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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广华寺接应,说是有办法逃出闲阳。”西山西山,顾名思义,就是位于闲阳西边的一座山。闲阳位于山地与平原的过度地带,北西南三面环山,位于西面的山峰被习惯性地称为西山,海拔一千八百米,山顶上早已经白雪皑皑,不过广华寺在其山腰,山路应该还可以通行。听了许凌风的话,宋隐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巧”——秦渭他们也是凌晨走,该不会是一起吧?从碰头地点到广华寺,以他们的速度,再考虑到现在的路况,估计得花两个小时,算下来也是差不多要四点半才能到。宋隐倒是没有多想,他知道许家也是富贵之家,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许家跟秦家的巨大差距,只以为这条路秦家走的通,许家也不会有问题,理所当然的问:“你也需要符篆?”“不需要啊,为什么说‘也’?”许凌风很敏锐。宋隐却不愿多讲,只说了声“没什么”便没了下文,那是他跟秦渭之间的交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许凌风皱皱眉头,也没再追问,道:“我不需要符篆,让我头痛的是只有我一个名额,你和顶顶怎么办。”宋隐愣了:“关我和顶顶什么事?”许凌风简直要给他跪了:“怎么不关你们的事,我们在交往对吧?”“喔。”宋隐这才想起他下午才说过“试试看”什么的。不过所谓“试试”,当然是指在条件容许的情况下。条件容许,而且下午他已经进行了实验确定自己并不讨厌同性身体,这种情况下“试一试”,给彼此一个机会,应该是个不错的选项。而现在情况出现了变化,条件不再容许,那就只好放弃,虽然有点小遗憾,但人生在世,遗憾才是常态,对吧?借着不远处的应急灯,许凌风看着宋隐的眼睛,突然间读懂了他那声“喔”的含义,心一下下沉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对自己说,‘放弃吧,这个人,他并不真正明白你的心意,说不定他一辈子都明白不了’。但是下一刻,他又给自己打气,‘他不明白,就慢慢教会他明白,让他慢慢爱上你,至少已经有了一个很不错的开始。既然那么多老辈人都可以先结婚后恋爱,你为什么做不到?’吐出一口气,许凌风看着宋隐的眼睛,慢慢道:“既然是在交往,就应该共进共退,而不是我一个人临阵脱逃。”“怎么叫临阵脱逃,现在这种情况,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这本生就是最正确最理性的选择。如果你认为我会有想法,你就错了,换了是我,我也会带着顶顶离开。所以你不必内疚,你不欠我什么,更毋须承担起不属于你的责任。”宋隐讲完话站起身,进入帐篷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许凌风用胳膊夹着脑袋,胳膊肘抵着膝盖,背靠帐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突然间有些酸涩,生出一种想要回去安慰他的冲动。但是最后,也只是掀起帘子弯腰进入帐篷——他们是旅途中偶然相遇的两个过客,分别是上天注定,既然安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就不要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凌晨一点五十分,洛桑宋隐和许凌风一起走出帐篷——离别在即,相见不知何时,宋隐决定去送送他们,他甚至把熟睡中的小顶顶都抱上了,帐篷里老的老小的小,他不放心。洛桑抢先把小家伙抱进怀里,宋隐看他很是舍不得的样子,也就由他去了。直到这个时候,许凌风才知道洛桑也是约好了今晚出逃,不过他这会儿心情糟糕到了极处,没有心思去管洛桑的事情。夜半的闲阳只有寒风掠过的声音,三个人怕被发现头灯手电都不敢用,借着夜视眼镜和两百米一盏的应急灯,悄无声息地快速离开帐篷区,又越过一座座废墟,十五分钟后抵达跟秦渭约好的碰头地点——别墅区的西面院门附近,过去不远即是山林。别墅区的这道大门位于西山山脚,极少使用,上次战斗过后更是被彻底封死,黑暗中阴冷死寂,别说人影,连只老鼠影都看不到,倒是一个秘密送别的好地方。一想到今日一别或者再无相见之日,连冷心冷肺的宋隐心里面都不大好受,压下心里的离愁别绪,他递给洛桑一个玉石护身符:“以后你自己要当心。”洛桑默默接过,目光盯着脚尖,过了一小会儿,他抬起头看向宋隐:“宋哥你放心,有一天我会变得很强大,变得再也没有人敢打我的主意,到时候我会去找你们。”说完话他把顶顶递还给宋隐,许凌风及时出手半道把小家伙截了过去,怕夜风惊扰到他,许凌风也没有打开小披风,只隔着披风亲了亲他。宋隐心里微微一酸,也递给他一个玉符,他想说“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他,也多谢你照顾我”,可最终说出口的话却是:“拿着吧,我也就只有这个拿的出手。这里到广华寺还有二十八里路,顺着大路走,不会走错。”许凌风接过玉符,宋隐正要伸手去抱顶顶,没想到他突然转过身往山上飞奔:“想要儿子你就跟我一起过去!”宋隐一怔过后气急败坏,什么离愁都给他气没有,连忙打开头灯,拔腿狂追。许凌风作为成功变异者中的佼佼者,速度非常快,宋隐追出七八百米才堪堪把人追上。眼看要被追上,许凌风又猛然收脚,抱着顶顶转过身,宋隐急时刹车才没有发生碰撞事件。他一把夺过顶顶,正待发火,一抬头,却看到他裸露在寒风中的一双眼睛笑意盈盈。许凌风伸开手臂环住一大一小:“我想好了,我们都到广华寺,如果能够把你和顶顶都带走,我们就一块儿走。”宋隐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讲,下意识地问:“带不走呢?”“带不走我就留下。我不想跟你分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不能就这么放弃,不就是天灾、不就是人祸吗,咱们一起面对,有什么了不起的!”头灯光中,许凌风的笑容放大在面前,几乎让宋隐无法直视。萍水相逢,却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一步,想他宋隐除了画符别无他长,何德何能?……这一刻,他或者仍然不能理解,却不能不感动,突然觉得以前那些自以为是的理由统统不能成其为理由。过了半晌,终于吐出一口气:“好。”“成交!”许凌风快速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因为紧张和高兴,没啄对地方,啄到雷锋帽扣来下的帽耳朵上去了。没有时间给他感受遗憾,许凌风掏出玉符递给宋隐,“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你一定要记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