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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裙摆像铺了一地血色,她小步走向蓝衣男人身边,随着对方的笑意越来越深,她的表情也愈发甜美醉人,“如果你真的仰慕我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我有一个外号……叫做血屠女!”刚开始几句话还略带羞涩,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表情陡然一变,眼中凌厉的光芒闪过,连上扬的嘴角都变得嗜血,她在最接近蓝衣男子的时候突然发难!笼罩在嫁衣翩然广袖中的双手骤然出手,血屠女的成名兵器,子母匕首“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光芒,直逼蓝衣男子的咽喉。蓝衣男人足尖点地向上一跃,双手展开翩然后退,绝妙的轻功让谢语童的匕首始终悬在他咽喉前毫厘之处,却再也无法前进半分。等台下的人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在半空中你来我往迅速过了几招,耳边听得“唰”地一声,蓝衣男子终于亮出了他的兵器——一把折扇。谢语童一腿扫出攻他下盘,飞扬的红裙在空中仿佛燃烧的火焰,看到那把折扇时她的眼波一动,原本她对这个忽然冒出来抢亲的、自称是圣门少主的人还心存疑虑,如今看到对方的武器,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要知道圣门少主晏怀风虽然尚未在中原武林出现过,然而流萤小扇的名头却是响亮,而且放眼整个江湖,也唯有他是用区区一把折扇当做武器的。纸制的折扇灌注了内力,锋利如“影”竟也无法划破,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谁也未落下风。李毅站在台上,望着半空中的一红一蓝两道人影,见谢语童游刃有余,知道她的脾气,于是并不出手相助,反而还有闲暇对台下道:“诸位英雄,真对不住,这可绝对不是李某安排的余兴节目。所以说,娘子太漂亮,也是无奈啊。”场中原本气氛紧张,被李毅这么一说,众人反而哄堂大笑起来。人群中有人七嘴八舌地嚷嚷:“李盟主说的哪里话!谢姑娘既然已经弃暗投明,我们岂能看着她被这种邪魔外道欺负。大家一起上,别误了盟主的良辰,春宵一刻可值千金呢!”谁料话音未落,忽听一声惊呼,随着两声兵器落地的闷响,武功在江湖中绝对属于一流行列的谢语童竟然被缴了械,整个人都被蓝衣男子所挟制。蓝衣男人轻佻地捏了捏她的脸,冲下面朗声道:“刚才是谁说我圣门邪魔外道?”李毅脸色一变,毕竟相识以来,能在谢语童手下逃得性命的人已是少数,更别说反过来挟制谢语童了,晏怀风竟能如此轻易打落她的兵器?圣门究竟想做什么?“童童!”李毅刚想冲上前去救人,蓝衣男人已经带着谢语童翩然落回台上,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道:“盟主稍安勿躁,否则,底下那么多人,我可不保证他们的性命。”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比武场的四面八方无声无息地冒出来无数黑衣人,手中箭已搭在弦上,面无表情地指着所有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一旦万箭齐发,众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难免误伤。开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然而被围得久了,几个性格急躁的江湖人士终于开始骂娘,骂骂咧咧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开打,一运功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一丝内力,招式摆在那里空剩下了花架子。“卑鄙小人竟然下毒?”七嘴八舌的咒骂声响个不停,也有几个头脑还算清醒的就地坐下来打坐调息企图压制毒性。李毅投鼠忌器,生怕伤了谢语童,阴沉地望着蓝衣男人,“晏怀风?圣门?好,很好。”蓝衣男人无所谓地掸掸衣袍,“你们不是说,我圣门是邪魔外道么,那么邪魔外道下个毒什么的,原本就是寻常事吧,怎么能叫做卑鄙小人呢。你们看,我一向很坦荡,敢作敢当。倒是你们,自诩为名门正派,都是些没用的。”这一句简直就是将烧红的铁块扔入水中,引得群情激奋。一时之间,“铲除圣门”的呼声不绝于耳。原本静观其变的看戏之人被动地被卷入了戏中。晏怀风几人刚用过早饭过来,对桌上的凉菜都没有动过,只喝了几杯酒。或许是那些人只在菜里下了毒,又或许他们这小桌和酒菜是新搬上来的,没来得及下毒,万幸几人都没有出现中毒的症状。两人眼看着这出荒唐的闹剧愈演愈烈,分明是针对圣门而来,若非真正的晏怀风就坐在这里,恐怕连他们也要觉得这“晏怀风”和他身后的圣门实在是恶毒又嚣张。楚越脸上浮现不忿之色,刚要站起来,脚尖才动,就被晏怀风一把按住了手。楚越去看晏怀风的表情,“少爷?”晏怀风眼风扫过梅嫣和那个缁衣男子,不动声色地吩咐,“稍安勿躁。”然后忽然面色一沉,不仅没有在说完话后放开楚越的手,反而又捏紧了些,声色俱厉地望向楚越,“手心这么烫?你在发烧?”楚越触电一样收回手,“属……我没有大碍。”“过来!”晏怀风不理会楚越的话,伸手把人拉过来,拂开他额前的碎发,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灼热的温度从对方的额头传来,显示楚越的发烧分明很严重,可他的脸色仅是苍白,而不见发烧之人应有的嫣红。晏怀风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楚越一定是用内力压下了异常的脸色。他二话不说拉过楚越的手,卷起袖子准备搭脉,却在目光落到楚越手腕上时一凝。楚越受惊般地想缩回手,却被牢牢禁锢在晏怀风的掌中,无从挣脱,心中无奈地长叹。只见楚越的手腕处有许多个细小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疤,而有些看上去还很新鲜,甚至有流血的迹象。昨夜云雨之时他竟没有注意到。联想到楚越中毒后原本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却在临近天渚城时一反常态地变得清醒起来,晏怀风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为了不陷入昏迷,他一直在给自己放血,用疼痛来刺激意识的清醒?原以为他的脸色仅是因为中毒的缘故,现在看来,也许还得加上一条失血过多。“你——”晏怀风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连如今现场一团乱的场面也顾不得了,简直现在就想把这个男人打包带回客栈去好好养病。楚越难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