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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泽彬大约不相上下,而且也没有任何股东的支持,这并不足以在董事会拿到话事权。"张绍摇摇头,有种功亏一篑的感觉。钟旻不答反问:"现在几点了?"张绍看了眼手表:"六点,离会议开始还有两个小时。"钟旻抿抿唇没说话,桌上手机响起。"喂?"他拿起来。对方的声线婉约轻柔,酥麻入骨,却并不是他想的那个声音。"钟旻吗?我是梓宛。""有事吗?"钟旻缓下口气,不让她察觉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微微僵硬。"我想见你,有正事。"沉吟只有片刻。"好。""老爷,那位客人还等在外面,他想见您一面。""不是说了不见吗?"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老人回转过身,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无情的痕迹,精神却依旧矍铄得很,竹青色薄丝长袍轻轻曳起,自有一股恂恂儒雅的味道。"他看来很执着。"管家尽职地转达,"而且似乎有非见不可的急事。""每个人来见我都有非见不可的理由。"老人咳嗽两声,眼皮微微抬了一下,"他等了多久了?""快三个小时了。"管家小小而善意地夸大了一下,她知道主人喜欢清静不被人打扰的生活,但外面那位客人看起来很诚恳,也不像以往那些上门拜访的人一样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目的表现在脸上。随意翻了几页书,老人漫不经心地道:"让他进来吧。"管家微垂下头回应。"是。""你看起来精神不错。"素手捏着瓷匙在印有紫罗兰花纹的精致圆杯里搅拌,咖啡的nongnong方向伴随着佳人身上的典雅端庄一起,沁入钟旻的视线。"彼此彼此。"钟旻很有绅士风度地舀起方糖放入她的杯子里,对方越是绕圈子,他就更是笃定了她要说的事非同小可。白皙的眉间微微蹙起,顾梓宛看似不解地偏过头打量他,那可爱的姿态足以令过往男人为她驻足。"再过两小时就是你们钟家的家族会议了,但你看起来似乎毫不着急。"钟旻笑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要着急?""我听说钟爷爷今晚要将钟氏的一部分股权转让,被转让者必须是钟氏子弟中名下现有资产最多,产业发展前景最好的一个。"小巧玲珑的红唇微微扬起,矜持而恰到好处,若是她那一头直发去弄曲,五官再深邃些,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茜茜公主了。"而且,我还听说现在不止钟泓,就连钟京平所拥有的维京酒店其资产也要在你之上。""你听说得还真不少。"钟旻伸出手去,将垂落在她额前的散发拂至耳后,脸色平和如初,并不因她的话而有所波动,那样亲昵的动作令两人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对热恋中的男女。"还听说了什么,不妨一一道来。"顾梓宛乖顺地坐着不动,俨然一个优雅淑女,有问必答。"你手上只有一个荣华,之前钟爷爷又剥夺了你原来在钟氏的职位,现在的你,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那你说我要怎么做?"钟旻靠向椅背,悠然发问的态度让顾梓宛捉摸不透,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原本十拿九稳的筹码了。但她仍然说出自己的目的,带着纯真又有点妖媚的笑容。"你可以和我联姻。"没有听到钟旻的答复,她继续说下去。"反正你我之前早有口头上的婚约,如果现在定下来,你立刻就有顾氏作为后盾,何惧钟泓他们?"顾梓宛不相信钟旻听了这样一个提议会毫不动心,这将是两相得益的结果--钟旻和顾氏,况且她对自己的容貌对于男人的魅惑力有足够的信心。"看起来你对钟氏了如指掌,男人不会喜欢有这样一个妻子,但如果作为盟友的话,我很乐意。"钟旻交叠双腿优雅回应,男俊女美,彼此本该就像十九世纪那些在法国香榭里舍大街喝咖啡看落叶的浪漫恋人一般,路人禁不住都会深深回望,谁能料到那笑脸之下的谈话内容竟是如此市侩?"你的意思是?"没有得到他明确而肯定的回答,顾梓宛追问道。"你为什么会有和我结婚的念头?""我们俩很匹配。"匹配,是无论从家世容貌还是彼此的利益结合来说,这是最实际最标准的答案,至于爱情这种东西,她嗤之以鼻,豪门与爱情从来就是天敌,他们得到一样东西注定就要失去另一样,顾梓宛从七岁起就没抱过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但现在她越发摸不透对方的想法。"我拒绝婚约。"看到顾梓宛因他的答案怔愣片刻之后转而掩不住愠怒羞恼的种种表情,钟旻薄唇轻勾,"但如果作为盟友,我很欢迎。""你以为在你拒绝了婚约之后我还会支持你吗?"生平没被人拒绝过的顾梓宛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但随之而来的是她心高气傲的自尊心受挫。"会的,你是个聪明人,当然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钟旻好整以暇,"我也听说顾氏那边最近不太平静,似乎是为了继承人的纠纷。"见顾梓宛沉默不语,他又加了一句:"我并不要求在这次家族会议上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但接下来的日子,我想我们会有能达成共识的时候。"老人慢慢地踱出来,视线所及,那位终于得以进入他宅子的客人此刻正站在一幅画前,似乎看得入神。他微咳一声,那人转过身,并不像以往上门的人一样西装革履一派现代气息,古老的长衫穿在他身上不显突兀,反而有种闲庭信步的淡然气度。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穿这种衣服的。老人怔了一下,目光不失锐利地扫过他,一边伸出手:"请坐。"陆知处坐了下来,接过管家端来的茶,道了声谢,向老人微微一笑:"晚辈陆知处,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鄙姓金。"和他祖母同姓?陆知处挑了挑眉,指着自己方才驻足观赏过的画笑道:"晚辈见那幅画上有青石老人的落款,莫非那是金老先生的画作?"他知道此行目的迫在眉睫,但此时此刻却绝不能开门见山。老人见他谈吐温文有礼,又听他提起自己的得意之作,脸色顿时缓和不少。"那是闲时涂鸦,登不得大雅之堂。""过谦了。"陆知处微微一笑,"晚辈看那幅画,山水泼墨之中隐有忘尘之境,斗胆猜想金老先生是位老庄之道的爱好者。"好话说得不着痕迹,再清高的人也不会觉得碍耳,只见老人脸上微微动容。"你懂画?""少时受家祖母熏陶,教过一二,略知皮毛。"陆知处出言愈发文雅了,他也察觉到老人态度的变化。老人没再说话,喝了口茶,这才慢慢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