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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的脾气不好,世间能看得上眼的并不多,所以姻缘这根线仿佛生来就断着,别说喜欢什么人了,就是东西也不见得能容忍,通常他要是一个茶杯肯用三次,洛明就谢天谢地,差点没把烧瓷的人供起来,变着花样给谢长临准备用具。而妖魔乃万物得灵,能变化万千,除了没本事好好化形的,基本上都有个十分端正的外貌,成气候者无论男女皆是万里挑一的花魁,所以谢长临虽说见人不多,但都是上上佳品,连洛明这个看着几乎快厌烦的太傅,放到人间来恐怕也能载入史册。总而言之,妖魔界——以貌治国。比苏忏眉眼更精致的谢长临都没放在心上,就是对洛明画在纸上的人念念不忘。偏偏那画还十分潦草,囫囵涂出了个神态,头发眉毛全糊成一片。他难得静下心来等,眼前已经烫好了一壶清酒,人世间正直七月半,暑气蒸腾,而鬼市却凉飕飕的,有种深秋的凄清。谢长临从袖口中将那幅画又掏了出来,怕是看了不只十七八遍,边角的纸张都磨出细毛了。他撑着头,鬼市昏黄的灯光下显的十分阴郁,相较于其它妖魔更偏雅致的模样,谢长临的五官深邃,因而造成了一种多情的错觉,不刻意掩饰的杀气在他身上能婉转成另一个更加暧昧的词——高深莫测。纵使心里雀跃着,马上要见画上的人,观他形貌,却好像只是专注于眼前这一盏酒。安静的酒楼里终于又来了动静,洛明还没看见谢长临,脑仁儿就一阵一阵的发疼。明明叮嘱过小心行事,不要大张旗鼓,结果自家君上仿佛左耳进右耳出了,现在整个鬼市都传的沸沸扬扬,倘若不是有心没胆,现在谢长临就该被放进黑塔的顶楼,明码标价了。苏忏拎着两个惴惴不安的小式神——说是惴惴不安其实并不贴切,玉衡龇牙咧嘴的像是被惹怒的幼猫,瑶光粗枝大叶,还没察觉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手里转着金色的屏风,几乎将眼睛都贴上去了。“苏先生……”谢长临的声音从二楼传下来,玉衡的脸瞬间憋得通红,差点没吓得变回纸片,色厉内荏的仰着脖子往上瞪。“不知先生可有家室?”“……”谢长临并不是个话多的人,但一开口,洛明常常想把他打死。苏忏询问似的看了洛明一眼,提着衣摆往上走的同时,还不忘回一句,“尚未成家。”“那先生可有意愿,与我结发。”谢长临又道,人都还没见上面,他老人家倒是迫不及待,连婚都要定下了。苏忏深觉得这二楼怕是什么龙潭虎xue,脚底下生根般站着不动了,他的脾气再好,到底也没得道成仙,还是个寻常普通人,被这么冒犯还没翻脸掀桌,已经算是菩萨心肠了。洛明先给苏忏的品行打个满分,随后又在心里扎小人似的,把谢长临里里外外扎成了刺猬,琢磨着还好手里有一卷红线,实在不行,现在就把人绑了吧……“先生。”这次,谢长临那居高临下极其欠扁的声音离近了,他难得主动一次,居然亲自下来迎人,眼睛看见苏忏的一刻瞬间亮了亮……像是几百年没食荤腥的野兽见到了红rou,连洛明都跟着寒毛直竖,打心眼里觉得对不住大楚皇帝。谢长临自然而然的将手伸到苏忏面前,不过今天刚见一面,倒像是熟识不过的老朋友,街上遇见了,点个头问声好,便能聚在一起吃顿饭。苏忏还没什么表示,左手牵着的瑶光倒毫不见外,蹦两下坐到了谢长临的头上,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大祸临头。“……”本来已经十分尴尬的上下楼间,现在几乎针落可闻,玉衡的咬着牙,撸着袖子,随时准备上去拼命,要不是苏忏的手劲大还拉得住他,恐怕谢长临的脸上还要糊一只式神。伸到眼前的这只手几乎透露出了殷殷切切,苏忏铁石心肠版全当没看见,为了瑶光才走上了二楼。酒香并不浓烈,平和迟缓的慢慢飘散出来,掺杂了人间桂花,关于苏忏的那幅画也还没收好,大咧咧摊放在桌上,谢长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相反,他见苏忏对画有兴趣,还特意递过来道,“不及本人。”“……”妖魔果然天生的油嘴滑舌,不可相信。“掌柜的说这酒名叫‘花期’,以前先生来的时候总喜欢点一壶。”酿“花期”的桂花要选每年第一批沾露的,米也有讲究,所以造价昂贵且不多出,能每年烫上一壶已经算是玉衡的底线了。苏忏瞥了一眼装死的老板。要不是那幅神似形不似的画,他得把店里的珍藏都给端上来,两相权衡之下,跟苏忏这穷酸道士的友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洛公子,谢……”苏忏的尊称还没吐出来,谢长临先一步打断了他,“谢长临或长临,你与我不必见外。”与人相识,讲究个一回生二回熟的过程,这位妖魔之主倒是干脆,把头一回全省了。“长临”二字,苏忏万万叫不出口,便只好折中喊他一声“前辈”,心想着此人做自己的祖宗还多上一千岁,到底从哪儿得出“无需见外”这样的说辞?幸而苏忏随遇而安惯了,倒不至于如坐针毡,他面前放着一碟刚出锅的小点心,烫一壶酒,自窗口望下去,见众生纷扰,戒备的眉目终于有了松懈的痕迹,微微镀上些温和。苏忏正色道,“莫要拿我寻开心……前辈好像很少离开妖魔界吧?是否出了事,需要人世相助?”在洛明的眼里,苏忏这话有点垂死挣扎的味道——任谁也想不通,谢长临这一遭确实为姻缘而来,无关乎天下大事。谢长临的手里也端着一杯酒,饶有兴味的看向苏忏,窗外生灵是美是丑,是死是活他一概不关心,白白浪费了二楼这么好的位子。“妖魔界向来诸事繁多,无可避免,却也不需要人世相助。”谢长临笑起来的时候不同于苏忏,仿佛能生生看出“妖孽”两个字来,让人打心眼里悚然,“我来,只是想拐先生。”“……”苏忏觉得自己可能耳朵有毛病。还没等他开口问“你说什么?”,谢长临便抢先一步,隔着桌子探过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忏,两人目光相对,气息几乎纠缠在一起。苏忏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脖子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反而让这种对视更直接了些,几乎能从谢长临深沉的眸子里看出淡淡的蓝色,似星河流转,浩瀚无垠。再等苏忏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小指上已经拴了根红线,红线的另一头没入谢长临宽大的黑袍中,而玉衡正在锲而不舍的啃咬这根线,想将它从中截断。“唉……”苏忏叹了口气,安抚性的拍了拍玉衡的脑袋,“没用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