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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用我们都熟悉的玩笑口吻说道:“嗨,你们两个人是不是要来告诉我,你们终于凑成对了?”我差点没被这样的母亲噎死,一时说不出话来。余思源拉了把椅子到床头,硬扳着我坐下。有好几个月没有来探望过母亲了,若说一点愧疚都没有,大概也不是。可是……她的容貌有些憔悴,但相比起她这个年纪,还是显得年轻。她没有发福松垮的脸庞,没有细碎到数不可数的皱纹,她的眼角有些低垂,但是,我的母亲啊,额头依然饱满,眼神灵活,嘴唇的弧度依照微微上扬成微笑的形状。她散发出来的,与作了快三十年母亲的人所应当拥有的亲和力全然不同。“你都多大了啊!身体也不好,怎么还这样?”我不无恼怒。母亲茫然得看看我,又看看余思源:“我怎么了?”我压低声音,这里毕竟是多人病房,然,咬牙切齿却不作掩饰:“你又找了个男人?”自认为这个问题很有份量,不想母亲却噗嗤一声笑出来,轻轻摇了摇头,道:“唉,来探病什么都不问,就说这个,真是扫兴的儿子。早知道就该生个女儿来的……”我张了张嘴,没说话。余思源插上了话,显而易见他也很尴尬:“那个,阿姨,您病得严重吗?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请尽管开口。”“是嘛,这样才像儿子啊。”母亲笑道,“不过,你们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在我和余思源面面相觑的时间里,母亲好整以暇得把桔子吃掉。我叹了口气,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我不能把这个责任推给余思源,便硬着头皮道:“是为了你的老情人的事——喏,这家伙的爸爸,你有消息不?”母亲的笑容略微黯淡了一点,不过她很快重整旗鼓,温柔得看向余思源:“你爸爸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不耐烦得抢白道:“你管他出什么事了啊,你倒是说有没有消息吧?”“不行,”母亲很坚决,“你们告诉我虚谷出什么事了。”“我爸……我父亲他离家出走了。”余思源皱眉道。不想这话一出,我那完全不可捉摸的母亲,反应是一阵强自压抑的笑,她在病床上弓着身子,脸埋在手掌中,就剩下背部笑得颤抖不已。我惶惑了,转看余思源,他绝不会比我要淡定半分。最终,我们二人别无他法,只能在茫然无措中等待母亲笑完,自行安静下来。等了漫长的数分钟,我简直都快进化成维苏威火山的时候,母亲终于重新抬起头来,她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泪光:“他倒是没有联系我,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可能会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我和余思源异口同声。母亲详细告诉了我们地址,应该怎么去。我一听地名就头大,那压根是个估计在地图上完全找不到的点吧,这算什么呢,人到中年归隐山林?拜托,多少人到六十大寿还死死得抓着到手的东西不舍得放松分毫,这把年纪就退出人生舞台,会不会太早了点?当年只觉得那位余叔叔尚算和善,从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怪胎。“他曾经说过,他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最好连人都没有几个的地方,安安静静得生活。只是当时还不行,”母亲看向余思源,“他还有你。”余思源挑眉不语,母亲又笑了:“噢,你可真得很像他。”我问过了医生,知道母亲是胃部的老毛病,倒没什么危及生命的大碍,便不想久留。重新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母亲笑容可掬得与仿佛有点羞涩的余思源谈笑风生,不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回去吧,再不走,到市里要天黑了。”余思源闻言起身,向母亲很礼貌得躬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我待他走开,从钱包里掏出全副身家,往母亲枕头下方一塞,随口说了句“下次再过来”便走。母亲似乎在身后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清。等重新坐到了车上,余思源蓦然冒出来一句:“你mama……我大概能明白爸爸为什么会迷上她了。”我冷哼,并不答话。沉默了有十分钟左右,我道:“你,该不是旧情难忘吧?”18、当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我是额角带伤,那里红肿了一小块,虽然大概无损我英俊潇洒的形象,不过自己瞅瞅镜子,怎么看都觉得滑稽,这不禁让我对余思源更加心生怨恨。他当然没有这个能耐在我有防备的情况下打我,就算没有参加过正儿八经的搏击训练班,我也不至于连一个余思源都干不过——他采取的方式是突然间急刹车,而我是属于超级不喜欢系安全带、无视交通安全生命宝贵的那种渣滓,就这么被他暗算,一下子弹起,撞到了车窗。“余思源!”他无动于衷得继续开车,对我的咬牙切齿不为所动:“你这混蛋再说这些混蛋话,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你倒是试试!”我不甘示弱。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吵架很没营养,他一时不作声。良久之后,在我受创的部位终于没那么疼的时候,他倏然开口道:“你母亲,是个好女人。”“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女人?没搞错吧?暂且不论她勾搭上儿子同学的爹,就凭不顾身份年龄以及伤害勾搭上儿子的同学,这已经很恶心了好不好?老天明鉴,我自认思想尚算开明的人,但……这真的超出我的底线。“你mama……我其实可以明白,为什么爸爸会……”“要死,说到底,你是真的旧情不忘吧?余思源我警告你,你已经有未婚妻的人了!而且,老天,我妈那个样子,你居然说她好?她难道没有伤害你吗?三、四十岁的女人,主动诱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日!”对不起,家教果然不好,我还是忍不住骂了脏话,反省反省!余思源沉默了良久,等到我终于开出了“你该不是想作我继父吧?想都别想,你有这个念头我立马把你阉了”这样的玩笑之后,他才道:“伤害,不是没有吧……那种上瘾的同时又觉得污秽的性,你有没有过?只是,我还是觉得,你母亲是个好女人。她是真心得对我爸爸的,至少从爸爸那里,我是这么知道的。我当时非常不谅解爸爸,总觉得一个男人,不该这样,不该对自己的妻儿这样……”我没让他说下去,插嘴道:“对,所以你要避免重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