么样了?找着月姣了么?”陶日昶在屋中大声地问。 殷三娘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裤子上的浮土,一边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气喘吁吁地站在桌子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那几个古怪图案。 图案并非笔墨画成,而是小米粒儿散落形成。 “怎么样?怎么样了?”陶日昶咬牙下地,跌跌撞撞地来到桌子旁,望着那几个古怪的图案,焦急地问妻子,“这是什么卦象?月姣她,她到底怎么样了?” 殷三娘未曾开口,先掉下眼泪来,哽咽着说:“月姣没了。” “没没,没了?”陶日昶抖着嘴唇,“没了是是,是什么话?” “月姣她……”殷三娘捂着脸,泣不成声。 “说,说,你说,她,她,到底怎么了!”陶日昶废了好大劲,才终于把话说完整。 殷三娘光是哭,不说话。 她不说话,陶日昶也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他仍想听听从妻子嘴里说出的话,他希望自己的猜测都不是真的。 “当家的。”殷三娘终于肯说话了,“事情已经出了,再怎么难过也于事无补,你真要有个好歹,谁来给月姣讨还公道?当家的,你听我的,有事咱俩商量着来,你别着急,好不好,好不好……” 陶日昶强忍悲痛,咬牙点头说好。 殷三娘将他搀扶到床边,让他躺下。 陶日昶固执地非要坐着,不肯躺下。 “嗐……”殷三娘叹着气将眼泪擦干净,对丈夫说:“我还是那句话,甭管多糟心的事儿,咱都得挺住了才行,咱要是倒了,月姣的委屈不就白受了么。当家的,我把话跟您说清楚,月姣已经不在人世了,连魂儿都没了,一定是姓冯的畜生用了邪术打散了她的三魂七魄,叫她连鬼都做不成。这个仇,咱得报,不然,月姣就白让姓冯的畜生给祸害了。” 陶日昶点一点头,面颊抽动几下,因过度悲伤而说不出话来。 自这一刻起,他后半生再也见不得猪rou,见了之后,立时就会呕吐。 骗亲哥哥吃掉了亲妹子的rou,冯善长何其恶毒。 “当家的,明儿一早,我回趟娘家,找我二大爷给咱‘把把脉’,我好好求求他,只要他肯帮咱,月姣的仇就准能报得了。当家的,我还是那句话,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来,你要倒了,咱家的顶梁柱可就塌了,我也就活不了了。你为了我,为了月姣,你也得好好的,听我的吧,当我求你……” 陶日昶读过那么多的书,怎不晓得“亲者痛,仇者快”的意思。三娘说得对,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这个家就完了。因此,他要坚强,他绝不能倒下。 “三娘,”陶日昶用沙哑的嗓子,吃力地说:“你一定要求把二大爷说服了,你帮我这个忙,我念你一辈子的好,你就是我的恩人。” “当家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咱姑翁俩是一条心,月姣是你妹子,也是我小姑子,既然咱是一家人,我这当嫂子的,就该为她讨一个公道。你放心吧,我一准儿能把二大爷说服了。你安心歇着,我收拾收拾,明儿一早,我就回娘家。我就不信,弄不死他姓冯的!”大狮的九河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