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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我们这就回去。”戴耳机的男人一挥手,周围的人训练有素,把那辆被遗弃的黑色轿车一起开走了。费渡皱紧眉扫了一眼骆闻舟的手机:“那位肖兄这是什么意思?”骆闻舟盯着肖海洋发给他的信息看了一会:“不知道,信息太少,我现在没法判断……所以卢国盛到底隐蔽在什么地方?快点,碰运气也好,怎么都好,无论如何要争取。”“这个地方肯定和蜂巢有联系,”费渡飞快地说,“但一定不是附近,他们那么有钱,狡兔三窟,不可能可着一个山头挖。”骆闻舟立刻跟上他的思路:“所以从蜂巢去卢国盛的藏身地点很可能会需要交通工具。”“但交通工具不是迎宾车,”费渡说,“刚才那个姓孙的司机没说谎,他们从藏匿地点到蜂巢,再从蜂巢去别的地方,这是两条线,互相之间应该是保密的,否则防火墙就没有意义了,迎宾车的司机们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一人配一辆车未免太奢侈,也不现实,会增加好多泄密的可能性。连指纹都不敢留下的通缉犯们也不可能放心大胆地整天乘坐公共交通,所以……“刚才那司机说什么?卢国盛假名是卢林,假身份是蜂巢的检修电工——对吗?”费渡突然站直了,“员工……有没有可能是员工班车?”骆闻舟一愣。费渡不等他回答,已经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是我,方才进去的兄弟们还有仍在蜂巢里的吗……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听我的乖乖撤出来——那就麻烦帮我个忙,潜进去替我查查蜂巢的员工班车车次和路线。”与此同时,南城凤栖城中,几个神色严峻的人闯进了监控保安室,经理见到总公司的人,并不敢质询,噤若寒蝉地在一边陪着。“要11月6号的监控——魏文川当时订的哪个包间?”“魏、魏文川?”经理一边手忙脚乱地让人帮忙调监控,一边叫人去查包间消费记录。“快点!”秘书一头不明所以的热汗冲过来:“经理,小魏先生最近没有来过咱们这。”经理怒道:“没让你查最近,让你查上个月的……”“11月6号的,”秘书小声说,“我从10月6号查到了12月,都没有。”经理眼睛一立,正要说什么,旁边匆忙来要监控的男人脸色却是一变,大步往外走去。费渡手机上收到了一封完整的班车路线图:“我知道了,走——”第124章韦尔霍文斯基(三十四)“班车线路总共有四条,应该是找专业机构规划的,兼顾了效率、成本与员工早晚换班时间,非常合理,途径的每一个站点都在人流相对比较集中地带,你知道我国的‘邻里文化’,在这种地方会很难藏匿,但这里面有三条线路是‘环线’,只有一条是单程。”费渡略微一顿,“环线上的每一站都会随时上下人,只有单程车才有‘终点站’。”骆闻舟盯着他:“所以?”“这条单程线路是东西向,上午送夜班下班的工作人员,从蜂巢到科技园,十点出发,十二点抵达科技园,下午回来却是两点从科技园发车,四点到蜂巢,中间两个小时间隔,班车需要一个停车场和休息站……”“我明白你的意思,”骆闻舟打断他,“但这是全凭想象。”“有依据,有两个依据,”费渡说,“第一,这条单程线的后半程与去年就开通的地铁十号线延长线方向一致,功能基本重叠,其中一个班车站点和十号线地铁站的最近距离不到两百米,如果我是管理者,我要么会删除整条线路,要么会把后半程截断,把它变成一辆地铁到公司的摆渡车,多余的班车线路是很消耗管理成本的。”“也许蜂巢特别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钱;也或许管理人员工作懈怠,反应不及时,这都有可能。”骆闻舟大概是队长当惯了,一旦碰到正事,特别是时间紧迫的时候,态度就会非常强势,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才想起这是费渡,不是他的哪个小弟,连忙略微缓和了语气,“如果你能确定卢国盛从藏匿地点到蜂巢确实需要使用交通工具,而且所用的交通工具一定是班车,那么我同意你的推断,这条线路确实比环线可疑,但问题是,你怎么能肯定呢?为什么不是送货车?为什么不是一个专门给这些人用的小巴?”费渡沉默下来,他是个“包装精良”的人,不用力晃他、逼迫他,就很难窥见里面装了什么,然而这一刻,骆闻舟突然觉得他眼底好像有一层浓重的阴影掠过。骆闻舟:“你……”“因为我听到过一句话。”费渡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楼梯间的天花板,那吊顶制作精良,是一条张口欲嗜人的蟠龙的形状,这么多年了,依然完好无损、戾气逼人,“就在这个地方。”“那天我在地下室里翻看到画册计划的全部细节,正在奇怪这是什么东西,就听见费承宇一边打电话一边从外面走进来。”费渡的语气非常平淡,几乎毫无起伏地说。他没说这间地下室非经费承宇允许,是不得擅自入内的——尽管他在这里有一张旁观刑罚的小书桌。他兜里有一颗同学送的彩色玻璃球,不小心掉出来滚下了楼梯,在地下室门上砸出“叮”的一声,这种东西是不能让费承宇看见的,他连忙追下去,发现那地下室的门竟然没有关严。十岁左右的男孩,自我意识萌芽,好奇心旺盛,基因里就有叛逆的苗头。因此他没经过费承宇允许,走了进去,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正想惊慌失措地逃出去时,听见了费承宇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他当时说的是‘在终点站给他们弄几个民房,我给你们钱不是建狗舍用的,难道还要把一堆破铜烂铁当神兵利器伺候吗?不愿意住就让他们滚,有的是警察等着抓他们立功呢,以后谁再不小心泄露行踪,连跟他住在一起的人一起陪葬。’”费渡在转述费承宇的话时,无论语气还是肢体语言,都和他平时有微妙的差别,骆闻舟几乎有种错觉,仿佛他是在不由自主地模仿那个男人。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起来——画册计划,那都是十二三年前的事了,费渡那时候才上小学几年级?要多深的印象、多少次的回忆,才能让一个人把童年时候的一段话记得这样分毫不差?可是此时每拖一秒都是致命的,并没有让他追溯旧事的时间。骆闻舟只能仓促地问:“终点站,你确定没听错、没记错?”“没有,”费渡目光笃定而平静地回视着他,“我考虑过很多次这个‘终点站’指的是什么,方才听见那司机的话,才意识到,班车也有终