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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是这么一个完全不知道圆融和让步的女演员,这次在里要扮演年轻的太后,一个性格极其扭曲阴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角色。演员本身阅历又浅。找状态,好像也不那么容易。他们开始对戏,小老板跟裴挚盘腿坐在一边围观,白砚只瞥了一眼,没多说什么,介意观众存在的演员算什么演员?佘晶换上了简易的宫廷装,虽然头发披着,也端出了十足古装范儿。白砚还穿着家常家居服,套头衫休闲裤,可两人一对上,他嘴角一扬,那股军人的飒爽劲儿和兵痞子气就出来了。冰山美男在戏里还是冰山?不存在的。他演的是常年驻扎边塞的武将。白砚说:“别来无恙。”笑意邪劲儿十足,眼神犀利得几乎把对手扎穿,这哪是人,就是野兽啊。裴挚在一边围观,目不转睛,恨不得当场跪下喊666666。再看佘晶。佘晶下巴端着,高贵而傲慢,笑得意味深长,“承蒙挂念。”挺有太后范儿。好像也不错?总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像他哥一样,影帝爸爸,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果然,裴挚听到小老板小声骄傲地说:“佘晶演技很好,比很多当红小花都好。我们公司的艺人没一个演技不好,哦,白砚,他不靠演技,演技就是他的一部分。”不靠演技靠什么?裴挚眼光又黏回他哥身上,没来得及问。因为他哥脸色突然变了。白砚冷冷看着妹子,“你是什么东西?你这寡妇比平常民间的寡妇都不如。”裴挚:“……”这是剧本上的台词?佘晶显然跟他一样意外,人都呆了。白砚对着呆滞的妹子步步紧逼,“太后?笑话!你一步走错就粉身碎骨,还不止你,你三岁皇帝儿子被人开肠破肚都有可能。真可怜,他才那么点大。你死鬼丈夫留下的托孤臣,你信得过吗?你信得过谁又拿得住谁?”影帝极尽嘲讽之能事,“太后?笑话!就算像个baio子一样爬到你臣子面前邀宠,只要能活下去,你都赚了。只怕你还没机会当这biao子。”裴挚:“……!!”不愧是我哥,骂人都这么迷人。妈的,想gan,又ying了。不是,怎么说骂就骂上了?白砚突然一声吼:“你是什么人?”佘晶红着眼圈梗着脖子:“我是太后!——”白砚神色缓和了些:“再来。”这是第二次。白砚说:“别来无恙。”佘晶这次还是笑得妖媚,“承蒙挂念。”但眼神很冷,一看就是反派。看着强势桀骜,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脆弱感。裴挚瞧一眼小老板,压低声音问:“我哥厉害不?”驯兽技能点满。小老板拍胸,“厉害,怕怕。”可影帝爸爸还是没满意,突然转头冲他们说:“你们出去。”裴挚说:“我闭嘴,不说话。”白砚说:“回避,别让我说第二遍。”行吧,回避。闲杂二人组只能乖乖走人。练功房剩下两位演员。白砚突然问佘晶:“那个副导演占你便宜,你不就范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佘晶说:“他是直接动手用强,不揭发他,会让更多人受害。”白砚摸出手机,连上投影仪,“你是好意。看看别人是怎么说你。”屏幕上是某个论坛娱乐版的页面。“一副yan星样儿,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不就是想红?拿这种事炒作。”“佘biao给自己艹了个女权人设,回头在戏里拿xing感吸猥琐男眼球,biao气冲天。”“再碰瓷,全家出门200码。”佘晶脸色煞白,脊梁依然挺直。白砚说:“这事是你上部戏之后才爆到公众面前的,起因的确是同剧组女演员带节奏黑你。你再看看,这些出口谩骂的也不全是水军,人家跟你无冤无仇,也不需要知道真相,就拿你当个发泄情绪的工具。”突然凑到佘晶耳边,“告诉我,一秒钟也好,你想过让这些人去死吗?”佘晶坚定道:“没有!”白砚说:“正视你自己!”小花满脸通红。白砚说:“你被签到公司的前几个月,据说到了连饭钱都没有的地步,你躺在出租房饿极了的时候,闻到邻居家的饭菜香,有过乞怜或者偷窃的念头吗?一秒钟都好。”佘晶坚定道:“没有!”白砚说:“正视你自己!”佘晶哭了。这次真是蹲下来嚎啕大哭。白砚说:“杀戮和掠夺的本性,你一样都不缺。收集情绪,放大了用,懂了没?这个世界对你残酷,角色的世界对她更残酷,你该怎么对待那个世界?”一下接受不了自己?没关系,慢慢接受。人都是多面体,在极端情况下可能衍生出恶和卑劣。敬畏心、教养、以及本身的善可以压制这些,那就算是有良知的人。很多好人也选择回避自己的阴暗面,可是,演员呢?要成为足够精彩的演员,对自己,哪怕最不堪的、永远不可能付诸实施的闪念,也要全数看清。一个演员,演百样人生,演到反派时连最直接的情绪取材点都回避,还谈什么演人?佘晶哭得全身发抖。上前安慰她?不,那不是白砚,白砚只是甩给她一支烟。谁不是这么过来的?白砚到几米外坐下,自己也点了一支。为角色深挖自己和身边所有人,尽可能从人性的角度展现角色,这是使命。他不知道,有一天,他真的息影,还有多少年轻的演员能记得、能接受,能吃得下这连自己都不放过的狠手。边痛边快乐。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胡扯,真的没关系吗?敢不敢再挖一次自己。他就是喜欢又疼又爽地表演,酣畅淋漓,喜欢戏里那种再灵魂黑暗最后都能瞥见天光的感觉,他喜欢光彩熠熠。可他怎么就不能像其他成年男人那样过清醒活明白……妈的,息影?息影他能干什么?真27岁退休?练功房里气氛怪异,门外,还趴着俩偷看的人。小老板心有戚戚地问:“你怕他吗?”裴挚也没想到他哥驯人这么鬼畜,英挺的眉拧着,不屑地斜小老板一眼,怂货。没见他哥鬼畜都鬼畜得那么勾人?裴挚突然想起以前,白砚在他身上qi乘的样子,明明他才是做1的那个,可是,好多次这样开场,他都觉着自己被白砚用后面给攻了,然后恨不得把一身力都使出来,在白砚身上把自己弄成条野蛮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