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少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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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梅雨季,东京都就进入初夏,气温逐步攀升。佐野万次郎和好友龙宫寺坚走在大街上,无聊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刚才就该多点一份芭菲的。”打完哈欠,万次郎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抱怨道。 龙宫寺坚无奈地指责他花在甜品上的费用太多,对健康很不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废话,万次郎突然瞟到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将黑色长发束成马尾的少男堵着一个陌生的女中学生,对方向前一步,少男也紧跟不放,两臂虚虚地堵在少女的进路和退路,把她的逃跑方向堵得严严实实,禁锢在一怀抱大的范围里。样子老实土气的少女被他吓得抱紧书包,瑟瑟发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这下少男更是不知所措,压低音量,矮着身型低头跟少女说什么,少女却一个劲儿地摇头。 “那不是场地吗?”他来了精神,领着龙宫寺坚兴奋地冲过去,冲场地大声打着招呼: “哟,场地!咱们东卍什么时候还欺负女人了。” 背对着他们的场地圭介动作一僵,瞅准这个机会,被他围堵的双马尾少女擦着他的手跑走,边跑边留下一句:“圭介是大笨蛋!” 立在原地的场地圭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近乎石化成一座已风化的雕塑。 龙宫寺坚首先反应过来他和少女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幼稚的万次郎也多少察觉自己插嘴做了坏事,但两人还是佯装镇定,把手臂搭上场地圭介的肩膀。 “是你们学校的校服呢。”龙宫寺坚说。 “原来场地你喜欢这种类型。”万次郎一唱一和地接道。 “告白失败了就大度一点嘛。”龙宫寺坚又说。 “没错没错,”万次郎应和地点头,“对女孩子穷追不舍可不是东卍的不良该干的事。” 在他们的调侃中,场地圭介稍稍缓和了些,但依旧郁闷地抖掉两人的手:“谁说我在追她啦!” 万次郎立刻变成了可爱的猫眼猫嘴,背过场地打趣道:“那难不成你在收保护费嘛?欺负女孩子也不行哦。” 场地的额角暴起青筋,虽然平常他就是一副没大脑,易燃易爆的脾性,可两人还是从中嗅到了一点不同的味道。他伸出两只颤抖的手,回味起想要拦住少女向她解释自己不是她想象中无恶不作的不良,却被拍开时的震撼,默默地攥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对两人说: “那是我交往了一年的女朋友!都怪你们两个,这下我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场地绝望地抱头蹲下,反复地叫他们不认识的那个少女的名字。 “诶?”万次郎和龙宫寺坚把场地围在中间,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可你本来就是不良啊。” 白鸟真帆是场地圭介交往了一年的女友。 不过我们应当把这个场地圭介做个限定,不是东卍那个嚣张跋扈、为所欲为,发型时髦张扬、脸长得也很漂亮的一番队队长,而是那个梳着油头、戴着厚瓶底眼镜,每天努力上课但还是考不及格,留级了一年的老土笨蛋场地圭介。 这样一划定范围,同样不赶潮流,不参加时髦活动,留着老土低位双马尾、戴无框眼镜的白鸟真帆配他就绰绰有余了。 两人的缘分起始于场地圭介的留级。 白鸟真帆虽然外表普通,但学习成绩优异,人也老实可靠,一开学就被老师指认成了临时班长,在之后的一对一学习帮扶小组里,自然也包揽了辅导留了一级的无敌大笨蛋场地圭介的任务。 