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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回忆:他会死的

    龚迹抬手将她眼睛蒙住,乔霈没有挣扎,睫毛眨动蹭得他手心微痒。

    坐起身,疲软的性器小心翼翼从乔霈xiaoxue里退出来,乔霈敏感得颤了下,xue口没了堵塞,不停往外淌出浓稠的jingye,和嫣红微肿的嫩rou一起,画面yin糜且艳丽。

    龚迹拿起一旁已经凉透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腿心和手上的粘腻。

    理智回笼那刻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他像个禽兽一样地占有她,给她标记想把她圈进自己的领地。等反应过来错误的时候已经铸成了结果,心中酸涩未消,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抱住她,不敢看她脸色。

    龚迹拖过被子将她整个人从头到尾地裹了进去。

    “等我回来……”

    乔霈能感觉到龚迹隔着被子抱了抱她,亲了下她发顶。

    微微拉下被子,只看到龚迹踉跄着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合时宜想到了尹志平和小龙女的那一夜,转而又笑了下,自己又在污名化人家冰清玉洁的女神了。

    翻了个身,挤压到外阴嫩rou,xue内又在往外涌着液体。

    乔霈微叹了口气,她也想听话,但看情况她最好还是去浴室清洗一下。

    龚迹急匆匆出了门,在药店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已经走了老远还能听到身后营业员鄙夷的语气说着“现在的孩子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

    天已经翻白了,火红的云昭示着今天仍旧是炎夏酷暑。

    乔霈找下来的时候,龚迹正缩坐在小区绿化花坛的边缘。

    头埋进膝盖里像只被主人弃养的狗。

    乔霈走过去在他旁边站着。

    龚迹抬起头来,乔霈看到他红着的眼。

    “乔霈,好苦……”

    她并不是很想理中二少年。

    垂眸,看到龚迹捏在手里的东西,俯身抽出来,拆开看到里面已经破开的空药板,抬眼看了眼他。

    龚迹错开眼。

    乔霈将盒子丢进他怀里,转身往回走,被拉住。

    “对不起……”

    乔霈侧头斜睨着他:“龚迹,我还不是很想在左邻右舍面前演这种戏码,你要么回家要么别回来了。”

    乔霈怀疑自己今天要是不说话他能当众在这儿给她跪着磕一个。

    几个小时后龚迹在厕所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乔霈抱胸倚靠在一旁看他惨状,挑挑眉头。听说男的吃了更容易出现肠胃不适,看来不是谣言。

    她只是说着吓唬他,谁知道真会有傻子去自己试药的。

    “我给你订了明天的票,你收拾一下,明天送你回去。”

    龚迹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为什么……”

    乔霈觉得好笑:“你不读书了?”

    “乔霈,你……”

    龚迹问不出口了,答案太过显而易见。

    在此之前,龚迹一直以为他们的关系不用去考究谁情深谁情浅,以为能踩着社会道德伦理、越过红线做那些亲密情事,乔霈和他起码应该是平等的两情相悦。

    经过这一整晚他恍然才明白,两人之间是不平等的。

    乔霈有他无他仍旧可以正常恋爱正常交往,他却自顾自的就以她另一半自居了。

    他没有他自以为的那么重要。甚至不敢问她和那个人的关系。

    如果是恋爱,他算什么,如果是炮友,他又算什么。

    像是道无解题,从题干开始就已经隐晦说明了错误。

    一个外人,一场性事,把两人之间的沟壑划得明明白白,击溃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乔霈也不想听他要说什么,转身回房间反锁了门,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在房间里蔫儿了一天。

    结果第二天开门身前就横倒下个人来给她吓一跳。

    “装鬼呢?”

    乔霈踢了踢他。

    龚迹揉揉太阳xue撑起精神和她说早安。

    乔霈今天穿了一身长衫和长裙,他猜是因为自己昨天留的痕迹还没消退。

    乔霈从他身上横跨过去,龚迹起身一步一脚印地跟在后面。

    机场分别,龚迹凑过来想亲亲她,被乔霈侧过头躲开。

    “快走吧,我还有事。”

    龚迹攥紧了手又松开,有些不知所措。走到一半,回过头乔霈已经只剩了个背影,一点一点淹没在人群里。

    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乔霈不要他了。

    眼前一切好像都变得模糊,呼吸急促着,有些天旋地转。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地勤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龚迹捏紧了行李,摆摆手,摇了摇头。

    世界又转回了原地,眼前清晰明亮,他要走的是他回家的路。

    乔霈也确实没闲着。

    车时的事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吃个闷亏就算了。

    很快车时就见识了乔霈对朋友和对同事完全不同的两面。

    工作日,车时所在部门上下都收到了一封投诉,投诉人是乔霈,投诉内容是车时对公司女同事实行性sao扰。

    八卦信息飞速传遍了公司上下,她被找去约谈,同被叫来的还有车时。

    车时看着乔霈急切地想要从她身上得到解释。

    明明那天晚上还好好的,明明还和她家里人聊得还不错。

    按常理有他和她弟弟里应外合,拿下乔霈不过是迟早的事。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乔霈不想听他言辞激烈的狡辩,简明扼要说明了情况就离开了。

    她知道这种事向来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但她需要大张旗鼓地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的态度。

    今天是车时,难道还等明天张时、六时一样拿她当软柿子捏么?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知道当晚那些人有几个是打着撮合他们俩的名义在自以为是的做好事,汝之蜜糖彼之砒霜,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别多管闲事惹了一身sao。发展成这样这也算是无形中给他们个警告。

    乔霈看了眼手机,乔慧陶和她抱怨不该让龚迹出来玩儿那么久,玩儿野了回去蔫儿了吧唧好几天。

    看了眼龚迹给她发的消息,有问她好些了吗?有问她为什么不理他,有和她说对不起,乱七八糟的跟着些未接的语音。

    乔霈扯着嘴角笑了下,按黑了屏幕,开始全身心投入新的工作里。

    之后车时终于不堪流言选择了离职。

    有人拿着消息来往乔霈耳朵里传,她从忙碌中抬起头,问了句“谁?”

