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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两人赶到车站,买票上车,眼看着火车冒着浓烟开出了站台,那自称是张有人的人才不露痕迹松了口气。从张家口到北京,不需要太久时间,两人一路上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外乎也就是天坛的明月北海的风,酒过三巡喝到痛快处,那姓张的来了精神头,开始聊起哪家青楼哪个姑娘长得漂亮,小曲儿弹唱得入耳。欧阳晗边用筷子夹菜边跟着应和,时而侧脸看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火车速度不快不慢,天刚擦黑时就进了京城,二人下了车,欧阳晗又掏了点钱出来。“兄弟,拿着,都这时候了,洋车都不好叫了,你也就先别回家了,前头不远有个如归客店,凑合一宿,明儿个收拾干净了再走,别大晚上的再吓着家里人。我家近,走几步就到,就不跟你一块儿住了,咱们有缘再见。”他话说得还算恳切,对方也答应得还算痛快,又连连道谢了之后,张有人眼看着欧阳离开。在原地站了片刻后,那人迈步走向车站旁边挑着红灯笼的客店,迟疑了一下,还是在热情的老板凑上前招呼住店的爷快进屋时,跟着进了门。而那人并不知道,看似已经离开的欧阳晗,却在胡同里兜了两个圈子之后,又回到了车站。他找到了调度室,跟里面的调度员说了几句话之后,抄起了挂在墙上的电话听筒。“……四爷,是我。”接通了警察厅,确认了另一头是江一凡,欧阳晗用眼神示意旁边的调度员先离开,而后低声开口,“我刚从外头回来,今儿晚上就不过去跟您回话儿了。我住车站外头的如归客店,您要是有什么急事儿……就叫人来客店喊我。”*作者有话要说:☆、第六章前头说过了,欧阳晗不傻。他知道这个什么张有人,不是善茬儿。安定门四条?开什么玩笑,安定门就头条二条三条,从南往北数到第四条巷子,是方家胡同。他一个北京城长大的娃,他一个在警察厅当差的娃,什么没见过,哪儿没去过?胡编乱造一个安定门四条蒙谁呢,蒙谁也不该蒙他吧。再说了,哪儿那么巧那么寸,就让他在东山的土匪窝子里头撞上一个北京的客商?这不牵强?当然了,放下那双总感觉贼光四溢的眼不提,这个所谓的客商在火车上跟他聊天的内容也有问题,总是拐弯抹角想问他在哪儿高就,或者言语之中总也离不开口外的匪和城里的警,试想他欧阳晗在警察厅混了也不少年了,要是连这么明显的探口风都意识不到,岂不成了废物点心。直觉和事实告诉欧阳晗,事儿不对了。挂掉电话,估算着江四爷部署人赶过来的时间长短,他离开了车站,溜溜达达往客店走。那家店他熟悉,有过几次外出给江一凡办差,回来已经是深夜,懒得再走路回家,就干脆住在店里。那么小的客店,住过几次也就把内部结构都有意无意看清楚了。不过就是个小三合院,三座简简单单的二层小楼簸箕形状排开,正房一层是吃饭的地方,二层是老板一家人的住处,东西厢房每一层各有三间客房,总的算来一共是六间客房。客房有好有次,好的是小单间,次一点的,就是能睡四五个人的大通铺。想来,那位有人兄弟,不会傻到去住单间吧……这么想着,欧阳晗已经走到了店门口,对着眼看就要冲他招呼过来的老板比划了一个收声的手势,他走到近前,压低了声音问。“曹老板,今儿还有空房不?”“没了,爷,今儿住满了。”“哦。那,单间里,都住着谁啊?”“单间……”老板觉得奇怪,但久在街面儿混,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问,只管答也就是了,“我这儿一共四个单间,东厢房一楼是个过路的客商,姓刘,山东人。”“嗯。”“二楼呢……是小两口,带着个孩子……”“这个不管,西厢房呢?”“西厢房一层是我一熟客,宣武门大街开药铺的赵老板,刚从东北置办人参回来。”“哦。”“然后二楼……是个刚住进来的先生,姓张,叫张……”“有人?”“啊对对对,我还寻思呢怎么跟玉皇大帝一个名儿。”“是。”欧阳乐了。“那,您是想找这位张先生?”“谈不上,就先看看。”小眼睛眯起来,抬头侧脸看向西厢房二楼的一角,欧阳晗拍了拍老板的肩头,“曹老板,这张先生……从进店之后,都干什么了?”“就要了一壶热水,叫了两个酒菜。”“然后呢?就一直没出屋?”“没有。”“嗯,那有没有别人找他?”“也没有,您是头一个。”“好嘞。”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欧阳晗点头。“那什么,爷,您看我这店也小,家底儿也薄,最怕出什么横祸招惹上是非……”“放心,没那么多是非。”摆了摆手,欧阳告诉老板尽管放心,过了今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别怕,别问,别声张,保准没有不请自来的横祸。老板将信将疑陪着笑脸一步三回头退回到堂屋里去了。欧阳晗则从西厢房一层的木楼梯一步一步轻轻往二楼走。天虽说已经黑了,可毕竟是车站不远处,人声车马声还是远远近近不绝于耳,不过也幸亏有这些声音作掩护,让他不至于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欧阳晗想看看这个可疑的张有人在屋里干什么,同时也是为了看住了此人别让江四爷派来的人扑个空。然而,他一千个一万个料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刚刚靠近那扇门的时候,门就突然被一股力量猛的拉开了。紧跟着,他都来不及失措,那股力量就将他拉进了屋里,又紧跟着,门极快又极轻的关了个严实,他被整个人顶在门上,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另有一丝寒意贴在了他喉头。是刀。寒意从喉头升起,瞬间就弥散到四肢百骸。欧阳晗只觉得自己完了。说来也真是哈,他怎么就没听那算卦老头儿说的话呢,这一趟真是险途中的险途,直到现在,险途还没结束!好你个张有人,算你黑,算你狠,算你……“唔?!”嘴被捂着,欧阳晗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动静,有点儿可怜也有点儿可笑。他吓着了,比让他猜想中的张有人用刀子逼住还惊悚的事情发生在他面前。那用刀子逼住他的人,是穆绍勋。啥?!娘了个腿的!啥?!!起初,他真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当眼睛适应了黑暗,借助着微弱的月光,他确信自己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