为了不伤老妈的心,再次留级,场地圭介对班长白鸟真帆心存感激,对她借给自己的笔记、教给自己的学习方法也如实照抄。奈何也许天生就没有学习的脑子,又或者可能他本人的智商存在微妙的问题,努力了一个月的场地圭介在月考中还是进步有限,没有及格。 他从小成绩就马马虎虎,被老师当做差等生,拜托给同学也是常有的事,但学生毕竟不是老师,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对一个冥顽不灵的臭石头倾注心血。所以常常不是场地圭介主动逃跑,就是帮扶他的好学生被气到和老师打报告。 但白鸟真帆并非他们中的一个。 虽然在看到场地圭介成绩单那刻,她充满期待的脸也僵了一刻,但很快地,她便恢复过来,安慰场地这种事也很常见,夸奖他某个学科的分数翻了一倍,并且积极地给他制定了更合适的学习计划。 白鸟真帆有一切班长应有的品质,学习成绩好自不用说,行动力强,懂得察言观色、团结同学,而且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十分温柔。 从小只对mama和流浪动物有过这种温柔情绪的场地圭介感到一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心脏变得柔软无力,噗地被丘比特的箭命中要害。虽然不致命,但他手脚发软,大脑晕眩,以和之前不一样的原因听不进白鸟真帆的话,只知道傻傻地盯着她讲解题目的嘴唇看。 “场地同学?场地同学你在听吗?”发觉场地圭介在发呆,白鸟真帆停下进度,呼唤他的名字,一连好几声后,场地圭介才如梦初醒,红着耳朵道歉: “对不起,班长的声音太好听所以忍不住走神了!” 这话叫书呆子场地的外貌说出来,实在像是轻浮又猥琐的性sao扰,但白鸟真帆知道留级生同学的脑子有多一根筋,所以也没有当回事,只是脸颊默默地开始发热发烫。 她将书本翻回前两页,没有一丝不耐地重头讲起。而场地圭介也掐着自己手背的皮肤,强制自己不要再盯着班长的脸看个不停。 中学生的世界是很残酷的,外貌和话事权是同学们唯一信服的东西,在这种小型格差社会中,编造和班上最丑的男孩子、女孩子的绯闻,就是一种普遍的攻击手段。 白鸟真帆因为她的班长职务幸免于最低等的地位,决心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场地圭介就没那么幸运。 他的留级经历被一年级的男孩子们当做“没准是什么厉害角色”的证据,但每个慕名而来的人都会对自己此前的判断感到羞耻,气愤地离开。于是场地的班级很快就没了来打探留级生的无聊群众,但时髦男女互相打趣起来,还是不免把场地拉进战场。 哪怕只是坐在了场地的前后座位、或是和场地的厚瓶底眼镜对视了几眼,都能成为“你不会对那个油头男有意思吧”的铁证,经受一个星期的心理折磨,甚至得通过和场地划清界限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场地同学不是那样的人!”只有白鸟真帆会为场地圭介辩解,无论是被造谣她们俩是不是在一起,或是听到别人说场地“色色”地看着某个女生,她都会勇敢地站出来,反驳那些话。 场地同学心地善良、场地同学很孝顺母亲、场地同学认真又努力、场地同学从来不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如此这般的话说多了,后面两人会真的走到一起,也不算无迹可寻。 直到正式交往以后,场地圭介才发现,有一个能看到自己“闪光点”的女友有多恐怖。 看到女友为自己挺身而出、夸奖自己是会轻飘飘地很开心没错,但是还有着第二重身份的不良场地,就会相应地感到多么麻烦。 单身的时候,不能轻浮地送班长回家,所以场地可以自由自在地找个地方换一套装束,就做回自己的一番队队长,想要揍谁就揍谁,想要戴几个项链首饰就戴几个。 可是谈了恋爱,一起散步、一起去店里学习就成了一种甜蜜的负担。场地圭介不得不同时避开不良朋友们看到自己油头、低声下气的蠢样,和女友看到自己不良装束在外潇洒的嚣张样子。 践行夸奖教育的真帆总能找到称赞他的地方,场地常常觉得自己像是路边的小狗,就算灰头土脸,也能被真帆揉着毛茸茸的脸夸奖得尾巴翘起。可事实上,场地圭介又深知,自己根本没有真帆以为的那么好,他并不是什么认真学习努力进步的乖孩子,而单纯是个蠢到听多少遍,知识都进不到脑子里的笨蛋不良。 