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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后者只好摸摸鼻子灰溜溜的窝进沙发画画。因为基本都构思好了，草稿也初步成型，所以画起来进度很快，一个下午就完成了第一张。［立春］透明的蓝色天空映衬点点白雪，被太阳唤醒的柳树冒出新绿，沉寂已久的花草争相吐艳，连土壤里的种子都毫不畏寒，冒出芽来想在画面中露个脸，一派万物初生的和谐景象。独有一番［霏微腊雪不沾尘，收拾阳和作早春］的好景致。端木联捧着还没干透的画板给叶青验收成果，领导难得露出笑意，伸手摸摸他的头。“很好看，不愧是叶洲签约插画师。”“可惜是走后门的。”“你的确不输专业画师，这是实话。”叶青推推眼镜，回以肯定的眼神。端木联被发了小红花高兴极了，对叶青咯咯傻笑。笑完了两人一起下班，回家，却没进厨房，因为领导突然性起仗势欺人。叶青一到家就一边脱衣服一边把人推到沙发上按倒了，理由是，“你今天看我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我当时就硬了。”“什…什么眼神……等等你别扒我衣服！”“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我，嗯？”“不是……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叶青你不讲道理！唔啊！”叶青的外套早在进门就被脱在玄关，扯松领带兴致盎然的看着端木联被他抵在沙发角落，无处可逃表情羞/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样子让他更想使劲欺负。他摸摸恋人柔软的头发，又捏捏羞红的脸，觉得实在太可爱，俯下身来亲吻，身下人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顺从的张开嘴接受他的入/侵，叶青意会，奖励的舔吻他的上颚往更/深处进/犯。被叶青卷着柔软的舌头吮/吸，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从嘴角淌出来流到脖子上，端木联被自家领导吻的眼眶泛红险些窒息。“唔……”端木联小声呜咽，叶青特别喜欢亲吻，像是要将他全身上下连带细胞都吮进肚子里一般，让他有种被完全占有的战/栗感，有些恐惧，又压不住贪念想要更多。两人回来时没来得及开灯，一番缠绵过后天色渐暗，夕阳最后的余晖从窗外撒进来，朦朦胧胧的笼罩在屋子每个角落，给这场不可见人的仪式镀上暧昧的边。叶青接住他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宽阔健实的胸膛，掌心传来的心跳像要撞破皮rou。“看你，在我这里真够闹腾的。”叶青轻轻说着话语间尽是温柔。夕阳早已西下，客厅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满屋狼藉，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端木联反握住对方的手，冲那模糊的面庞咯咯笑。叶青搂住面前让他爱不释手的身体，像对待一块上好的璞玉，窒息在温润恬静的沼泽中。有个小家伙不懂事在他荒芜的心田埋了颗籽，无意浇灌却生出芽来，如今这抹新绿在萧索的世界疯长，吸他养分，窃他情感，耗他心力，他释然，静静的看着自己被结不出果实的藤蔓吞噬殆尽。他与这颗毒草相拥，在气竭之前享受缱绻韶光。叶青抚开恋人汗湿的刘海在额头印上一吻，那小家伙半阖着眼睛看他，轻轻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始作俑者心生怜惜却丝毫没有罪恶感，好心情的端茶倒水给人捏肩按摩。端木联恢复了点体力之后叶青又帮人洗了澡，擦干了抱上/床伺候的周到。“你先歇会，我去做饭。”“啊？”“‘啊’什么？被/干/傻了还是饿傻了？”“可你是领导……”“你是领导太太。”“……”叶青给了他一个［放心吧毒不死你］的眼神下楼开始干炉灶活，拿起锅铲心有千兵万甲，打开冰箱像揭开战火营的帐篷盖，冷气徐徐飘到脸上还真有点黄沙扑面的悲怆感。领导面对一冰箱蔬菜生食踌躇许久，面无表情掏出手机找菜谱。干等了好一阵端木联实在坐不住，他不怕叶青把厨房怎么样，倒是怕对方把自己折腾坏了，他揉揉腰也没那么酸了索性下楼看。刚巧瞅见男人拿着一碟神秘料理端上桌，转身正好看到他呆愣在楼梯转角一脸问号。“还不过来吃饭，要我抱你？”“喔……”叶青帮他拉开椅子坐下，盛好饭放在面前，端木联咬着筷子看着桌上一菜一汤。西红柿炒蛋，紫菜虾仁汤。领导委身亲力亲为，端木联受宠若惊。“我不记得有教过你做这两个菜……”“查的。”“第一次做？”“第一次做。”“谢谢你……”“谢我做什么，快尝尝。”端木联不知怎的心花怒放特高兴，领导第一次做菜竟是为了他，心里像占到了大便宜，裹了蜜一般美滋滋的。叶青悟性高动手能力也开挂，从没碰过锅瓢的他初战告捷，卖相也算过得去，端木联夹起一块鸡蛋放嘴里。鸡蛋偏甜，底部煎的有些过，口感合格，对于第一次做饭的叶青可以打四颗小星星了，默默感叹他家领导学艺两天成才就在一瞬间。“不得不说，你还挺在行。”“你基础课教得好。”“少贫嘴，对了叶青你糖和盐放反了。”“我记得你爱吃甜。”“诶？”叶青耸肩，一口饭一口菜看着小家伙眨巴着眼脸颊逐渐泛红，这么纯粹直白，正是他喜欢的模样。端木联把剩下半块鸡蛋一口吃掉，他嗜甜，所以并不讨厌反而觉得滋味不错，对于叶青观察到他这点小偏好又惊又喜，带点儿酸的甜意融入味蕾，绵而不腻，他爱极了。他无比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留在此刻，享受独占这个人的时光，有位伟大领袖曾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何况他没有一万年，只有这俯仰之间旋踵过隙，现下太美好，他怕因此蒙了双眼不认得自己的日常。他们的关系就像两条只有一个交点的直线，纠缠过后渐行渐远，往后俩人都会有各自的生活，就像不管怎样他都逃不过弃画从商的命运，就像他们之间的爱情终究会蒙上一层名为道德的霾，就像父亲带来的那位突如其来又意料之内的林澪。不一样的，他们两个不可能走上同一条路，只是擦肩而过又分道扬镳的可怜人。端木联巴拉着碗里的饭感到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淌下，他吸了吸鼻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叶青连忙抽了纸巾给他东抹西擦。“至于难吃到哭出来吗？”端木联拿过叶青手里的纸巾拼命摇头，胡乱抹掉脸上的狼藉，神经质的突然开口。“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