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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舅身边几十年的徐广勋和韩老三也被你一个弄到监狱里毙掉了,一个逃到国外整天跟鼹鼠似的躲躲藏藏,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呢?”廖尘玉的声调温文尔雅,声线略低,在录音里极好辨认:“呵呵,那两个人吃喝嫖赌,杀人放火,被我抓到把柄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周昌仁,这个人跟我舅舅有三十年的交情,平时中规中矩,没什么野心,除了喝酒没有任何爱好,平时做事情又特别谨慎,尾巴藏的严实着呢。我派人在他身边待了两年都没找出任何破绽。”“周昌仁?就是每次去提货的那个老周?”“是。韩国那边的货源是我联系的,你这边也是我牵头的。可最后老头儿却把取货、走货、提款的事全都交给姓周的了。”廖尘玉的声音听上去忿忿的。“其实你舅舅没有子女,他手下的产业还有那些合法与不合法的生意迟早都会是你的,你又何必这么急功近利呢?”“呵呵,说起急功近利,这个词形容你更合适吧,你不急功近利为什么不去老老实实的做你的装修涂料生意、起早贪黑的经营好你那个十来个人的小公司却和我们这些人搅在一起?祁业翔,其实你我都是一路人,这你知道的。”“那你想我怎么帮你?”“你只需要告诉我下次来货的时间和仓库地点,再提前一天通知周昌仁去取货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祁业翔低声地笑起来:“时间地点只有我和周昌仁知道,要是他提前一天去了拿不到货或是在取货的路上被人杀了我第一个就会被怀疑,到时候恐怕你舅舅会要我去给那姓周的陪葬。”“你放心,周昌仁那天不会出任何意外,我只是要把海洛因换成面粉。”电脑里廖尘玉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安排在周昌仁身边的人知道他刚在天津市私租了一处库房,第二天真的海洛因一到我就把16箱货全部送到那个库房里去,我甚至可以在箱子上伪造出周昌仁的指纹痕迹,到时候不用我杀他老头儿自然会杀了他。我舅舅年纪大了,只要除去了周昌仁,整个组织里就都是我的势力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行。”祁业翔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我又不是你的小情,说什么‘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行’这种话?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恐怕等不到你一人坐大后再管你要报酬,万一你玩砸了我也是要逃命的,你总得提前给我些跑路的钱吧。”“你想要多少?”“取货的时间300万,取货的地点300万,如果你成功了以后每次出货的四分之一利润归我,不过这是后话了,明天你还是先拨600万美金到我账户上来吧。”录音里能清晰的听到祁业翔起身拿东西离开的声音,“不要晚了,美元就快贬值了呢。”……宋致远盯着廖尘玉,好像要从他的眼里一直看进他的心里:“祁业翔刚把录音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他剪接、伪造出来的,这些天我暗地里派了很多人去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也让祁业翔完全按你的要求去做,结果你后面的每一步行动都和祁业翔告诉我的一模一样,唯独没料到的是你最后想把祁业翔也一块算计进去,尘玉,你真的是太聪明了。”宋致远用拐杖敲了敲隔壁的房门,门打开后里面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被反绞了双手,堵住了嘴巴,站在他身后的拿枪的中年人把堵在那人嘴上的毛巾用力扯了下来,那个黝黑肤色的年轻人哭丧着脸对廖尘玉说道:“老师,他们那天在车里用枪指着我的头,让我对叶朝开一枪但不许打死他,我,我就……我不想死……廖老师,我……”宋致远温和的对廖尘玉说:“尘玉,帮你押送毒品去天津市老周的仓库和浙江祁业翔家的那帮人也全都在我这儿,你要不要也见见他们?”廖尘玉脸色已是毫无血色,只有嘴角边还留着丝丝血痕,听到宋致远这么问他,廖尘玉一下子跪在了宋致远的脚边。“尘玉,你知道如果是别人办了这种事情他会是什么下场的吧。”廖尘玉跪在那里一言不发,既不讨饶也不乞命。“你mama去世年了,你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吧。”听了这话廖尘玉的身体颤栗了一下。“我记得在你mama小的时候我给她买过一本彩色画册,上面画着荷兰的风车和郁金香,从那个时候起她就老说以后要搬去荷兰,可惜在她生前我一直没能带她去。”宋致远叹了口气,“你mama临终前要我照顾好你,可现在……”说到这里宋致远一向冷酷的脸上竟流露出了些许的温情和遗憾,但他很快就转移开了话题,“我上个月在阿姆斯特丹买了一处住房,还在旁边的公墓处买了一块风水不错的地方,我明天派人送你mama的骨灰和你一起去阿姆斯特丹,只要你这辈子不离开荷兰,我就保你一命。如果你离开那里一步,”宋致远慢慢的踱到廖尘玉的身边,用像干裂树枝一样的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那你也不要怨舅舅不顾血rou亲情了。”宋致远抬起头来刚好看到了周昌仁死盯着廖尘玉的血红眼睛,他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你若是离开荷兰,就算我不动手杀你,怕是你的这些叔叔伯伯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些你自己心里清楚。”……祁业翔开车离开宋致远住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马路上几乎空无一人。当他开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放在旁边车座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悠扬,拿起来听时里面传出的是廖尘玉变了调子的声音:“祁业翔,你从一开始就出卖我!”“廖老师,我是商人,最擅长的就是判断哪笔生意该做哪笔不该做,哪些人可以合作那些人不可以合作。你说过我们是一路人,所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不过没想到你舅舅这么念旧情,你现在居然还能活着,真是该去拜拜佛了。”“你怎么会有那次录音的?”“呵呵,最近你舅舅身边的亲信都被你除的差不多了,我可不想跟那些人一样死都死不明白。这几个月我每次去见你都带着录音笔,所以不只是那次录音,我们以前的每次对话我都有,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拷贝一份给你。”“好,好。”廖尘玉的声音失掉了以往的温和优雅,透出了阴毒,“其实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弈棋者也没有把握能够赢每一局棋,所以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如果今晚我输了该做些什么?”“你想杀我?谢谢提醒,以后我会注意人身安全的。哦,对了,如果你在荷兰实在闷了就寄张明信片给我。”“祁业翔,呵呵呵,玩阴谋诡计你比我在行,可杀人放火我比你在行。等你对我有了防备,我就再也杀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