单是自己的不良身份被女友揭穿、她哭着离开自己再也不见他的噩梦,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就做过不少次。 每次醒来后,场地圭介都会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秘密藏得更深,就连新认识的好朋友松野千冬也不能让他知道。 在兄弟兼手下面前,场地努力地保持着和真帆的界限,千冬无意中一句“场地哥班的班长”,他都会竖起耳朵,紧张不已,啰嗦一大堆,撇清二人的关系。 私下里和龙宫寺坚或其他朋友聚会,场地圭介即使不穿着特攻服,也会弄乱头发,解开校服衬衫的扣子,深V开到锁骨下,项链戒指叮铃咣当。以他的审美,自己这个样子肯定比油头土老帽的形象更具魅力,但要如何和女友解释自己要扮成两种形象,自己的朋友为什么又都刺身染发、一副纯种不良样子,脑子不够用的场地实在是编不出来假话。 所以他变得异常敏感,哪怕只是隔着老远看到了和女友发型相似的人,他都会紧张地拿起手边的东西挡住自己的脸,扯项链、系扣子,火速寻找附近能变装回好男友场地的地方。 这样的双重生活,实在让场地圭介疲惫又万分甜蜜。 没有人的巷陌,真帆主动牵来的手;放学后在班级里光明正大地凑到一起学习,真帆递来的默契的微笑;哪怕是和别校的朋友们在一起,真帆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介绍男友给她们认识。 和千冬、东卍的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场地也会不自禁地被这种记忆袭击,沉浸在恋爱的晕眩里听不清别人的声音。 要是是以本来的面貌认识真帆就好了。偶尔地,场地圭介会这么想,那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真帆介绍给朋友们认识,还可以让她坐在自己的摩托后座兜风。 可是,那样的话,真帆没准根本不会靠近自己。从另一种可能性的幻想里清醒过来,场地又为自己靠欺瞒得来的爱情悲哀不已。 白鸟真帆不在乎他的外表和成绩,只是单纯地喜欢他的真挚。但如果他的真挚也是掺假的,那真帆还会喜欢他吗? “那就告诉她啊?她真那么喜欢你的话,应该也能理解你吧?”舀上一勺冰淇淋,没恋爱过的万次郎坦荡地建议道,“而且如果她接受不了,趁着还没什么实际的进展,散了也不会伤害太大。” 坐在他旁边的龙宫寺坚对好友的迟钝感到无奈:“Mikey你好歹看下场地的脸色吧,他那样子,不是把什么都说明了吗?” “诶?不会吧?”万次郎猛地抬头,嘴唇上还粘着雪糕渍的他看向对面咬牙切齿、虎牙都露出来的场地,“难道你这家伙已经??” 场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单手撑着下巴,努力装作没被激怒的样子望向玻璃外面的街道。 万次郎丢下勺子,整个人向后靠,瘫在椅背上,大声抱怨:“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什么让场地偷跑!” 场地忍无可忍,嗖地站起来:“我真是蠢到家了才会觉得你们能有什么好主意。” 说完,他拎起自己的外套,气冲冲地离开了卡座。 被留在原地的两人目送他离开,又互相对视一眼。 “场地这完全是陷进去了吧?情况不妙啊。” “不,这种时候还是别说风凉话了。” “坚仔你不也没给出什么好建议吗?” “?我们两个能给出好建议才奇怪吧?” 离开甜品店的场地圭介无处可去,现下的他没有再和不良朋友们四处游荡的兴致,而刚刚被女友发现了另重身份,他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如若无事发生,带着课本去她家补习。 但不知不觉,他的脚步还是牵引着他来到真帆家楼下,驻足此处,仰望着飘荡着淡蓝色窗帘的那扇窗户。 他打开手机发件箱,情真意切地琢磨了好一会儿言辞,最后发出的话却依旧笨拙不堪。 邮件发出后不久,白鸟真帆的身影就短暂地出现在场地圭介眼前,只可惜场地还没来得及叫住她,窗子后的真帆就唰地拉上了窗帘,彻底阻挡住他的视线。 在白鸟真帆和场地圭介中,一丝不苟的前者却是更主动的那个。可能是扮演乖学生久了,不良场地也对一些事情不敏感起来,听不懂真帆给予的暗示。 第一次牵手是坐在一起学习时,场地不小心碰到了真帆的手指,害怕被真帆当做轻浮的变态,他慌张地撤开,却被真帆一把攥住。