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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是怕阿王借着送礼有所企图?还是有别的原因?”曾婉婷听了这个提问,真是快要脑充血了:“我没有多想,我只是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一个学生,用不上钻石首饰的!”何宝廷一听这话,当场就放心的将烟卷又叼回嘴里:“那没关系!阿王在钱上面,那真是——”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抬手一拍曾婉婷的肩膀:“这在阿王那里不过是点小钱,你不要放在心上。项链拿回去戴着玩儿吧,阿王难得对人有点好意,你就别驳他的面子了!”曾婉婷将盒子塞回皮包中,垂头丧气的走去了书房。推门之时,只见房内情景一如往昔,是何承凯坐在写字台前摆弄文具,阿拉坦坐在屋角的小桌子上玩纸牌。听见门响,这二人一起抬头,其中何承凯高兴的大喊一声,而阿拉坦则是笑了笑,然后就继续埋头于那几张纸牌中去了。曾婉婷坐在写字台边,在本子上写了几个英文单词,先给何承凯讲解了意思,然后又领着他反复念了几遍。在何承凯书写练习之时,她就偷偷放出目光打量阿拉坦的背影,心想这人结结巴巴的竟然是个王爷,那王爷先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呢?有了王爷,怎么不见王妃呢?在“老时代”里,普通人见了他,要不要磕头啊?曾婉婷想的走了神,颇想询问一下王爷的旧日生活,不过王爷正在全身心的玩纸牌,而她又是决计不好意思主动同王爷说话的。第132章番外——何宝廷做媒1曾婉婷对于阿拉坦,是很觉好奇的;而阿拉坦这些年来一直无人问津,所以来自异性的一点好意,都可以给他一种很深刻的触动。曾婉婷是从上海来的,乃是生长于都市的女性,因听说阿拉坦是个蒙古亲王,便以为他是长于茫茫草原之上的。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阿拉坦生于北平,少年时代又迁往天津租界,毕生只走过一次草原,还遇上了马贼。马贼们很可恨,不但将财物抢劫一空,还把他和仆从冲散,让他险些独自饿死在路上。“后、后来……”阿拉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深吸一口气镇定了情绪,极力的让自己结巴的不那样厉害:“我糊里糊涂的走到了穆、穆伦克旗,那时、时候何在穆伦克旗修、修了一座城、城,我在城里没、没住多少天,中国兵打、打、打过来了,日本人救、救了我们,后来我们去、去了张家、家口!”讲述到此告一段落,阿拉坦的额头上都见了汗。掏出手帕满脸的擦了擦,他端起茶杯,见杯里空了,便抬手去按桌角的电铃,佣人很快推门进来,提起他面前的茶壶为他重新倒满了茶杯。“歇、歇一会儿再、再说。”他向曾婉婷解释:“我累、累了。”曾婉婷见他那张保养良好的长圆脸上果然是白里透红,就觉着十分有趣;又因为已经知道了他的好脾气,所以也不畏惧,只是笑着点头:“我一味的只是问,真是失礼了。”阿拉坦一气灌下一杯茶,然后用手帕擦嘴——忽然发现这条手帕是刚才用来擦过汗的,便连忙扔下,从裤兜里又抻出一条未用过的雪白手帕,重新在嘴上蹭了蹭。此时何承凯已经做完功课,不耐烦听阿拉坦讲这些往事,又因金家孩子来了,便借机溜到院子里去玩耍。房内这曾婉婷同阿拉坦两人守着个桌子角儿相对坐了,阿拉坦沉默片刻,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太妃糖放到桌上:“你、你吃。”曾婉婷拈起一颗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后才想起自己来者不拒,给了就吃,好像是不大好,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心慌意乱之间,她将那糖嚼了咽下,随手又剥开一颗塞进嘴里。阿拉坦见她吃的挺欢,就抬手去按电铃,叫来佣人吩咐道:“糖、糖!”那佣人是他用久了的,此刻领会精神,不久后就端了一玻璃盘子的外国糖果送了进来。阿拉坦将盘子往曾婉婷面前一推:“吃、吃。”曾婉婷嘴里含着糖反应过来,又臊了个大红脸。何宝廷坐在小客厅里,将一条腿搭在了李世尧腿上。李世尧一边用手拍着他的膝盖,一边闲闲的说道:“哎,结巴正跟女学生在屋里坐着呢,有说有笑啊!”何宝廷一挑眉毛:“结巴会和女人有说有笑?”李世尧的手沿着大腿往上摸:“你听听去!好这结巴,结结巴巴的还挺能说!听说他上次还给这女学生买了串项链,那女学生吓的不敢要?”何宝廷笑着向后靠过去:“有这事儿。其实阿王是让他先前那个泼娘们儿给吓住了,见了女人就怕。现在这个女学生斯文和气,大概总不能吓着他了!”李世尧压低声音笑道:“宝贝儿,你说要是把这个女学生配给结巴,那是不是挺好的?”何宝廷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容不下阿王?”李世尧赶忙否认:“没有的事儿!其实我不讨厌结巴。只是他现在还年轻,娶个老婆不是挺好的吗?那女学生也不错,瞧着就是个老实人。我知道你护着他,可你总不能护他一辈子吧?”何宝廷思索着答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万一我死在他之前,他一个人还真是没法活。只是……”李世尧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结巴自己那个德行,还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也许这女学生没入他的眼呢!”何宝廷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倒觉着李世尧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给他找个好女人,小两口在一起生几个小孩,热热闹闹的过日子,等我死了,他也有个依靠,这不是很好么?正好他的年纪还不算老——三十六还是三十七来着?那个女学生呢,没问过年纪,瞧着也就是二十几岁,两人之间大概差过十岁左右,这不算多——况且他长的挺年轻,打扮的也齐整,只要是别张嘴,那正经还是个体面人呢!”想到这里,他把腿收回来,挺直腰背坐正了,心中又想:“可是曾小姐能不能愿意呢?今时不同往日,人家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给他绑个媳妇回来。不过就凭阿王的那个出身、那个财产、那个相貌、怎么还勾不上个穷女学生了?要说他的毛病,也只有说话费劲和性格软弱这两点;口齿这个事情那是没法子了,他早十几年前就是这样,看来这辈子也不能改正;至于软弱——有我呢!我可以护着他嘛!”何宝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而李世尧则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言。当晚,何宝廷走进了阿拉坦的卧室之中。其时阿拉坦换好睡衣,正要上床,见他忽然来了,就很感吃惊。何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