    至此再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过这个人。

    回到家的龚迹受药物影响萎靡了几天。

    缩在房间里想了很久他们这么些年算什么,理不出头绪。

    乔霈自他们分别那天起就再不理他。

    刚开始还抱有期望是她还在生气。

    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

    他听她在家族群里发消息,向乔奶奶甜腻腻撒娇说想她。

    他听她说今年忙,不回来过年。

    她不回来了。

    龚迹陷入了一种情绪怪圈。

    试图从回忆的蛛丝马迹里找到哪怕一丁点她是爱他的可能性。

    像个痴汉一样走过她曾经的生活轨迹。

    然后他找到了那个铁盒子,被她掩盖在房间的衣柜顶。

    打开它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里面放着几本日记,只是上面写的字字句句都变得像天书一样难以理解。

    [9月12日,我竟然成了他的学生。命运早该让我们捆在一起的……]

    [4月6日,哪有什么共同爱好,不过是想待一起罢了,他心思这么敏感一点察觉不出来吗?]

    [9月17日,他写“的”和别人写的都不一样,他写得像他人一样好看]

    [2月1日,他在爸爸面前喝醉了,他真的好爱她,为什么不能爱爱我?]

    [7月2日,爱我吧,爱我不会这么辛苦的……]

    ……

    越往后看,龚迹只觉得有蚂蚁爬满了他骨头,啃噬着他骨骼,全身凉得发抖。

    日记上那些东西像是一记重锤狠砸在他心头。

    然后,他在另一本日记上看见了自己……

    [10月3日,小姑家那个小鬼头竟然说要养我,啊,我早该想到的,还有别的方法,早该想到的……]

    [1月22日,小鬼头和老乔来接我回家,路上借着晕车枕了他腿,小家伙腿不够不着地竟然就那么悬空抬平着让我枕了一路,是有点好教养在身上的,加分……]

    [4月13日,龚迹和我说他同桌的女孩子如何如何,我问他,那我和他同桌比呢?他小声嗫嚅着像是害羞了,真有意思,把自己代入他的同龄人也算是一种强暗示吗?]

    [8月17日,生日还要被逼着写作业,真可怜,趴在他床上玩儿手机,看他坐在书桌算数,好乐。说起来,十一岁的孩子看得懂性暗示吗?]

    [3月2日,龚迹竟然分得清我和他不是一家人,这么被小孩儿划分界限还真是伤心,难道是我潜移默化做得不够好吗?他明明有些事只和我说,还不够……]

    ……

    龚迹实在没办法在看下去了。

    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实验观察笔录。

    自己就是她手里的一方培养皿,要在他身体里种出什么全凭她高兴。

    她要他爱她,所以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也不是,什么情啊爱啊的,他还要低贱些,他是她养出来的替代品。

    想起之前自己还在纠结自己算什么,现在倒是越想越好笑了。

    恍若今天就是末日,那他此刻濒死的窒息感实在情有可原。

    可惜不是,日子总还得往下过。

    自那天起,龚迹开始疯狂地梦到乔霈。

    梦到曾经的乔霈,梦到她对自己笑意盈盈,梦到她诱着自己要对她死心塌地。

    梦里的她还是那朵易摧残的小白花,娇柔柔地要自己捧着她,不要让她不开心,不要伤害她,语气娇嗔易碎。

    太过美好以至于分不清梦与现实,深陷其中。

    他就这么半梦半醒地睡过了整个高一……

    直到成绩单像一个巴掌一样扇醒了他。

    他像个废物一样被开完期末家长会的乔慧陶劈头盖脸的骂。

    他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他对家里越来越沉默。

    从前的忍耐变成了现在的油盐不进。

    去年这个时候,他已经在乔霈身边过那段如梦幻泡影般的日子了。

    今年……

    龚迹回想了一下这一整年,两人的联系仅在于她给他转了一笔压岁钱。

    她没有回过他消息的其他内容。

    乔慧陶又打着电话吐苦水。

    龚迹垂着眼颤了颤睫毛,他听见电话那头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小姑,哪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

    乔慧陶显然不是来听乔霈说教她的,她是想听乔霈说教龚迹的。

    于是电话塞到了他手里。

    “快和你乔霈jiejie说说,我看你这脑袋瓜子跟糨糊似的这辈子就这样了,让她好好给你传传经……”

    惊喜来得猝不及防,龚迹愣在原地,踌躇着几度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发出声音。

    “龚迹……”

    一年了,又听到她叫他名字,龚迹说不出话,酸胀了眼眶。

    “乔霈……”

    “怎么了呀,别听你mama的,路还长着呢,知道吗,别丧气呀,小迹……”

    那头乔霈演着知心大jiejie,给他灌鸡汤。

    叫着他名字的尾音好像都是经过舌尖打转再吐出来的,带着上扬不自知的诱意。

    龚迹缓不过神,最后只说了个“好。”

    乔霈也不知道他在好些什么。

    龚迹只觉得自己像条干渴的鱼,只有乔霈能救他。他哪有什么路,除了乔霈编织的牢笼哪里都去不了。

    所以什么都好,怎样都好,别不要他,真的会死的,再不去到她身边,真的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