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非正常炮友

    乱套了。江桓从酒店大床上浑身赤裸地醒来时，简直羞愤难当，他竟然......他竟然......对方每次都像是故意羞辱他一般的zuoai，而自己竟然因为体力不支睡过去了两回。江桓气郁，“当”地一下捶在了铁质的床架上。他是不是还应该感谢她，还有心把自己拖回床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草草擦过，虽然敷衍至极，也还算有点良心。

    察觉到自己像一个怨夫一样吐槽着“渣女”，江桓赶忙停下了思绪。想要查查这女人是谁，可江桓猛然发现，除了一个假名Lucy，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照片，没有相关信息，什么都没有。他心烦意乱，就这么一直忍到了周末。

    有一件事江桓绝不会承认，那就是他喜欢上了这种被掌控欲望的感觉。自从当上CEO以来，公司的每件事都要他拍板，他的每一分魄力，背后都是八分焦虑──要是我搞砸了怎么办？

    甚至在zuoai时，他也会担心自己不够勇猛，总是忍耐和压抑自己的欲望。可突然有这样一个女人，每次在床上都把自己逼的丑态尽出，却又会揽住自己说“没关系、舒服了就好”。他可以闭上眼睛，把欲望的开关全然交给另一个人，什么都不用管，叫出来，射出来。

    江桓一直想找个由头再联系Lucy，两人间的联系脆弱又微妙，他对于直接约她依旧有些犹豫。体检报告发了过去，江桓只收到个“谢谢”，他斟酌再三，还是问了“有空见面吗？”，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良心？他突然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啪！”桌上的水杯被他拂袖扫到地上，他又不动声色叫保洁来打扫干净。

    正是因为对方那讨厌的有钱人优越感，陆嘉郁自己的欲望也变得逐渐扭曲起来，从性折磨中汲取快感。拉黑了江桓的一瞬间，陆嘉郁简直神清气爽，她火速登录交友app，把自己的交友签名改成了“找个固p”。

    蔚来的事一向又多又烦，全是问题，下午时江桓想要出去散散心，开着车又晃到了之前去接过陆嘉郁的那家咖啡店，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这是他俩之间的仅存的唯一联系。

    一个人喝咖啡喝到了傍晚，直到邻座的小jiejie都过来要微信，他赌气一般地给了。他打开手机时，微信聊天界面，都被公司的各种文件和询问挤爆了。哎，为什么就不能简简单单当个纨绔子弟呢？非要证明自己。

    第二天，江桓在午饭前就离开了公司，漫无目的地开车在街上晃着，又回到了那家咖啡店。他加速开过去，可20分钟后，还是回来了。这次隔着窗户，他就看见Lucy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笔记本，不时地敲打些什么。

    陆嘉郁一身休闲的米色西服，款式简约，柔顺的长卷发不饰一物，厚厚地铺在她肩上，随着她打字的频率蹭动着。或许因为是周末，她只化了淡妆，给人一种温温柔柔的错觉。

    她没有发现江桓──那个坐在远处桌子的偷窥者。当江桓听见咖啡店老板亲热地叫她“嘉嘉”时，脑子一热，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直接走了过去。

    桌角被扣响，陆嘉郁抬头，就看见江桓那张放大的脸，她大概花了5秒才记起来这是谁。？她愣了一瞬，合上了笔记本，尽量平静地问：“你在...跟踪我？”她实在想象不出江桓出现在这里的第二个理由。

    江桓眉毛一挑：“你未免也太...”，自恋这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他按下与她拌嘴的冲动：“...多疑了。...我不可以来这喝咖啡吗？”

    “哦。”陆嘉郁重新打开笔记本，目光回到屏幕。被刻意忽略让江桓有些生气：“敢拉黑我，你是第一个。”他的手指扣住桌子边缘，压低声音：“我对你已经很有耐心了，不要得寸...”

    “不喝咖啡了？”陆嘉郁抬头，坦然地对上对方的目光：“想说什么？”，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又想zuoai？”江桓没料到她会说得这么露骨，浅浅的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他在床上怎么做都可以，可...真要谈起性，还是会觉得羞耻，何况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那你...想吗？”江桓表情克制，可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他。“你不是想找个固定炮友吗？”江桓语气有些急：“我为什么不行？”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陆嘉郁还没问完，就看到自己的app交友页面被举到了面前。纵使淡定如她也慌了一瞬，下意识伸手去挡。江桓顺势摁熄了屏幕：“所以为什么不能是我？”

    保持距离、减少聊天是炮友的良好美德。“...你话太多了。”陆嘉郁不自觉地说出了脑中所想。

    下一秒，她就感觉那个站着的身影猛地低了下来，嘴唇被什么又热又软的东西压住了，她一惊，猛地往后一闪，就感觉被搂住了后背，江桓没有多说话，又亲了上来。

    “唔...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江桓的吻极具侵略性，带着年轻人的炙热和荷尔蒙的气息，还有点带奶的醇香咖啡味。江桓亲得急躁，像是小狗舔手心那般。陆嘉郁被亲得有些缺氧，推了两下没推开，便狠狠咬了一口。

    舌尖恋恋不舍地在那柔软的上唇打了个圈，江桓终于放开了，陆嘉郁一抬头，就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小心打量“在咖啡店当众秀恩爱的情侣”。

    直到看到陆嘉郁那一脸怒容，江桓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会错意了。完了，他微微侧过脸，用了200％的自尊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耳光，却什么也没等到。

    陆嘉郁深呼吸几次，才说服自己不要让这个场景变得更加戏剧化。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包里，转身就走。

    江桓自然不想放她走，可又不敢拉住她，只好跟在她后面。两人才出咖啡厅几步，江桓立刻说：“对不起。”他也是一时发热，他平时就算情动，也不会和床伴接吻，可刚刚的气氛实在是......他也不知道为何，在误读出“吻我”的信号后会不受控制地亲下去。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漫长的沉默后，陆嘉郁终于在四下无人时开口了。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好远，再跟就要跟回小区了。

    “你不生气了？”见陆嘉郁的语调轻松，江桓不确定地试探。她深深看了一眼江桓：“算了吧江桓，我们不可能当上正常的炮友......我总是想...”陆嘉郁的语气变得为难起来，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想什么？难道是已经喜欢上我了？希望做我女朋友？江桓觉得这点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他不可能给任何炮友转正。他如果交女朋友，那也是在社交场合认识的才学、品貌、家境相当的女生。

    “想欺负你...”陆嘉郁的音调低了下去，她竟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没法想象我和你当上炮友......zuoai的样子。”

    这和江桓想象的走向不一样，但他却因为陆嘉郁的话略微兴奋起来：“仅限床上的话，我可以让你...欺负，不过，其他场合的话...”可能会反过来。江桓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他知道这一刻已经把自己整个剖开递了上去，如果Lucy拒绝，他一定会报复她的，把她赶出S城也行......

    “首先，我不会跟炮友接吻。”陆嘉郁强调：“其次，在zuoai之外的「其他场合」，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接受吗？”陆嘉郁补上了那个问句，对方立刻点了几下头。“还想做？”她随口问，江桓立刻几步上前，快要和她身体碰上，他的眼神几乎要烧起来：“想，当然想。我车就在...”，他回望了一眼，又赶紧看向陆嘉郁：“有点远，打车吧。”

    “我现在有事，晚些再联系。”看他这么急，陆嘉郁反而想笑了。“可是我都......”，江桓急切地看着她，下身一胀一缩地折磨着他。陆嘉郁往下一瞟，看着那里鼓起的一团有些幸灾乐祸：“嗯...自己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