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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川已经听到了那话那头的磨牙声,他听得一阵心惊,乖乖地道了一声:“哦,好的!”等到宋与宁一路风驰电掣地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抱着腿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路牙子上的陈川,但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垂头丧气的倒霉脸挨着他坐着,而且那倒霉脸看上去很是面熟。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抓住陈川的手就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那倒霉脸几乎是反射性地跳了起来:“你干嘛?”待他看清宋与宁的脸后,质问的话又变成了,“是你?”“是我!”宋与宁坦然道。高博顿时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早该想到的,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宋与宁,没有贸然出手,而是两只手捏成拳头,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来:“你那天晚上对他做了什么?”一定是做了什么,陈川才会被他控制,被他强迫,所以这一定不是陈川自愿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宋与宁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他拉着陈川转身就走,陈川不仅没有反抗,自从被他拉起来之后,就一直“嘿嘿嘿”地傻笑个不停。“你给我站住。”宋与宁压根不把他放眼里,高博这句话根本没有让他有任何止步的意思,“陈川!”高博发出一声悲鸣,企图能够唤醒陈川。一脸春风得意的陈川回头朝他挥了挥手:“我男人过来接我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拜拜!”望着他们的背影,高博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哀嚎着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宋与宁把陈川按在了副驾驶座上,探出半个身体给他系上安全带,谁知道陈川又开始矫情了,他扭着身体动来动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你都不理我了,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宋与宁捏住他圆滚滚的包子脸:“不许胡闹!”因为离得近,他清晰地闻到陈川身上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你怎么喝这么多酒?”陈川一张脸被捏住了根本说不了话,他抽了抽鼻子像是要哭了,宋与宁赶紧放开他,他“熬”地一嗓子就哭上了,“我难过啊,难过死我了啊。”他抓着宋与宁的一只手往自己胸口放,“我心都要碎掉了,碎成一瓣一瓣的,粘都粘不上,可疼可疼了。”宋与宁以为是因为这两天自己冷落了他,才让他误会了什么,于是他愧疚地抚上陈川的脸:“对不起,这两天我……”“我爱了八年的女人啊,就这么结婚了,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啊,这才分手几天,她就这么结婚了。我跟她在一块八年啊,整整八年啊!”宋与宁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川给打断了,陈川絮絮叨叨地哭诉着,“这八年里,我都没舍得碰她啊,只想着等结婚了,给她一个完美的洞房。你说我那时怎么这么怂,要是八年前我就把她给办了,孩子都能上小学了。她这不一转头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她这是把我当什么了啊啊,我这头顶的绿帽子简直比青蛙还绿啊!”陈川这话让宋与宁也很错手不及,他差点吐出一口血:“我头顶的绿帽子只会比你更绿!”等我回去再收拾你,宋与宁看了一眼还在仰天流泪诉说衷肠的陈川,抽下他的领带,团成一团塞在他嘴巴里,彻底堵住他喋喋不休的话语,然后脚下一踩油门,“哄”地一声蹿了出去。☆、第一次离家出走的何少陆遥远自从过年之后就一直没出过家门,外卖小哥不在的时候就吃泡面,外面小哥回来了就叫外卖,秉承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原则,在家里连窗帘都一直拉着,闷在家里一周,整个人都白了一圈。陈川不在,钟点工放了假,他躺在家里不愿意动弹,几天下来,家里的垃圾堆了一堆,终于他受不了了,等不到陈川回来,自己动手收拾出好几袋垃圾,既然都已经收拾了,那就一起扔出去吧。他打开门,手里提着垃圾,过道里的声控灯反应不灵敏,他一直都懒得没去找物业来修,使劲在地上跺了两脚,都没唤醒沉睡的声控灯。陆遥远有轻微的夜盲症,加上他熬夜太久,两只眼睛都聚不了焦,昏暗的过道里,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抹黑前进。就在这时他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啊!”那东西叫了一声,是好像是个人。陆遥远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脚下,脚边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遥远?”那个影子开口。“啊啊啊啊啊,妈呀,有鬼啊!”陆遥远毫不客气地把手里的垃圾全砸在了那团影子上,“特么鬼还会说人话!”随着他的尖叫声响起,声控灯应声而亮。“我是人,不是鬼。”何少言倚在墙角,他的脑袋被陆遥远的垃圾袋砸了个正着,袋子被里面的杂物刺破,一碗泡面的浓汤全都扣在了他的头上,正顺着他的脑袋一滴一滴地流淌在他高级定制的新郎礼服上。“你,你怎么在这?”陆遥远扶着墙顺了口气,他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如果非要找个词来形容那是相当吃惊的。“我没地方可以去了。”何少言低着头,他缩在墙角,看上去在这坐了很久了,双手被冻得通红。“那你在这干什么啊?”陆遥远的脸在抽搐,“你今天不是订婚吗?”“是啊。”何少言道,“但我没去!”“你逃婚?”陆遥远觉得自己头有点疼。“嗯!”何少言闷闷地承认了,“那个女孩我只见过几次,我妈硬逼着我去见的,他们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其实我那时候也想,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也应该去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也就没有拒绝。可就在昨天,我花了一晚上想清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不能害了那个女孩子,我根本没办法喜欢上她,无论她有多漂亮多温柔,我都没办法喜欢她,就像你没办法喜欢我一样。”“这个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陆遥远企图说服他,“你不去更会害了人家,人家一个千金小姐,好好的未婚夫在订婚典礼上跑了,这要传出去,还让她以后怎么嫁人。”“这又不是旧社会,婚姻自由!”何少言仰起脑袋辩驳他。“但你……”陆遥远气结,“你逃婚就逃婚了,你跑我这来干嘛啊?”“我没地方去了呀!”何少言抱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爸说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妈说她喘不过气来然后就进了医院,我姐让我走了就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他们还把我的卡给停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打车也没有钱,就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来了。”陆遥远扯了扯头发,这家伙没有门禁卡,也不知道门口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他进来了:“现在你后悔了还来得及,这么大的人就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赶紧回去吧!”“我不后悔!”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