两只手掌握了好一会儿,直到都变得湿漉漉的,真帆才红着耳垂,若无其事地松手。而场地更是大脑宕机,看着自己的手掌,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 第一次接吻是发生在便利店门口,场地圭介按女友的指示买来小时候会吃的一包两支的棒冰,掰开时不意外地变成一支半和半支,没有犹豫,场地把一支半递给真帆,真帆狼狈地含着柠檬苏打味的棒冰,融化的冰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她的手指落下。场地慌张地弯下腰拿手帕擦拭她的校服裙,抬头的瞬间,真帆冷冰冰又带着甜味的嘴唇擦过场地的脸颊。 场地不想自作多情,又怀疑是不是自己起来的姿势不对,所以占了女友的便宜,思索着该怎么道歉显得更有诚意。但在浓郁的深绿色的树的阴影下,少女丢掉手里还没吃完的棒冰,在少男“不能随地乱扔垃圾”的惊呼声中,她拉过他的脑袋,给了他一个柠檬苏打味的初吻。 第一次碰触对方的身体,也是白鸟真帆先给出了信号。已经交往一年,愚钝的场地甚至没听懂那句“今晚我爸妈不在家,圭介你要来我家一起学习吗”的前半句,竟然背着沉重的全科书本,吭哧吭哧地啃国文作业,还有胆子和真帆分享自己终于做对一半以上题目的喜悦。 “圭介是笨蛋。”叹了口气,真帆不再撑着脸颊用眼神暗示场地,她放下手里的原子笔,在场地不明所以的视线里推倒了比自己高大也比自己强壮的男友。 她又长又细软的双马尾垂在胸前,俯下身体,亲吻场地微微张着的嘴巴。真帆吮吸、拒绝男友柔软湿润的嘴唇,灵活的舌尖舔过他锋利的犬齿,又受伤地退回,只是和他互相蹂躏对方的嘴巴。 因为两个人都戴着眼镜,这缠绵的动作带上几分滑稽。真帆抬起脸,舔了舔自己泛着水光的下唇,然后动手摘了场地厚重的眼镜,露出他惊慌失措的金色瞳孔。 “真真真真帆!”场地的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他的整个脑袋爆红,耳朵快冒出热气。摘掉自己的眼镜,解开自己的头发,真帆重新把柔软的身体贴在场地圭介的身上。 她用舌头再次堵住场地圭介的嘴巴,左手向下,解开场地一丝不苟扣紧的衬衫纽扣,慌张的场地出手阻拦,两人争夺间,一颗纽扣崩开,滚到了别的地方。 真帆没有再坚持,只是躺在场地的臂弯里平息呼吸,但大腿隔着校服裤子顶住场地的下体,场地下意识地夹紧了女友的大腿,倒吸一口凉气。 真帆的手指钻进缺失了纽扣的场地的衬衫下,修剪整齐的指甲抵在他一被碰就紧张地挺起来的乳粒上。 “我还以为场地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呢……”真帆笑了一声,调侃道。 场地圭介的大脑此时已经被清空,虽然看起来还在运转,其实空白一片,完全是按照本能和真帆的命令在行动。所以之后发生了什么,直到今天场地还觉得有点如梦似幻,他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脱了真帆的衣服,也不太记得她们什么时候从客厅转移到真帆的房间里。他所记得的都是一些碎片,譬如他把哆嗦的手指插进女友柔软的xiaoxue,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构造并不是一片平滑。 真帆羞愤地禁止他再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却没有禁止他继续探索她的身体。 再比如,他记得女友穿着一套浅粉色的内衣,不大的rufang被胸衣托起,粉褐色的rutou在空气中敏感地立起。场地扶着女友的两侧膝盖,戴着安全套的yinjing在女友的性器官里进出,因为这个特殊的姿势,真帆柔软的小腹是隆起的。她的身体虽然和所谓的前凸后翘腰细腿长还差不少,但在场地看来依旧非常可爱。 不如果,不管真帆穿上、脱下衣服的身体长什么样子,场地都没办法不觉得她可爱。 两人连接的地方湿漉漉的,沾湿了场地没脱完的校服衬衫的一角。敏感的部位被女友湿软的甬道包裹着,场地的眼角都渗出了一点泪水,说话磕磕巴巴、颠三倒四: “真帆好可爱、”他俯下身体,和女友鼻尖碰着鼻尖,“真帆的身体,一抖一抖的…好可爱……” 羞耻的白鸟真帆单手推开男友的脸,然后又双手遮住自己快哭出来的表情:“都说了不许说这种话!” 