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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不求回报。只是……“宝宝重八斤二两,让朱红吃了不少苦头。还好有刚哥你开车送我们去医院……”“你,爱他吗?”乔振刚打断这位新晋爸爸的发言,垂著脸,声音很低。水心初顿了一下,随後表情沈静下来,认真的说:“嗯,我很爱他!昨天如果他出什麽意外的话,我也……我大概也活不下去。”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但听他亲口承认爱上别人的事实,喉咙就突然被胀住了,酸楚的连呼吸也困难。明明,明明是他先爱上他的,并且先得到了他。得到了身,却没能得到心。真是失败!他总是做错,总是错!“阿初,对不起……”乔振刚拼命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对不起……”眼泪要落下来,但不行,不能被看到。水心初不明的看著乔振刚,随後,他明白过来。往事一下涌上心头,顿时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这男人,心里乱糟糟地,目光游移著,最後只能撇过头,用力咬紧了牙关,手也更用力的握紧了掌中冰冷的铁器。那是个恶梦,击溃了他的少年时期。面前这个缩成一团的男人,他一直当哥哥来景仰的男人,毁了他和他所信仰的一切。嘴里苦的很厉害,很想念朱红泡的奶茶。脚碾著路上的石子,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最後还是在乔正刚身边蹲了下来。低头看著地面上两人融成一体的影子,蓝色的前发被夜风吹得遮住了眼。这个夜,真是冷。妖蛇(54)“我爱你,非常爱。”这是乔振刚第一次对水心初说爱,迟了整整七年的告白,“却对你做出那种事。”往事重提,还是经由男人口里说出来,让水心初有些呼吸困难。努力深吸一口气,眼睛闭上又睁开,眼前变得模糊一片。这男人背叛了他,伤害了他,毁了他,使他再没能力也不敢信任任何人,也没办法爱上任何人。如果不是遇到朱红,他可能就这样杯弓蛇影地过一辈子。但原本牢牢占据著身心的、几乎是生活全部的“恨”,在昨天见面後,却发觉早已被时光所磨平,剩下的,只有“无措”。说完全忘怀,是假话。就算是此刻,理智上已经接受,身体还是在排斥,不肯靠近。不过,那种看一眼就想要他死,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听到声音都能愤怒,不顾一切想要毁灭对方存在的恨意确实已经消失了。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刚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当年,水心初其实朦朦胧胧的知道这个大哥对他抱有的感情,并非是普通的兄弟之情。对此,他没有感到讨厌,也不知道要讨厌,甚至在虚荣心的作祟下还有些沾沾自喜。但他从来没想到要接受或拒绝,一个满脑子只有兄弟义气的孩子,又怎麽会懂“感情”?或许,正是他这种棱模两可地态度才造成最後不可挽回的结果。他想到过这可能,却从来没正视过。责任,或许他并不必乔正刚少,但以被害者自居比较轻松,苍昭说的对,他才是最狡猾的一个。“你是这世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照顾我,关心我。我却害你坐了整整七年牢。”水心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渺。当年,乔振刚唯一不提防的人就是他,而毒李是个色心大过脑子的人,所以很简单就设下局,杀掉一个,嫁祸给另外一个。也正是算准了乔振刚绝对不会把他供出,所以做的有恃无恐;以复仇的名义犯下的背信弃义。“那是我该得的。也是作为你的‘大哥’该担起来的责任。”乔振刚笑容苍白,说的大义凛然,内心有刺在生长,这七年的牢狱之灾本是向水心初赎罪,只是没想到漫长的赎罪之旅结束,心头的人却归了他人。被“大哥”两字触动,情绪突然失去控制,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水心初已经很久没有这麽情绪化过,“刚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人总是很容易忘却美好的事,而将伤害牢牢记住,并时时回顾用来将自己凌迟,到最後生命中便只剩下了痛苦和恨。但当一切沈淀下来,再回头去看,会发现留在记忆里能毫不费力记起的、也是最鲜明还是“快乐”;那些在一起的快乐而美好的日子;只是此刻伤害已经造成,一切已经回不了头。已经有多久?有多久水心初没有这样在他面前敞开心怀过了?乔振刚一半是难过,一半是欣慰;失而复得的滋味实在是复杂,叫人鼻子发酸。想像以前一样揉著水心初的头发安慰,手刚抬起,却见水心初整个被击飞。“阿初!”夏季,是天蝎座统治夜空的季节。只是现代人已经失去了仰望夜空的兴趣,而城市的灯光又太灿烂,惨淡了月光更模糊了星辰。孤傲的天蝎座只能孤芳自赏地悬在夜空南方,冷冷地注视著地上演绎著或悲欢离合,或爱恨情仇地人们。老旧的仓库区,塔吊在夜幕下嘎吱作响,夜风卷著一张残破的宣传单滚过坑坑洼洼地水泥路。路的尽头,黑发蛇族单手握住不断咳血的水心初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他举在半空。只要收拢五指,这个始人类必身首分家。当乔振刚拉著这人夺窗而逃时,黑清第一次有了难以压制的杀戮之心。杀了这人,撕裂他的四肢,将他的血rou丢给阴沟里的老鼠!这个乔振刚爱著的人!尖锐的枪声划破夜空。黑清缓缓转过身,平静如冰封血湖的眸中映出乔振刚持枪的身姿。血自额头慢慢流下,他望著乔正刚,面容若冰雪般剔透,那种亡者一般的惊悚美豔让人毛骨悚然。四目相对,沈默的僵持著,某种感觉慢慢侵入乔正刚心中,悲伤,非常非常的悲伤,眼泪随时都会从眼中滑落的悲伤;而这悲伤并非来自自己,还来不及细品,黑清突然消失。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也随之从乔振刚内心消失。乔正刚一愣,举著枪的手垂了下来,心里茫茫然的,好像有什麽乱糟糟地东西堵著,直到水心初痛苦的咳嗽声传来才回过神来。跑到水心初身边,将他扶起,“阿初,你怎麽样?”水心初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实际他,他喉咙里都是血。乔振刚把枪塞给他,“阿初,你去找朱红。”说著起身要走。水心初忙将血吞下,“刚哥,你要去哪?”乔振刚回头,勉强笑了下,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我伤了他……得去看看。”“别去,刚哥!”水心初不自觉的大喊出声,乔振刚的神情,好像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惨白路灯下,乔振刚笑了,眉目舒展,随即转头,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