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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里,夏心悦轻快地安慰他:“你别难过,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路屿沉默了很久,最终将手指轻轻地搭上了夏心悦的脖颈,怀中如同向阳花一般的人,在他的手掌间猝然离世。第二天,夏心悦走完了火化流程,她的骨灰是被何止领走的。随着夏心悦的死亡,这个男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他抱着夏心悦的骨灰盒,佝偻着身体,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那个不重的小盒子在他手里显得那么沉重,他捧着它,就像捧着他余生所有的寂寥。路屿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好在晏庭适时地过来,牵起了他的手:“怎么了?”“我原本以为,我到这世上来,除了你,可以孑然一身不沾因果,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那么难受。”晏庭叹了一口气,他的小神子,在这尘世中历练多年,终于拥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他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心疼,于是他岔开了话题:“宝贝,你该去写检讨了。”路屿私自处死夏心悦这个事情,虽然由于他身份特殊,再加上晏庭的刻意遮掩被大事化小,但万字检讨是逃不过去的。路屿骤然苦了脸。他整个人贴到晏庭身上,开始撒娇:“庭庭,一万字好长呀,我根本写不出来,我写一千字都够呛。”“我已经帮你写好了电子稿,”晏庭点了点他的鼻尖,无奈地让步,“但你得自己手抄一遍。”晏庭存了心要让路屿长个教训,又舍不得他受罪,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他手抄万字检讨。这样晏庭心里过得去,也有点事情让路屿分散一下注意力。路屿还是觉得一万字的手抄检讨工作量实在是太大,哼哼唧唧地牵着晏庭的手,被他带着往社情局里走。两人刚进大门,就撞见了慌慌张张的明薇。明薇朝路屿大喊:“老大,闻溪要生了!”路屿和晏庭对视了一眼,把那一万字的手抄检讨暂时抛在了脑后,大家一块儿朝着医院的方向赶去。——无论有多少遗憾,生活始终还在缓步向前。人活着,遇到的乐事终究会比悲伤的多,所以要学会快乐地、向上地、昂首阔步地继续走下去。章节目录chapter108时光飞驰,夏夜的萤火化作了麦子的暖黄,在这一年枫林尽染的秋天里,恶城社情局行动组送走了一个女孩,又迎来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名叫谢思悦,小名糖果,是谢应许和聂闻溪的掌上明珠。她出生在夏心悦去世后的第二天,她的到来,像是沉甸甸的黑夜终于过去,天光破晓,黎明降临,昭示着新生与怀念。孩子的降临,稍稍冲淡了好友离世的悲痛,大家默契地不再提起夏心悦,以此来缓解她的逝去带来的不适——即便是见惯了死亡和离别的他们,也会因为身边好友的离世感到难过。再坚强的人,也会被亲友的死亡重创,没有人能够习惯离别和死亡,因为见得再多,也不能真正感同身受。糖果恰逢其时地到来,给众人提供了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渠道,一时间,她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每一个人都忙于育儿知识的学习、婴儿用品的采买、抓周物件的准备……等他们终于停下来歇一口气的时候,聂闻溪和谢应许甚至在糖果三岁之前,都不需要再给她购置任何东西了。这期间,路屿一边嗑糖果宝宝,一边腾出手来肃清了之前药厂案的余孽。按理来说,这个案子的收尾职责不在行动组,甚至不在恶城社情局,即便是兄弟单位,他的手也不该伸那么长。可对夏心悦的结局,路屿到底意难平,所以在晏庭的默许和协助下,他还是那么做了。不得不说,异人和人类在办案手段和效率上,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强如路屿,他的协助对警方来说,算得上是如虎添翼,很快,停滞许久的案件出现了突破口,侦办人员抓住这个机会,将残党余孽一网打尽。经由他的手,这起案子终于被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这群残党余孽被送上审判席的那一天,路屿和晏庭带着一束向阳花,驱车前往近郊的公墓——何止带走了夏心悦的骨灰之后,将她和夏心铖一同安葬在了这里。在夏心悦的墓碑前,他们碰见了何止。双方不约而同地在今天来见她,想必是为了告诉她同一件事。时隔多日,路屿再见何止,竟生出了一种恍惚感——何止如今的模样,恍如数年未见。时至今日,路屿还能清晰地回想起他初见何止时的情形,虽然那时的何止笑得像哭一样,但他是那样地年轻鲜活,那样地朝气蓬勃。而现在,岁月仿佛在他的身上按下了快进,他艰难地挨过漫长的日色,度日如年,于是早早地抛下了同龄人,垂垂老去。即便面容还年轻,骨子里却透出了腐朽的气息。靠近时,路屿甚至能看到他头顶的白发,一夜白首,莫过于此。——失去了爱人之后,他一个人,也实现了白首。何止缄默地站在墓碑前,看着路屿和晏庭给夏心悦送上一束含苞待放的向阳花,那是她最喜欢的花,在她和何止那段短暂的在一起的时光里,何止陪着她买过无数次向阳花。在失去她之后,何止机缘巧合下知道了向阳花的花语——沉默的爱,那一瞬间,他千疮百孔的心再度被痛觉洞穿,在失去了一切之后,知道夏心悦曾经爱过自己,比他以为的一厢情愿,更令他窒息。他们相爱过,却最终没能走到结局。终究,还是意难平。路屿站在墓碑前,把案件的收尾工作以及罪魁祸首的审判结果,向夏心悦娓娓道来。欠了他们兄妹二人许久的这个公道,终于在这一天,送达他们手上。何止一言不发地在边上站着,听着,像个没有存在感的背景板,直到路屿向他道别,他才缓缓地开口:“路组长,你说的这些,心悦还能听见吗?”“什么?”路屿一愣。“我在想,心悦她还能听见这个盼了很久的结果吗?”何止顿了顿,“她会不会已经投了胎,成了别的什么人?”问出这个问题的何止rou眼可见地有些紧张,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搞懂,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