后面真帆真的被笨蛋男友一惊一乍的称赞夸得哭了出来,而笨蛋男友本人见女友少见地流泪也自责地哭泣,两个初体验的少男少女抱头痛哭,床单上留下的泪水比jingye、体液之类的多得多。 哭得一哽一哽的真帆更是被男友抱着自己大腿舔弄自己阴蒂时的快感吓到又哭了一次,明明也没玩什么特别的姿势,但因为要不停地互相安抚,直到半夜,眼睛哭肿、头发散乱的场地圭介才回到家里,被以为他去不良集会的老妈一顿痛批。委屈的场地圭介想到自己竟把女友一个人留在她家,确实不是什么负责任的表现,然后母子二人又是一通哭,互相忏悔自己做得不够的地方,搞得第二天场地不得不躲着千冬和其他东卍成员走。 虽然这些回忆后面想起来异常尴尬,真帆甚至不许场地为此事道歉以免让两人想起那湿漉漉的初体验,但,以此刻的场地圭介来说,他宁愿回到那尴尬的一天一百次,也好过白鸟真帆讨厌自己、对自己避而不见。 被女友撞破自己其实是个不良后,场地无需再在放学后继续维持乖学生的设定,能够随意地穿特攻服、戴自己本来就喜欢的饰品,而再看见他这副本来模样的白鸟真帆也不再情绪激动,只是装作不认识地冷淡走过去,避开场地投来的热切视线。 “场地哥你成绩下滑也太快了吧?”松野千冬理所应当地接替了白鸟真帆的私人辅导工作,但一年来好不容易冲上及格线的分数,在不明不白地分开后不久就掉回了原位。 一开始Mikey还能调侃场地,后来竟也认真地和Draken商量,他们集体帮场地解释东卍不是不良团体而是热衷COS不良少年的同好会的可能性。 场地没有向任何人倾诉自己失恋的痛苦,但他的失恋就像风暴一样席卷整个东卍,使场地所到之处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成为一番队队长发泄苦楚的替罪羊,点燃他失恋的地雷。 再这样下去,没准场地圭介真的会成为第一个因失恋而死的人。 默默在心里埋葬了自己还可以寻找其她人恋爱的可能性,场地绝望地在国文作业本上写下了自己悲痛的心情,洋洋洒洒十分顺畅,和之前挠头抓耳也憋不出来几个字的他真是大相径庭。 看了他无望的情书,国文老师大为感动,并把场地叫到办公室纠正了他几个错字。 “但是,场地,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要相信,只要你好好学习,考上高中和大学,以你这写情书的水准,再找一个新女朋友也不是没可能啊。”同样戴着厚瓶底眼镜的国文老师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会了,老师!”时年十五岁的场地已经能对自己的人生做出预判,“这辈子我都不会遇到更喜欢的人了!”惹得办公室里的其他师生都流下了尴尬的汗。 两人心心相惜地又聊了一会儿失恋话题,拿着作业本回到班里的场地已经听不见同学们议论他国文作业的声音,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场地哥?场地哥?”下了课的松野千冬来到场地的班级,抢走了他前座的座位,拿手在听不见自己声音的场地面前摇晃。 场地回过神来,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千冬,而是他侧后方白鸟真帆的身影。 “……找我什么事。”场地圭介恹恹地掀开作业本,勾掉写错的字,在旁边写上新的。 千冬仍在津津有味地跟他分享年级的八卦,说有个人在国文作业上写了苦情书,内容已经传遍那人的整个班级和整个年级,浑然不觉他口中话题的当事人其实就是面前的场地哥。 “哦对了。”上课铃响起,松野千冬不得不离开,走前突然想到自己忘了件事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扔到场地圭介的桌子上,“班长让我转交给你的。” 因为知晓白鸟真帆和场地之前是一个学习小组,又觉得帅气叛逆的场地哥不会对书呆子班长有兴趣,松野千冬虽然无数次靠近正确答案,但依旧绕道而行,说了声拜拜离开。 场地圭介心跳得不行,看了坐在对角线的真帆的直挺挺的背影好几次,才抖着手拆开纸条,表情比检查饮料瓶盖上有没有“再来一瓶”还要严肃。 纸条上密密麻麻地分析了他这次月考的不足,并给予了相应的解决办法,但唯有最后一句短短的话,让场地圭介心脏漏跳一拍,脸腾地烧了起来: “今晚我爸妈不在家,场地同学要来我家一起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